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用過晚膳了嗎?”兮謹見謝洛面色疲憊,不由得關(guān)心道,“我讓廚房給你熱著飯菜,要不要用一些?”
“也好!敝x洛進里屋換了身常服,洗了手,在兮謹身側(cè)坐了下來,輕輕撫著她的小腹問,“孩子今日可有鬧騰你?”
“沒有,孩子乖巧得很!辟庵敎厝釡\笑,輕輕摩挲著謝洛的手,“夫君今日怎的這么晚才回來?”
謝洛眸色沉了沉,搖了搖頭:“午后宮里傳來消息,命我西郊軍營隨時戒備,聽聞是宮里貴人出了事,但具體是什么事,還不清楚?”
“會是陛下出了什么事嗎?”皇上服用丹藥多年,身子早已虧空,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謝洛眸中劃過一閃而過的痛色:“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蘇木了,想必很快會有消息!
“夫君……”兮謹拉了謝洛的手,欲言又止。
無論如何,當今陛下都是謝洛的生身父親,在此之前,兮謹從未同謝洛聊起過這個,可如今,皇上身子不好,不知謝洛可有旁的想法?
“謹兒,我知你想說什么,可此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當年父親寧死不說我身份真相,如今便讓這事永遠成為秘密吧!”
謝洛長這么大,從未面圣過,也不知自己的親生父親長什么模樣,他雖也曾動過旁的念頭,可再想想,那絲想法還是被泯滅了。
他如今有了謹兒,還有了孩子,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冒險。
“我明白了!辟庵斄巳弧
這時,小丫鬟琉璃端了飯菜上來,妥帖地將飯菜擺放好,又躬身退了出去。
“夫君快用膳吧!”兮謹?shù)沽吮瑁谒赃吪阒?br>
謝洛先夾了塊排骨給兮謹:“再吃一些?”
兮謹搖了搖頭:“不吃了,近來吃得太好,人都胖了許多了。”
“胖些好,胖些有福氣,我瞧著也歡喜!狈蚱薅嗄辏谝獾脑缫巡皇侵攦旱娜菝,只要謹兒能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就無比滿足!
見謝洛執(zhí)意,兮謹就張嘴吃了:“夫君快管自己吃吧!”
謝洛一邊吃著飯,一邊問:“如今這些小丫鬟使喚得可還順手?若是不喜歡,就讓吳嬤嬤再另尋摸一些來!
“都挺好的,吳嬤嬤管教得好,丫鬟婆子們都盡心。”
瓶兒馬上就要嫁人了,兮謹便從二等丫鬟里選了兩個做貼身丫鬟,一個叫琉璃,一個叫春杏。
兮謹如今有了身孕,最怕底下的丫鬟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可瞧著倒也都乖覺,沒有旁的心思。
“你還沒說,方才瓶兒丫頭怎么了?怎么瞧著氣色不是很好?”謝洛有些擔憂地問,“你如今有了身孕,可千萬別讓旁人過了病氣給你。”
說到這個,兮謹心里就一陣煩亂,她放下了手中茶杯,看向謝洛:“瓶兒她有了身孕!
“哦,原來如此,我還當是什么事?”謝洛不以為意,“這不是已經(jīng)在挑選日子了嗎,有了身孕不正好雙喜臨門。”
兮謹瞧著謝洛,嘆氣道:“夫君在安哥兒面前不是最講究規(guī)矩的嘛,衛(wèi)連舟這事做的不合規(guī)矩!
“你怎知是衛(wèi)連舟主動的呢,我瞧著瓶兒丫鬟一天到晚粘著衛(wèi)連舟,說不定是瓶兒主動的呢!敝x洛挑眉笑道。
兮謹嗔怪地拍了拍謝洛的肩膀:“怎么可能,瓶兒是女孩子,怎么強迫得了衛(wèi)連舟!
“怎么不能,夫人莫不是忘了在崖州之時,你同我說,你心里有我,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兮謹聞言,頓時羞紅了臉,一時間羞赧得說不上話來,她沒想到謝洛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回事。
“謹兒,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你說那樣好聽的話,我只覺得你讓我去死我都愿意!
兮謹捂住了謝洛的唇,嬌嗔道:“說什么死不死,謹兒心悅夫君,即使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那么做!
“所以啊,男女之間,兩情相悅,難免會想要更靠近一些,只要衛(wèi)連舟愿意負責,你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是,瓶兒她還未嫁過去便有了身孕,我擔心她被外人說。”兮謹還是有所顧慮。
“那還不容易,便讓所有人都知道是衛(wèi)連舟死皮賴臉想求娶瓶兒不就好了。”
……
第二日一早,兮謹剛起床,丫鬟琉璃便進來稟報:“夫人,瓶兒姐姐的父母在外面求見!
兮謹梳妝一番:“傳他們進來吧!”
瓶兒的父母得到通傳,走了進來,臉上還是風(fēng)塵仆仆和一臉的倦色,想來是連夜從莊子上趕過來的。
兩位老人一見到兮謹,就齊齊跪了下來:“小姐,老奴養(yǎng)女不教,給您丟臉了!
瓶兒的父親說著,嚴厲地呵斥了一旁的瓶兒:“還不跪下給小姐賠罪!
“周管事,你這是做什么!辟庵敁]退了房里的丫鬟,上前扶住了瓶兒,“瓶兒如今有了身孕,怎能好端端地讓她下跪!
“小姐,這丫頭不知廉恥啊,虧她還是您身邊的一等丫鬟,竟敢未婚有孕,此事若是傳出去,還不給您丟臉!
“不丟臉!辟庵斏锨胺銎鹆硕希按耸挛乙餐蚓塘窟^了,你們二老可愿聽聽我們的想法?”
“給家主添麻煩了!奔抑鲗捄瘢屍績焊改赣X得愧疚難當。
兮謹坐了下來,抿了一口茶:“不瞞二老,昨日我剛得知瓶兒有身孕的時候,心里也很是不安。”
“不過這不安不是怕她丟我的臉,誠如夫君所說,男女相悅,總是會忍不住想要親近一些,這事也怪不到瓶兒頭上,我只是擔心她早早有些身孕,被外人說道,畢竟這世道對女人總是苛刻一些的!
“小姐說得在理!逼績耗赣H聽了兮謹話,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瓶兒是她的寶貝疙瘩,她如何愿意讓瓶兒受委屈。
瓶兒父親瞪了瓶兒母親一眼:“小姐寬厚,你還有臉了!
“周管事稍安勿躁,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衛(wèi)連舟了,有事待他來了,我們一同商議可好?”
“全憑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