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魏氏為朝廷研制了不少專治刀劍外傷的傷藥。
當今圣上御駕親征期間,這批傷藥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會兒謝慕之受傷,魏云亭給他用的也是魏氏獨門的傷藥,所以謝慕之傷口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但是因為謝慕之傷在胸口,為了不使傷口崩裂,所以一時也沒法轉(zhuǎn)移。
兮謹只能在這陪著,一直到午后,謝慕之都沒有出現(xiàn)高燒現(xiàn)象,兮謹方才放心了不少。
“娘親,你去歇一會兒吧,兒子這邊沒事!敝x慕之看著守在自己床前的娘親,心有不忍。
“是啊,謹兒,你去歇著,慕之這里有我!
謝洛扶了兮謹?shù)募绨,慕之受傷,一定把謹兒嚇壞了?br>
“好,那我去給安哥兒燉點藥膳。”兮謹替安哥兒掖了掖被角,站起了身。
只是剛一站起身,就感到一陣暈眩,謝洛連忙扶住:“謹兒,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坐得久了,起來有些頭暈罷了!辟庵敁u了搖頭,走出門去。
兮謹剛一出門,就看到李三手和蘭兒快步走了進來:“謹姐姐,皇上來了!
蘭兒話音剛落,皇上上官諱就在廷尉周大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謝洛聞聲走了出來,和兮謹一道上前行禮:“參見皇上。”
“謝卿謝夫人不必多禮!被噬咸摲隽艘话,關(guān)切地問,“慕之還好嗎?”
“好多了,多謝陛下關(guān)懷。”謝洛回道。
上官諱快步走進了里屋,謝慕之看到皇上親臨,想要坐起身來,被皇上扶。骸澳街獎,傷口可疼?”
謝慕之搖了搖頭:“不疼,只是小傷,皇上不必憂心。”
“慕之是個好樣的。”皇上輕撫著謝慕之的腦袋,滿是欣賞之意,“今日你救太子有功,想要什么獎賞告訴朕。”
“慕之是太子伴讀,保護太子殿下是慕之該做的,慕之不要獎賞。”謝慕之不卑不亢地說道。
“好孩子!被噬涎壑袧M是欣賞之色,“慕之,日后你但有所求,朕無有不應(yīng)!
聞得上官諱此言,兮謹和謝洛不由得對視一眼,這話的分量可謂是相當重了。
謝慕之見父親沒有說什么,便謝恩應(yīng)下了。
上官諱笑著撫了撫謝慕之的肩頭:“好好休養(yǎng)!
上官諱說著,給了謝洛一個眼神,謝洛了然跟上,幾人來到李府涼亭處。
李三手跪地請罪:“陛下,微臣有罪,請陛下賜罪!
“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你起來吧!
上官諱抬了抬手,對一旁的廷尉周伯川道:“此番太子遇刺一事,交由你徹查,不管背后是何人,定要徹查到底,朕要滅他九族。”
廷尉周大人聞言,背后驚出了一身冷汗。
滅九族?陛下登基近十年,還從未滅過人九族,今日天子一怒,不知是為了何人?
廷尉周伯川跪倒在地,忙磕頭應(yīng)下:“微臣一定查出背后真兇!
“你們都下去吧,讓謝洛留下!鄙瞎僦M揮了揮手道。
“謝洛,今日之事,是朕欠你和謹兒的!鄙瞎僦M看著謝洛,眸中滿是歉意。
謝洛聞言,淡淡回道:“犬子身為太子伴讀,都是他應(yīng)該做的!
“謝洛,你不需要和朕說這些虛的!鄙瞎僦M抬手讓謝洛在一旁坐下,挑眉道,“你猜此番是何人要殺太子?”
“無非是得利之人!敝x洛了然道。
上官諱眸中閃過一絲晦暗:“是朕太過手軟,讓他們覺得可以欺到朕頭上來了。”
謝洛眸色清明:“陛下是想借此事肅清一下前朝后宮?”
“知我者謝洛也!鄙瞎僦M站起身,拍了拍謝洛的肩膀,“謝洛,朕可是一直留著相位給你,你當真打算當一輩子太傅嗎?”
“陛下知曉微臣的,微臣并不貪戀權(quán)勢,如今的日子再舒心不過,臣再無所求!敝x洛眉眼疏朗地道。
“好,好!鄙瞎僦M看著謝洛,不禁有些羨慕謝洛,或許謝洛才是這世上最具大智慧之人。
時間轉(zhuǎn)眼過去數(shù)日。
這日謝慕之的傷好了許多,在房里待得時間長有些悶。
兮謹便吩咐瓶兒讓下人在院子的葡萄架下放了一把躺椅。
謝慕之在兮謹?shù)臄v扶下躺了下來,無比愜意地舒了一口氣:“母親今日不用去千金館嗎?”
“千金館的事哪有娘親的安哥兒重要。”
兮謹接過瓶兒遞上來的薄毯子,蓋在謝慕之身上,又剝了一個葡萄給謝慕之吃。
謝慕之害羞地擺了擺手:“兒子自己來就好!
“夫人,大少爺這是害羞了!币慌缘钠績捍蛉さ。
“是啊,慕之如今都十六了,我這心里總還把他當小孩子。”
兮謹笑著將葡萄塞進了一旁潤哥兒的嘴里:“你吃。”
“娘親剝的葡萄真甜。”潤哥兒眉眼彎彎地吃著嘴里多汁的葡萄,“娘親再給我剝兩個唄!”
謝慕之抬起手里的書本敲在了潤哥兒腦袋上:“你忘了父親的交代,不許勞動娘親,想吃就自己剝!
“好好好!睗櫢鐑何孛嗣X袋,“外人都說我像父親,我瞧著哥哥你才是最像父親的那個人!
“你呀,合該多向你哥哥學(xué)習(xí),怎么的也該考個童生回來,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耍!辟庵斝χ诘。
“夫人放心,潤哥兒記憶力超群,學(xué)問也不差,考個童生肯定沒問題!逼績旱。
瓶兒的兒子衛(wèi)泰和原本在謝慕之身邊陪讀,也學(xué)了不少學(xué)問。
后來謝慕之得了圣旨入宮成了太子陪讀,白日里甚少在家中了。
兮謹見衛(wèi)泰和沉穩(wěn)能干,又通筆墨,就又把他安排到了潤哥兒身邊,讓他督促潤哥兒學(xué)業(yè),所以瓶兒對潤哥兒十分了解。
“是啊,娘親,潤哥兒雖不及兄長聰慧,不過小小童生還是沒問題的。”
潤哥兒說著,剝了滿滿一玉盤的葡萄,遞到了兮謹面前:“娘親,快嘗嘗潤哥兒給您剝的葡萄。”
潤哥兒說著,還挑眉看了看謝慕之,好像在說,你看我多孝順。
謝慕之笑著搖了搖頭,顧自看起書來。
這時,門口小廝進來稟報:“夫人,張將軍府的張小姐求見!
兮謹笑著看了眼紅了耳根的謝慕之:“去把張小姐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