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半仙看了看籠子里驚恐的小鸚鵡,眼中涌出憤怒和心疼。
“難道它在以前的主人那受過虐待?怪不得一點動靜就嚇成這個樣子!太過分了,一只小鳥兒能做錯什么?”
陸非想了想,卻搖頭:“不對,鸚鵡自己是不會說話的,都是學(xué)人!
賈半仙一愣,表情嚴(yán)肅起來:“它的聲音像個小孩子,它是學(xué)小孩說話......所以,是它看到了小孩遭受虐待?”
“而且,這種虐待不止一次,否則小鸚鵡不可能學(xué)會,還形成條件反射,有人靠近就會發(fā)出慘叫!标懛堑拿碱^也皺了起來。
這小鸚鵡的表現(xiàn),細(xì)思極恐。
“畜生!”
賈半仙憤怒難當(dāng),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這小鸚鵡是花鳥市場買來的,老板是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明天就找他說道去!”
“半仙,別沖動,畢竟都是咱們的猜測,再說這種人肯定不會承認(rèn)的。要不,我明天陪你一起去?”陸非有點不放心。
“也好!你腦子活絡(luò),萬一那大胖子狡辯,你能找到破綻!
賈半仙看著籠子里的小鸚鵡,原本的不耐煩,變成了憐惜。
“按說不該多管閑事,可這鳥兒落到我的手里,我又剛好知曉此事,如果明知道卻放著不管,恐怕今后都睡不安穩(wěn)!
“是誤會當(dāng)然好,萬一真有孩子被虐待,能救那孩子一命,也算積德行善了!
“前輩說得是!标懛屈c頭。
既然碰上了,就要把事情弄清楚才安心。
小鸚鵡逐漸平靜下來。
賈半仙弄了塊布將籠子罩住,免得這小家伙一直擔(dān)驚受怕。
“時間不早了,前輩你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陸非抱著小黑狗,回到邪字號。
然后聯(lián)系了苦燈大師,請他幫忙找一根柳樹枝,放到觀音菩薩座下供奉。
“大師,麻煩你了!
“這等小事,陸掌柜跟貧道客氣什么!
可以說,全靠陸非苦燈才能入靈隱會,能為陸非做些什么,他高興還來不及。
但放下手機,他又笑不出來了。
車窗外夜色濃重。
鐵盛蘭和張墨麟都找借口提前下車了,就剩他一個坐車,實在是回紅蓮寺的路有些偏僻,找不到車了。
“苦燈大師,別著急,城外不堵車,還有一會就能到了!
荊劍腳踩油門,神車發(fā)出嗡的一聲轟鳴,速度提高了好幾邁。
天蒙蒙亮的時候。
苦燈終于回到紅蓮寺。
“大師,不用謝,下次我還送你!”
荊劍很熱心地?fù)]揮手,開著神車迎著朝陽離開,留下苦燈風(fēng)中凌亂。
而此時。
陸非也開著車載上了賈半仙,趕往花鳥市場。
小黑狗一見鳥籠子,馬上興奮起來,伸出兩個小爪子就要去刨。
“小黑,別動!那小鸚鵡膽子小得很,你會嚇到它的!标懛沁B忙阻止。
小黑狗委屈地嗚嗚幾聲,但還是聽話地收回爪子,不去碰鳥籠了,只是兩只烏黑的眼睛還是忍不住好奇張望。
“陸家小子,你開快點!今天必須得把這事解決了!”
賈半仙怒氣騰騰,昨晚半夜小鸚鵡又亂叫了,吵得他又沒睡好,一肚子的火沒處發(fā)。
“前輩,到了以后你先別沖動,這種事最重要是找到證據(jù)!
陸非腳踩油門,很快到了花鳥市場。
停好車,兩人就直奔賣小鸚鵡的那家店鋪。
此時,這條街的鋪子才陸陸續(xù)續(xù)地開門,到了賈半仙說的那家,他們一眼就看到個起碼有二百斤的大胖子,正拿著拖把打掃衛(wèi)生。
店鋪里林林總總掛著不少籠子,里面各種鳥兒都有。
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鬧。
“老板!”
賈半仙一進門,就把手里的鳥籠擱在桌子上,氣勢洶洶。
“喲,這不是買了那只虎皮鸚鵡的老爺子嗎?”
大胖子很快認(rèn)出了賈半仙,放下手里的拖把,滿臉堆笑地上前迎接。
“老爺子今兒個還想買什么?”
“那天就跟您說了,買一只太孤單,買兩只正好作伴。”
“我這來了幾只特聰明的玄鳳,拿過來給您瞅瞅......”大胖子特別熱情,說著就去拿鳥籠子。
“你給我打住!”
賈半仙板著臉,手指頭點了點小鸚鵡的籠子。
“你先說清楚,賣給我這只小鸚鵡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這只虎皮不是您自己選中的嗎?”大胖子愣了下,如同發(fā)面饅頭般的臉上滿是茫然。
“你還裝?自己干了什么缺德喪良心的事,你不知道?”賈半仙冷哼。
“我干啥缺德事了?”大胖子皺起眉,拔高音調(diào)。
“我堂堂正正開店,清清白白做生意,明碼標(biāo)價,賣的都是健康的鳥兒,你情我愿的交易,我怎么就喪良心了?”
“我說的不是鳥兒,是孩子!”賈半仙氣憤地大喝。
“什么孩子?我賣的是鳥兒,又不是孩子!你這老頭,是不是來胡攪蠻纏?”大胖子雙手叉腰,面露冷笑。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不就是買回去又不想養(yǎng)了嗎?別給我扯東扯西,我告訴你,想退,沒門!”
“還想耍賴!”賈半仙伸手揭開籠子上的黑布,“這小鸚鵡每天晚上都慘叫,你敢說沒鬼?”
“鬼?”
大胖子一愣,瞇縫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