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行刑的時間必須在陽氣最甚的午時問斬,否則可能會被刀下怨魂找上門!
“第二,鬼頭刀砍頭不能超過一百個,否則劊子手就會斷子絕孫,鬼頭刀也會變成一把兇刀。”
“不過這刀是農(nóng)戶的傳家之寶,想必劊子手沒有斷子絕孫,這把刀沒有砍過上百個人頭,問題應(yīng)該出在別的地方。”
“先放幾天,看看它邪門在哪里。”
想到梁老板的下場,虎子心里一沉,道:“我來守著,萬一......”
“不用太擔(dān)心,這里是邪字號,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有辦法應(yīng)付。”陸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刀放在了柜臺后面的置物架上。
這一天,平安無事。
陸非和虎子都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晚上。
兩人關(guān)了門,就坐在鋪子里。
虎子不時看向那把黑沉沉的鬼頭刀,心里七上八下的。
陸非冷靜得多,畢竟不是第一次面對邪物了,而且他現(xiàn)在還有了法力,一般的陰邪鬼祟都傷不到他。
夜色漸深,陸非干脆閉目養(yǎng)神。
虎子不敢懈怠,一直小心盯著鬼頭刀的動靜,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嗚嗚嗚!
“嗚嗚嗚......”
不知過了多久,陸非好像聽到了小孩可憐的哭聲。
“孩子?”
陸非猛地睜開眼睛,朝著鬼頭刀看去。
鬼頭刀靜靜地躺在木架上,沒有絲毫異常。
但是,孩子的哭聲卻變得越來越清晰,好像就在陸非腦子里哭一樣。
一邊哭,一邊喊痛。
“痛,好痛啊......”聲音凄慘無比,叫人聽了心碎。
“在哪?”
陸非皺著眉,環(huán)視當(dāng)鋪,沒找到哭聲的來源,卻看到虎子閉著眼睛,手里做握刀的姿勢。
正對著空氣劈砍。
虎子閉眼,雙手握著一把看不見的刀,對著空氣狠狠劈砍下去。
仿佛在砍頭一般。
每砍一下,他的臉上都浮現(xiàn)出痛苦糾結(jié)的表情。
嘴里還道著歉:“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陸非知道他這是被鬼頭刀影響了,但見他暫時沒有危險,就先觀察鬼頭刀讓他做什么。
那孩子的哭聲還在。
陸非驚奇地發(fā)現(xiàn),虎子每砍一下,孩子就哭喊得更厲害了。
“哇哇哇,疼,疼!”
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
陸非就站在虎子身旁,緊緊地看著這一幕。
虎子砍了幾下后,表情變得很崩潰。
“為什么還砍不掉?為什么還砍不掉?砍不掉你的,就砍我自己......”
說著,他竟然對自己做出砍頭的動作。
“虎子!”
陸非知道不能再干看著了,連忙伸手去擋,沒想到虎子沒砍成自己的頭,面目一下子猙獰起來。
雙手做著握刀狀,朝著陸非狠狠砍來。
“行刑!”
他手里明明沒有刀,卻有一股凌厲的殺氣自上而下,沖向陸非的脖頸。
此時的他,宛若一個劊子手。
這殺氣不是開玩笑的,真能要了陸非的命。
陸非不敢硬擋,側(cè)身堪堪閃過。
虎子一刀沒砍中,又揮刀再砍,他的好身手在這時候變成了麻煩,桌椅板凳都被他給撞翻了。
陸非應(yīng)付得手忙腳亂,擔(dān)心虎子把自己的店鋪給砸壞了,連忙把虎子往后院引。
虎子一邊追,一邊做劈砍的動作。
他移動的速度倒是不快,陸非很快和他拉開距離。但他砍不到陸非,就又砍向自己,那模樣極為嚇人。
陸非趕緊繞到他的身后,拿出一道克鬼字拍向他的后背,他身體一僵,定在原地不動了。
手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就像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