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豐源丟下一句狠話后,灰溜溜的潤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直徘徊在自己身旁打轉(zhuǎn)的神經(jīng)病終于走了,鐵蛋難得的放松了一下身體。
“嗯?”
鐵蛋停下了動作,感覺到好像有人戳了一下他的腰。
鐵蛋轉(zhuǎn)了一圈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罪魁禍首:“于同學(xué),剛剛是你戳了一下我?”
“嗯嗯!
于楠埋著腦袋,自始至終都沒有跟鐵蛋對視過。
“你是...有什么事情嗎?”
鐵蛋有些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鼻子。
“鐵,鐵蛋同學(xué),剛剛劉同學(xué)他,他說的話你不要聽,他讓你去的地方你也千萬不要去,就...就是你不要理會他就行了!
好不容易把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了,于楠保持了自己和鐵蛋之間的空隙。
見于楠突然遠離了自己一些距離后,鐵蛋眼神閃爍了一下,后知后覺的紅了半張臉。
“額,對了于同學(xué),剛剛我...我那個胳膊肘,不是,不是故意的...”
鐵蛋面露尷尬的訕訕一聲。
正在揮舞著手里筆桿的于楠聽到這話后,身體僵在了原地。
良久。
于楠在心里做了幾個深呼吸后,這才抿了抿嘴,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什么情緒。
“我沒事!
感覺到自己這個新同桌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得有點冷淡了,鐵蛋無措的摸了摸后腦勺,一頭的霧水。
他能感覺到于楠現(xiàn)在并不是很想搭理自己。
鐵蛋縮了縮脖子,只好自討沒趣的把注意力放回了課本上。
只是鐵蛋沒能發(fā)現(xiàn)的是,于楠那張被頭發(fā)掩蓋住的臉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甚至還有些來不及擦掉的,已經(jīng)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進領(lǐng)口里。
于楠的瞳孔中藏著惶恐不安。
突然,鐵蛋翻書的手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東西。
他把目光移到了正在認真做題的于楠身上:“對了,剛剛她...她是不是給自己說了什么話?”
“嘖,到底是什么話來著...”
鐵蛋皺著眉,一時半會兒沒能想起來。
他剛打算厚著臉皮的再上去問一下于楠來著。
不過就在這時,教室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
鐵蛋瞬間被吸引了去注意力,挑著眉的抬頭看去,也忘記了要去問于楠的話。
鐵蛋看到他們班的王越和黃旭垂頭喪氣的跟在了連輝的身后,實在有些廢解。
“他們倆怎么這么慢才回來?”鐵蛋摸了摸下巴。
“好了同學(xué)們,大家都先停一下自己手里的筆,聽老師說兩句!
連輝穩(wěn)步的走上了講臺。
她看著下面一群手里正在揮動著筆桿的同學(xué),拍了拍講臺,面色頗為嚴肅道。
“咳...同學(xué)們,老師之前在班級里面是不是一直都在強調(diào)不要打架斗毆?”
“唉,可是啊,班里還是有部分同學(xué)沒有把老師說過的話記在心里啊!
連輝意有所指的將目光放到站在教室門口的王越和黃旭身上。
“課代表,紀律委員,唉,你們兩個...真的是太讓老師失望了!
“你們還是班里的委員呢,怎么就一時想不開的知錯犯錯了呢?”
連輝拍著桌子,情緒有些激動:“其他的話老師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
“課代表和紀律委員,你們倆去自己的位置上收拾東西吧,先回家好好地反省幾天,等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回來!
“趕緊去吧,不要耽誤了同學(xué)們的上課時間!
連輝朝著門口的二人擺了擺手。
絲毫沒有顧及二人的任何舉動,更加絲毫沒有注意到坐在下面的鐵蛋眼神十分幽暗。
“明明惹出事端的是劉豐源他們?nèi)齻人,那為什么受到懲罰的反而是王越和黃旭呢?”
連輝的這波騷操作屬實把鐵蛋給整懵圈了,他來來回回的在這三人中間打量著。
忽然,余光不經(jīng)意間的一瞥。
他竟然看到了劉豐源那副小人得志的囂張氣焰。
“難道說,事情另有蹊蹺?”
鐵蛋心里面愈發(fā)懷疑這件事情的真相了。
......
“唉,黃旭,我不服,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咱們的錯,是他們非得把屎盆子扣到咱們身上的,我...我不服!”
兩個患難兄弟各自背著各自的書包,步伐蕭瑟的走在大街上。
王越憤憤不平的在空氣中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憑什么他們?nèi)齻人犯錯了要算在咱們頭上!”
“還有連老師,她明明就知道是劉豐源他們搞的鬼,可是她怎么做的。
“她硬是把帽子蓋在了咱們頭上,把所有的錯都安在我們倆頭上,她...她簡直就是非不分,枉為一個老師!”
一路上都是王越嘴里在絮絮叨叨個不停,相比之下旁邊的黃旭就顯得十分安靜了。
好不容易等王越把牢騷發(fā)完,黃旭扯了扯被打青的嘴角,呆滯的眼神中看不出第二種情緒。
身體的疼痛使得黃旭將眉心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嘶...好了王越,你少說兩句吧,說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呵,每次都是這樣難道你還沒看明白嗎?”黃旭自嘲的笑了笑。
“行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就先回家了!
黃旭跟王越打了聲招呼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掉了。
王越雖然氣憤,但也無計可施。
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怎么可能斗得過他們那些人呢。
“呵!蓖踉娇嘈α艘宦,漸漸地也認清了現(xiàn)實。
......
“奶奶,奶奶我回來了,您先坐下休息會兒吧,我來幫您賣這些東西!
剛過了一個拐角,黃旭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佝僂著腰,滿頭白發(fā)的老奶奶,是他黃旭的親奶奶呀。
目前他是和奶奶相依為命的,他從小就是被奶奶給帶大的。
他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爸爸離婚了,而他的爸爸在跟媽媽離婚的第二年就出去打工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有十個年頭的時間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爸爸了,甚至記憶中就連他的樣子都很模糊了。
黃旭努力的忽略掉身體的疼痛,臉上扯出一抹笑臉看著佝僂著身子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