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主終究是天家公主,即便證據(jù)在手,亦不能拿她怎么樣,更何況這事也只是猜測,并沒有十足的證據(jù)。
“慕之,先把瑛兒送回家,今日晚宴你不可缺席!辟庵斏锨敖o了謝慕之一個眼神暗示。
謝慕之心領(lǐng)神會,抱著張瑛兒離開了湖心亭。
“母后,您看他……”平陽公主看著謝慕之抱著張瑛兒離開,氣得落下淚來,哭喊著想要讓皇后給她做主。
“跪下。”皇后氣急,方才她和謹兒早將事情看了個分明,哪還容得了她狡辯。
她萬萬沒想到,從小被她嬌寵著長大的女兒會成了這副模樣。
此刻,皇后看著平陽眸中閃過的那抹嫉恨,仿佛是看到了她母親丁惜婳的影子。
“我不跪,憑什么要我跪,分明是張瑛兒那個賤人搶我夫君,母后您為什么不幫我?”
皇后氣急,上前給了平陽一個巴掌:“人家謝慕之喜歡的是張瑛兒,你到現(xiàn)在還看不明白嗎?”
“母后?”平陽公主不可置信地看向素來疼自己的母后,“您打我?您居然為了一個小賤人打我?”
“我……”皇后顫抖著手,看著平陽紅了半邊的臉,又惱又悔,“苒苒……”
皇后想要上前看看她的臉,卻被平陽一把推開。
平陽公主氣恨地看向皇后:“你走開,看來齊妃娘娘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如今有了意兒,你不喜歡我了!
“苒苒,你胡說什么呢,母后何曾不喜歡你了?”皇后心中止不住的難受翻涌上來。
她沒想到,自己辛苦養(yǎng)育十多年的女兒,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就是不喜歡我了,不然您為什么不讓謝慕之娶我?您和謝夫人這般要好,讓我進謝家門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平陽公主哭得聲嘶力竭。
“苒苒,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是不會幸福的。”皇后傷情地說道。
“怎么不會幸福,父皇也不喜歡您,可您是他發(fā)妻,他就得顧及夫妻之情善待您,只要我嫁給了謝慕之,謝慕之也一定會對我好的。”
皇后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她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看待她的。
“在這嚷嚷什么?”一道冷沉的聲音傳來。
眾人回頭,紛紛下跪:“參見皇上!
皇上一襲華貴玄袍,愈顯高貴不凡,他上前扶了丁惜玉的肩膀:“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
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淚:“沒事,是臣妾管教無方!
“你還縱著她!被噬侠淅淇戳似疥栆谎,“朕若是不喜歡你母后,當初就不會聽你母后的,將你養(yǎng)在皇后宮中,甚至都不會讓你母親把你生下來。”
“父皇……”平陽公主尤有不甘,眸中淚水猶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來。
“來人,將平陽公主禁足三個月,靜思己過,不許她踏足鳳儀宮!
皇上招來公主宮中的掌事嬤嬤:“你給朕盯著她,每日抄寫孝經(jīng)三遍,不抄完不許吃飯。”
“老奴遵旨!”
“父皇,母后……”平陽公主即使有再多不甘,也只能乖乖地回自己的宮中。
她雖然年少,卻是再清楚不過父皇的脾氣,父皇歷來是說一不二的。
只是她沒想到父皇會因為她頂撞母后而這么嚴厲地處罰她。
看來齊妃說的也不全然是對的,顯然在父皇眼中母后比她重要!
平陽公主的事情結(jié)束后,金烏墜落湖面,赴宴的人到得也都差不多了。
夜宴之上,兮謹同謝洛坐在下首,看著上位之上,皇后神情恍惚,還不斷地咳嗽著,忍不住吩咐一旁的宮女。
“去問問皇后,是否需要我替她把把脈?”
小宮女領(lǐng)命去問了,很快就回來了:“謝夫人,皇后娘娘說了,她沒事!
一旁謝洛聞言,寬慰道:“你就放心吧,宮里那么多御醫(yī),皇后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我瞧著你氣色也不是很好,可是腹中孩子在鬧你?”
兮謹黯然垂眸:“夫君,世人常說多子多福,可我瞧著平陽公主今日所為,實在是不孝至極,皇后善待她多年,辛苦將她養(yǎng)大,可如今卻養(yǎng)成了一頭白眼狼,可見兒孫也未必是福氣!
謝洛輕撫兮謹?shù)臑醢l(fā),替她披了一件外袍:“你放心,咱們的孩子各個都是好的!
謝洛說著,遞了一張紙條給她:“你瞧,萋萋知你我在宮中,還暗里托了蘇木傳信進來,真是又孝順又聰慧!
“咱們萋萋自然是個好的。”兮謹將信放進袖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
這時,明華苑外進來一群宮女,宮女端著玉盤,玉盤上是一個個橙黃色的枇杷,看上去鮮美可口,誘人得很。
兮謹和皇上身側(cè)的黃公公對視了一眼,黃公公朝兮謹點了點頭,又附耳在皇上耳邊說了兩句。
皇上點頭,抬了抬手道:“眾愛卿,今日朕剛得了南邊送來的枇杷,想著味道清香綿軟,多汁爽口,便邀眾愛卿進宮品嘗!
“我怎么瞧著這枇杷有些眼熟?”謝洛疑惑地看向兮謹。
兮謹頷首:“這枇杷是祖母莊子上的!”
謝洛頓時明白了兮謹?shù)挠靡,看向兮謹(shù)难凵裰腥琴澷p:“夫人聰慧,竟想出這個辦法!
“旁的方法都不足以奏效,只有此法最為簡單明了!辟庵斕袅藗瞧著最鮮美的枇杷遞到謝洛嘴邊,“只是要委屈夫君和慕之受些罪了!
“無妨,甘之如飴!敝x洛就著兮謹?shù)氖郑敛华q豫地將那枇杷吃了下去。
下首位置上,謝慕之看著面前枇杷,本有些猶豫,他自小不能碰枇杷,一吃就會渾身起疹子,是以不敢隨便吃。
可當他看到父親正大口吃著,再看母親在旁竟沒有阻止,頓時明白了過來。
遂拿起桌上的枇杷,連皮都不剝,直接放進了嘴里。
他本就不能碰枇杷,尤其是直接連皮帶肉吃,更是受罪,很快嘴邊就開始癢了起來,緊接著身上也開始了。
太子上官承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謝慕之的不對勁:“慕之,你臉上怎么了?”
謝慕之本就長得白凈,斯文秀氣得就像一個小姑娘似的,這會兒臉上紅紅的,一顆顆的好像是出疹子了。
“快,快傳太醫(yī)。”上官承大步走到謝慕之身邊,關(guān)切道,“謝慕之,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身上癢得厲害,也不知是什么緣故?”謝慕之故作不知地說道。
這時,皇上適時地開口:“謝愛卿,你這是怎么了?你們父子怎么都這副模樣,可是枇杷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