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知道錯了!放過我吧,以后逢年過節(jié)我給你燒紙......”
然而。
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腳不受控制抬起來,伸進(jìn)布鞋里面。
“啊——”
殺豬般的慘叫差點(diǎn)將屋頂震塌,黃老四抱著腳,疼得死去活來。
紅布鞋在收縮,變小。
黃老四感覺自己的腳骨頭都斷了,布鞋的每一次收縮,都帶來極致的疼痛。
“救命!救命!”
“大老板,救救我!”
他拼命向陸非求救,但陸非反而停下腳步,站在旁邊淡淡看著他。
“你不是說,這鞋是你的嗎?你穿你自己的鞋,合情合理吧?”
“我錯了!我錯了!這鞋不是我的......是我撿的,啊啊啊......”黃老四慘聲哭喊。
“撿的?”陸非似笑非笑,一動不動。
“我,我撿了一只,偷了一只......”
黃老四不敢再有半點(diǎn)隱瞞,斷斷續(xù)續(xù)將自己得到紅布鞋的經(jīng)過,全部說了出來。
其實(shí)他也沒完全說謊。
那天。
他打牌輸了錢,到后山躲賭債,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大雨,雨水把那座荒墳沖開了,一只紅布鞋在泥土間露了出來。
當(dāng)時(shí)他沒在意,之后,碰到黃有來回村收老物件,他想起那只紅布鞋,就去撿了回來高價(jià)賣給了黃有來。
本以為就是白得一筆錢,可過幾天黃有來又回村了,要再問他買一只鞋。
他心思一動,就去扒了墳,將另一只鞋偷了出來。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大老板,救命啊......”
黃老四都快疼暈過去了。
陸非這才出手,拿出雷擊棗木棍對著他腳上鮮紅如血的鴛鴦鞋,法力灌注,輕輕敲擊。
微微的電弧閃爍。
鴛鴦鞋一下子脫離黃老四的腳掌,落到地上,輕輕顫抖著。
但黃老四的腳只有原來一半大小了,折斷的骨頭擠在一起,就像古時(shí)候的三寸金蓮。
他抱著腳,虛脫般地靠在墻壁上,淚水汩汩流下。
既然死不了,陸非就沒管他,將老剪刀的刀刃對準(zhǔn)了這只鞋的后跟。
正欲動手。
鞋子一顫,鞋面上的鴛鴦,竟然緩緩地流出血淚。
“住手!你們這些豬狗不如的畜生,放開她,住手.......”
一道凄厲而憤怒的男人聲音,在陰暗破舊的土屋中響起。
大家都愣住了。
“怎么是個男人的聲音?”
陸非詫異地環(huán)視四周。
“畜生!放開她,有本事沖我來!”
“你們這些畜生......”
陰森憤怒的咆哮回蕩在土屋,令人心驚肉跳。
黃老四滿臉驚恐。
胡秀英緊張地守著丈夫,拿著克鬼字的手在微微發(fā)抖。
鴛鴦鞋的主人不是個女子嗎,怎么此刻響起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鞋主人的魂魄被鎖在墳?zāi)估餆o法脫身,這是一道執(zhí)念!難道老根家的兒子有龍陽之好,喜歡的其實(shí)是個男人?”
陸非詫異地看著滲血的鴛鴦鞋。
這也太毀三觀了。
“不對!不對!怎么可能全村的人都分不清男女,如果真有這么轟動的事情,村里早傳遍了!
“這應(yīng)該是另一道怨念!鴛鴦成雙成對,怨念大概也是一對!”
思索片刻,陸非猜到這怨念是誰了。
“自然不可能是老根家的兒子,應(yīng)該是那位老師!”
“所以,這鞋在有一男一女的時(shí)候,會走到學(xué)校去,但還是被困在了他死亡的教室里,永遠(yuǎn)也走不出去!
陸非不由得搖了搖頭。
雖然出軌不道德,但死后還惦記著對方,難道這兩人是真愛?
因?yàn)橐欢五e誤的感情,兩人付出生命,死后也無法解脫,代價(jià)太過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