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昏黃的光芒下。
陸非的臉顯得異常蒼白,衣服濕漉漉的好像沾了很多水。
“老板,怎么就你一個(gè)人回來了,阿劍人呢?”虎子吃驚地看了看陸非,又看了看他的身后。
陸非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躺椅上的旅館老板。
“他?他沒事,我一直看著呢。”
虎子轉(zhuǎn)過頭去,陸非的手立刻伸向他的后頸。
滴答。
冰涼的水珠滴落在虎子脖頸,他的皮膚頓時(shí)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身體迅速做出反應(yīng),朝著邊上一側(cè)。
蒼白的手抓了個(gè)空,水流嘩啦啦的從陸非腳下涌出,朝著虎子流去。
虎子連蹦帶跳,避開那些水流,從背包拔出鬼頭大刀,對著陸非狠狠劈砍。
陸非身體一軟,鉆進(jìn)了身下的水流當(dāng)中。
“我就知道你不是老板!”虎子冷哼一聲,“身上那么多水,還死白死白的,當(dāng)我瞎看不見嗎?”
跟了老板那么久,他已經(jīng)見過不少場面了,怎么會(huì)被這點(diǎn)小障眼法騙到?
水流在地板來回移動(dòng),浮出個(gè)腫脹的老人頭顱。
老頭直勾勾地盯著虎子,發(fā)白的眼睛里滿是怨毒。
“看什么看?再看我砍了你!”
虎子氣勢洶洶,揮舞鬼頭大刀,朝著老頭劈砍而去。
老頭節(jié)節(jié)敗退,驚慌地游向大門。
“有本事別跑!”
虎子人高腿長,幾步就追到了門口。
老頭拼命往門縫鉆,不知是不是太慌張了,竟然半天也沒鉆出去。
“老王八,跑不掉了吧!吃你虎爺爺一刀!”虎子嘿嘿一笑,舉起大刀。
可就在這時(shí),大門呯的一聲猛力彈開。
漫天的水草簇?fù)碇粋(gè)高大的黑裙女人,女人手一伸,便擒住了虎子的脖頸,輕輕松松將他拎了起來。
老水鬼匍匐在女人的裙邊,腫脹的老臉掛著陰險(xiǎn)的笑容。
虎子頓時(shí)明白過來,剛才那老水鬼是假裝逃跑,故意引他到門口的。
“狗日的老王八!”
虎子破口大罵,隨即感覺渾身一涼。
扭過頭,那高大的黑裙女人正冷冷盯著自己。
這女人足有兩米高,長長的黑裙散發(fā)著古怪的光澤,臉被黑色的絲巾遮擋,只露一雙鼓起的眼睛在外面。
“還......給......我......”
黑裙女人一字一頓地開口。
水草從她的袖口爬出,鉆進(jìn)虎子的背包,里面的東西零零碎碎全落到了地上。
“還......給......我......我的孩子......”
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的聲音充滿憤怒,手一揮將虎子狠狠地扔進(jìn)水里。
老水鬼立刻游過去,興奮地抓住虎子往下沉,虎子像溺水的人一樣拼命掙扎。
水上的世界風(fēng)雨交加。
水下的世界卻那么寂靜。
黑暗,冰冷。
虎子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那么近。
“虎子!”
就在他即將恍惚的時(shí)候,聽到了陸非焦急的聲音。
“是老板,這次一定是老板......老板,救命......”
“虎子,堅(jiān)持!”
陸非和荊劍拼命地跑了過來。
黑裙女人緩緩轉(zhuǎn)過身體,她的脖子似乎不能轉(zhuǎn)動(dòng),需要移動(dòng)視線必須轉(zhuǎn)動(dòng)整個(gè)身體。
“還......給......我......”
一見到陸非,黑裙女人的眼珠子好像要爆炸似的,瘋狂跳動(dòng)。
“我可以還給你,你必須放了我的朋友!”陸非從背包里掏出那張黑色魚皮,高高舉起。
“孩子......我的孩子!”
水草飛舞,黑裙女人緊緊盯著魚皮,聲音和身體都在顫抖。
“先放了我的朋友,不然我馬上燒了這塊魚皮!”陸非點(diǎn)燃一道克鬼字,垂在魚皮的下面。
“住手!住手!”
黑裙女人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水草纏繞住了虎子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