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宴安,朕一直以為你是朕的忠臣!被噬弦环瑒幼飨聛恚挥X得氣喘無力,便癱坐在了一旁的龍椅之上。
“臣的忠心日月可鑒!蹦窖绨部念^,“今日臣但凡有私心,便不會帶上官諱來見您!
皇上龍眸掃視過跪在地上的慕宴安,二十多年了,慕宴安如今也有了白發(fā),這么多年,慕宴安確實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克己奉公,從無私心。
“你覺得上官諱可信嗎?”皇上軟了幾分語氣,他太累了,面對內(nèi)憂外患的朝局,他只感覺心力交瘁。
近來,深夜入睡之后,他總是會夢見謝顏,夢見她騎馬在他前面,盈盈笑著喊他跟上,他拼命地騎著馬,想要追上去,可怎么都追不上,他好累啊!
“皇上,上官諱于您只是一枚棋子罷了,棋子用完,再收起來便是。”慕宴安沉吟道,“待崖州軍同永陵王軍戰(zhàn)罷,張將軍也快回來了!
“老狐貍!被噬闲χ噶酥杆,“澈兒能有你這樣的舅父,朕也就放心了。”
“臣不敢,澈兒是皇上您的嫡長子,是臣的主上,臣不敢僭越!
“朕允了,你去告訴上官諱,朕準允他帶兵入城,清剿永陵王叛軍,若此番作戰(zhàn)順利,朕將寧王之位賜予他,至于崖州軍……你尋個朝中得力的接管吧!”
皇上說著,擺了擺手:“剩下的事情就由慕愛卿安排吧!”
“臣遵旨!蹦窖绨补硗顺隽损B(yǎng)心殿。
一旁李公公忙上前扶住皇上:“皇上,老奴扶您去歇息一會兒吧。”
皇上瞪了李公公一眼:“連你同那慕宴安是一伙的!
不要以為他是老糊涂了,方才他和慕宴安眉眼間的來往,他如何沒看到。
李公公連忙跪倒在地:“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擔心您的身體。”
“朕糊涂!”皇上撫著自己的頭,“不過是有些像顏兒罷了,朕怎就輕信了她。”
“皇上不過是對顏姑娘執(zhí)念太深罷了。”李公公不知道方才慕相呈上來的密報中寫的是什么,可也猜了個大概。
其實宮中何人看不穿,柳妃對皇上不過是曲意逢迎、媚上討好罷了,何曾有過半分真心,可皇上偏偏執(zhí)迷于此。
“傳朕旨意,柳妃居心叵測,剝奪妃位,打入冷宮,非死不得出!
“是,老奴這就去!崩罟闹幸获,沒想到柳妃的榮華富貴會去得那般快。
“等等。”皇上敲了敲龍案,“今日起,就不必著人給二皇子瞧病了!
李公公垂首,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轉(zhuǎn)身出了宮殿。
看到慕相仍執(zhí)傘站在殿外長廊之上,李公公朝他點了點頭。
慕相頷首,轉(zhuǎn)身朝著殿外雪地里跪得筆直的身影走了過去。
“顧將軍請起吧!”慕相走至上官諱身旁,抬手扶起了他,“陛下準允你帶崖州軍入宮勤王!
“此番多謝慕相從中斡旋!鄙瞎僦M忍著雙膝的麻木酸痛,朝著慕相拘了一禮。
慕相瞇著雙眼,打量著面前的男子,心里并未放下防備之心。
此番若非永陵王攜兵自重,威脅皇上要立二皇子為太子,他也不會輕易準允上官諱所求。
上官諱此人,能夠在崖州蟄伏這么多年,只怕也并非善類,幸好皇上將崖州軍的處置權(quán)交給了他,否則,他還真擔心日后會影響了澈兒的皇位。
“皇上說了,將軍此番若能徹底剿滅永陵王軍,皇上就將你父王當初的王位交到你手上,至于崖州的五萬兵馬……”
“屆時崖州兵馬皆聽命于陛下一人!鄙瞎僦M走這一步,便沒再想還能手握兵馬,只要能名正言順地回京,凡事皆可徐徐圖之。
“老臣還未來得及問將軍,那封關(guān)于柳妃和永陵王私情的密報,將軍是從何處得來的?”
今日他之所以敢?guī)瞎僦M入宮,主要還是那封密報的作用,能夠借此密報徹底扳倒二皇子,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上官諱清冷一笑:“一位故友。”
……
次日,千金館內(nèi),待聽明白了魏云亭的來意后,兮謹伸手替魏云亭倒了杯茶:“我已經(jīng)知道了!
“妹妹已經(jīng)知道了?”魏云亭不可思議,“妹妹是如何知道的?”
“昨晚叛軍在千金館門口鬧事,是顧將軍出手替我解決的麻煩。”
兮謹面色有些凝重:“哥哥可知顧子遠此番回來,有何目的?”
魏云亭搖了搖頭,他并不敢把自己的猜測告知兮謹。
只道:“今早魏府收到陛下密旨,讓我們不用再入宮給二皇子請脈了!
“什么?”兮謹吃驚地看向魏云亭,二皇子的身子一向不好,若沒有魏氏傾力替他維系著生命,只怕早已沒命了。
皇上下此密旨,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二皇子的身世秘密。
兮謹看了魏云亭一眼,同樣在他眼里看到了沉重之色。
“謹兒妹妹,你如今有了身孕,旁的事情便不要多想了,今日起,我會派魏氏中人來替你接管千金館,你就回府好好休息吧!
謝洛臨去南邊前,曾親自上門拜訪過他,要他好好照顧謹兒妹妹,可聽著謹兒妹妹方才所言,昨日竟是發(fā)生了叛軍上門鬧事這般危險的事,他如何能放心她繼續(xù)出來行醫(yī)。
兮謹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腹中胎兒已經(jīng)近兩月了,此番或許是調(diào)理得當?shù)木壒剩挂矝]有在崖州孕吐得那般厲害。
很多時候忙碌起來,她幾乎會忘記自己還身懷有孕這件事。
可云亭哥哥說得也不無道理,她腹中懷的畢竟是她和謝洛期盼已久的孩子。
昨日經(jīng)歷了叛軍鬧事之后,她回府洗漱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出血。
雖脈象上并無異樣,可終究還是要小心為上,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孩子出事。
如今上官諱突然秘密進京,這背后還不知有多大的秘密?
永陵王圍困皇城已有月余,只怕早已耐不住了。
戰(zhàn)事隨時可起,兮謹心中亦是百感交集,謝洛不在,她身為謝府主母,理應(yīng)撐起整個家才是。
“如此就有勞云亭哥哥了!辟庵斀K是應(yīng)了下來。
“說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