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蹦轿鯘尚琼W亮地看向面前的兮謹。
兩年不見了,二姐姐還是那般漂亮,同兩年前相比,二姐姐面上仿佛多了幾許明媚的笑意,同他想象中的已然不一樣了。
兮謹笑著回應(yīng):“墩兒長高了,瞧著氣色也好了許多!
兮謹同墩兒其實并不是很熟,她們一個是養(yǎng)在嫡母房里正經(jīng)的嫡出小姐,一個是被父親從外面接回來的外室子,兩人年歲又差得多,是以平時相交并不深。
只是兮謹心善,即便是對府中人人看不起的外室子,也多幾分善意。
兮謹不知道的是,即便是那丁點的善意,對看慣了人情人暖的慕熙澤來說,也是極大的安慰。
“自從父親從崖州回來后,對墩兒好了許多,還給墩兒取了名字,弟弟如今叫慕熙澤!”
“熙澤,真是好名字!”父親雖醉心權(quán)勢,但當年也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取名字自然不在話下!
慕熙澤感激地看著兮謹:“此事說來,還要多謝二姐姐替弟弟說話!
“你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不管我說與不說,父親自然會待你不同的!
兮謹引了慕熙澤到前廳入座,丫鬟們端了茶水點心上來。
丫鬟們退下后,紛紛議論起來:“那小公子是誰啊?怎生得那般好看。”
“聽說是小舅爺,是左相府唯一的公子哥呢!”
“小舅爺,那咱們夫人豈不就是……”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咱夫人可是左相的女兒,還是嫡出的小姐呢。”
“天哪,那夫人怎么會嫁給家主一個商戶?”
士農(nóng)工商,家主即使長得再好,再有錢,那也不過是一介商賈。
“聽說……”丫鬟正要八卦,突然看到吳嬤嬤走了過來,趕緊閉上了嘴巴。
吳嬤嬤冷冷地看了兩個丫鬟一眼:“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妄議主人家私事,就立刻把你們打斷腿發(fā)賣出去!
“不敢不敢!眱蓚丫鬟立刻抖得和篩糠一般。
主家雖然是個心善的,可這請回來的吳嬤嬤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吳嬤嬤捋了捋自己的袖子,暗暗嘆了口氣,明明跟在夫人身邊沒多久,怎么這心越發(fā)軟了呢。
若是放到從前,她才不管兩丫鬟私底下說什么,先打頓板子,把下人都驚嚇住再說。
可一想到夫人那溫言軟語讓人舒心的樣子,她就不想破壞這府里溫馨的氛圍。
“吳嬤嬤,時候不早了,你去備飯吧,今日留舅爺吃飯!辟庵斝聪蚰轿鯘桑岸憬愣疾恢牢鯘上矚g吃什么?”
慕熙澤聽了,不知怎的紅了臉頰:“弟弟不挑食!
“那好,吳嬤嬤,你看著辦,不過熙澤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備些紅肉!辟庵斊饺绽锍缘帽容^清淡,所以特意吩咐了一聲。
“是,今日廚房買了豬蹄,老奴吩咐她們做道冰糖肘子來!眳菋邒哒f著,退下去安排了。
“二姐姐,其實弟弟今日來,是受父親所托,特意來請二姐姐兩日后回門小聚的!
慕熙澤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份請?zhí)?br>
“好!辟庵?shù)Φ亟酉,“勞父親母親掛懷了!
兮謹雖嘴上這么說,心底卻并沒多大波瀾。
她打小和父親母親不親近,唯一撫養(yǎng)她長大,給她許多愛的嫡母也早已過世。
相府對她而言,已然沒有一絲溫情。
慕熙澤也不是個擅長說話的,尤其是面對兮謹,他總是感覺到害羞。
明明他已經(jīng)是個十四歲的小爺們了,可在二姐姐面前,他總是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卑微的孩子。
這兩不愛說話的姐弟兩坐到了一起,一時間倒真有些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慕熙澤顫抖著手,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枚簪子:“二姐姐,弟弟也不知道送兒姐姐什么禮物,這簪子送給你!
兮謹微笑著接過簪子,是一支雕刻著白玉蘭樣式的簪子,很是好看:“謝謝熙澤,我很喜歡!
兮謹平日里在家,都只挽發(fā)髻,甚少往頭上戴過多的飾物。
這會兒插上墩兒送的白玉蘭簪子,倒是頗為合適。
“這是我抄書賺的錢買的,不是府里的。”
慕熙澤多少也知道些二姐姐和府里的過往,他不希望二姐姐心有芥蒂,便如實說道。
“抄書?那一定很辛苦吧,不過既是墩兒自己賺錢買的,二姐姐便更喜歡了!
“二姐姐喜歡就好。”
慕熙澤沒想到二姐姐并沒有對他進行說教。
先前嫡母知道他在抄書賺錢,還把他好一頓訓(xùn)斥,說他丟了相府的臉面,沒有一個相府公子該有的樣子。
“家主!辟庵敽湍轿鯘烧f話間,聽到門外傳來丫鬟小廝行禮的聲音。
謝洛從門外走進來,俊朗面上帶著和煦的笑意:“謹兒,府上來客人了?”
兮謹起身相迎:“是娘家的熙澤弟弟來看我!
“熙澤給姐夫問安!蹦轿鯘缮锨埃Ь吹爻x洛行了一禮。
謝洛見兮謹面色從容,便知她對這個弟弟并無成見,便也給了笑臉,上前扶了慕熙澤:“不必多禮!
慕熙澤抬眸,打量著眼前這個俊朗非凡的二姐夫。
他對這個二姐夫知道得其實挺多的,知道他曾是右相謝風的嫡子,也知他曾是京中首富,更因為販賣私鹽而被流放。
即使他離開京城兩年,可京中酒樓茶肆還是不乏同他有關(guān)的傳言。
尤其是二姐姐嫁給他之后,他們夫婦在崖州做的那一樁樁的善事,當那些事被傳回京城后,誰不贊他們一句仁義呢!
“你我今日第一次見面,也不知你喜歡什么,隨我到書房挑個見面禮!敝x洛上前攬了慕熙澤的肩膀,“謹兒,我?guī)鯘扇孔!?br>
兮謹含笑應(yīng)了,讓兮謹沒想到的是,兩人這一去,一直到午膳催了三遍,才姍姍來遲。
和同她在一起時拘謹?shù)哪硬煌轿鯘珊椭x洛從書房回來后,清俊的眉眼滿是喜色。
“姐夫,熙澤得空了,能不能再來同你借書?”
慕熙澤沒想到,自己這個從商的姐夫家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孤本,這些書可是連父親書房里都找不到的。
謝洛大方應(yīng)下:“隨時歡迎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