黃毛的慘叫回蕩在整個屋子,肚子里的東急促地滾來滾去,讓他痛苦萬分。
“超過一定時間沒有進食,鬼胎就會變得十分急躁。”
陸非見時機差不多了,拿出一把匕首,上前將懸吊在床上方的兩只活雞,割開幾條小小的傷口。
微微的鮮血滲了出來。
咯咯咯!
母雞驚恐的掙扎。
一絲血腥味在床鋪上方蔓延開來。
黃毛立刻抬起頭,用力嗅聞。
“好香!好香!”
他不住地咽口水,身體猛烈扭動,床被搖得咣咣作響,眼球上迸出一道道紅血絲,拼命地朝那兩只母雞伸長舌頭,但卻怎么也夠不到。
肚子里的鬼胎,蠕動地更加激烈了。
“給我吃!給我吃,我會死的......”
黃毛被鬼胎折磨得生不如死,臉上滿是水,分不清是眼淚還是冷汗,凄慘的叫聲讓陸非和阿龍的頭皮突突直跳。
黃毛不務正業(yè),人也挺混蛋的,但罪不至此。
陸非和阿龍眼中都露出同情神色,但他們都忍著沒動。
這種時候心軟,只會害了黃毛。
鬼胎在黃毛肚子里一陣拳打腳踢后,試探著朝上蠕動。
陸非連忙又在母雞身上割開幾個小口,讓更多的血腥味傳出來。
黃毛急促地喘了幾口氣,身體突然一僵。
鬼胎沿著他的身體緩緩向上滑動,他的嗓子眼鼓起一個大包,眼睛瞪得好像要鼓出來,嘴巴死死張開,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堅持。
陸非拿出八卦鏡,咬破自己的中指,飛快在上面寫了一個克鬼字,然后緊緊盯著黃毛。
黃毛的嘴巴越張越大。
有東西要冒出來了。
陸非和阿龍睜大眼睛,心臟也跟著卡在嗓子眼。
一根血糊糊的肉條探出黃毛的嘴巴。
“阿龍,準備!”
陸非低呼一聲,手里的八卦鏡握緊,只要那東西全部冒出來,他就用八卦鏡將其逼迫到封魂罐中。
母雞在床鋪上方掙扎。
血腥味越來越濃。
那肉條朝著母雞不斷伸長,黃毛的臉憋地青紫,身體痛苦痙攣著。
“還差一點!”
陸非努力沉住氣,動作輕而緩慢的扯動細繩,在肉條即將觸碰到母雞的時候,將其稍稍往上吊。
通過這種方式,將鬼胎一點一點從黃毛體內全部釣出來。
母雞已經吊到了天花板上。
肉條已拉伸得很長。
眼看著最后一點,即將脫離黃毛的口腔。
呯!
窗戶突然被什么東西砸到,發(fā)出一聲悶響。
那肉條頓時受驚,瞬間縮了回去,退回到黃毛的肚子里。
黃毛本能地喘著粗氣,身體虛弱顫栗,人已經有點意識不清了。
“怎么偏偏這時候外面有東西?”
陸非皺起眉。
鬼胎受驚,再想將其釣出來,就更不容易了。
“阿龍,你盯好猴子,我去窗邊瞧瞧。”
陸非叮囑一聲,走到窗邊朝外望去。
天已經黑透了。
老舊的小區(qū)里,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明,樓下冷冷清清的,連行人也沒有一個。
“不對勁!”
但陸非感覺到一股非比尋常的陰冷。
“是陰氣!有臟東西來了!”
陸非瞇起眼睛,還好他事先用克鬼字封住了門窗,里面的東西出不去,外面的東西也進不來。
“陸掌柜,怎么回事?”阿龍緊張詢問。
“也許是紋身師發(fā)現(xiàn)什么了,派了臟東西來搗亂!”陸非神色嚴肅,將窗簾重新拉好。
“看來只能用更冒險的辦法了!”
“什么辦法?”阿龍心頭一沉。
“我運功強行將鬼胎從猴子體內推出,若能成功還是一樣將鬼胎封入壇中?梢坏┦。褪且皇瑑擅!
陸非認真看著阿龍。
“到底要不要冒險,你來決定!
“當然要試!”阿龍毫不猶豫,“讓鬼胎出世,他本來就沒命好活。失敗,至少能讓他死得體面點!
“但如果真失敗了,你如何向他姐姐交代?”陸非多問了一句。
阿龍沉默了一下,神色決絕:“事已至此,顧不得那么多了!
“好!我這就開始!”
陸非不再啰嗦,快步走到床邊,深吸一口氣,法力運轉至手掌,按在了黃毛高聳緊繃的肚皮上。
肚皮立刻抖動起來,陸非感覺到一股不善的力量在里面擊打自己的手掌。
他沉住氣,逐漸加大法力。
那鬼胎到底還沒出世,被渾厚的法力包裹,逐漸縮成一團。
陸非試著將其向上推動。
鬼胎死死趴在黃毛的肚子里,陸非再次加大法力,黃毛發(fā)出痛呼,身體顫抖著,嘴角好像有鮮血溢出。
鬼胎在折騰他!
這邪物很兇殘,寧愿魚死網破也不愿從黃毛體內出來。
陸非連忙減弱手掌的力量,黃毛終于好了一些。
“這樣硬推不行,要先將鬼胎與黃毛的身體剝離開!
陸非重新運轉法力,將力量一絲注入黃毛的丹田,這個過程需要他極度專注而耐心。
阿龍守在旁邊,抱著封魂罐的雙手溢出一層汗水。
呯呯呯!
就在這時,窗戶激烈地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