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辟庵斀o了慕兮瑤一個眼神,慕兮瑤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來,將手伸了出來。
兮謹將手指放在慕兮瑤的腕上,細細地聽起脈來。
慕兮瑤看著慕兮謹細嫩柔白的手,心底生出了無限的妒忌。
她原以為,慕兮謹跟著謝洛來了崖州,應(yīng)該是吃盡了苦頭,同那些下賤的婦人一般,終日勞作,曬得皮膚烏黑干裂才是。
可如今看她的手指那般白嫩,手腕上碧玉的玉鐲,一看就價值不菲。
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過上這么好的日子。
而她,卻只能嫁給一個傻子,甚至不能做正頭娘子。
兮謹把著脈,突然看到慕兮瑤落下淚來,心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不用哭,你這身子沒什么問題!
“誰哭了!蹦劫猬幉亮瞬裂蹨I,站起了身,沖著丁彰泰嚷嚷,“你看,我就說了,我沒問題,你和你娘急什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倍≌锰└吲d地抱了抱慕兮瑤,“瑤瑤,我會對你的好的,我們遲早會有孩子的!
“還不快走,我可是一刻鐘都不想在這待下去了!
慕兮瑤說著,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錦盒,她如今全靠丁彰泰養(yǎng)著,手頭正是緊缺的時候,若是能得這一盒子銀子珠寶,那該多好!
“等等!辟庵敵雎暤,“既然收刺史夫人這么多銀兩,自然是要看得仔細一些。”
“彰泰,過來,我替你也看看。”兮謹朝丁彰泰招了招手。
丁彰泰疑惑地看了兮謹一眼,乖乖地伸出了手。
兮謹把手按在了他的脈上,原本溫和的臉不由得沉了幾分。
“怎么了?”慕兮瑤緊張地扯了兮謹?shù)氖郑八摬粫撬袉栴}吧?”
慕兮瑤心猶如墜入了深淵一般,她可是拋棄了世家嫡女所有的臉面,把賭注押在了丁彰泰的身上。
她原本想著,丁彰泰雖然是個傻子,可他至少身份貴重。
她在崖州待了一段時間,也算是看出來了,在崖州這地方,哪里有什么皇帝,丁刺史就是這里的皇帝。
如今外面那么亂,到處都是義軍,誰知道京城里的那個皇帝還能當多久。
反倒是崖州歌舞升平,一切不受外面戰(zhàn)亂影響。
丁刺史只有丁彰泰一個兒子,如果她能給丁彰泰生個兒子,那可是刺史大人的親孫子,她定然也會母以子貴。
若是丁刺史將來打進京城去,那她……
到那時,她一定要把慕兮謹狠狠踩在腳下。
這也是為什么今天她愿意厚著臉皮來找慕兮謹看病的原因。
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沒問題,反倒是丁彰泰有問題。
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兮謹收回了搭在丁彰泰手腕上的手,猶豫了半晌:“丁公子這是少精癥!
“少精癥?什么是少精癥?”慕兮瑤急急地問。
丁彰泰聽了,臉色也白了幾分。
兮謹沒法同他們解釋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便用了他們能聽懂的方式。
“子嗣對彰泰來說可能會比較艱難,當然也不是全然不能,只是需要更多的調(diào)理和方法,你們可能聽懂?”
“謹姐姐,我明白了,娘親也同我說過,讓我多和瑤瑤睡睡覺,孩子就會來的。”丁彰泰臉上松了一口氣。
兮謹搖了搖頭:“子嗣對你來說本就稀有,更該多存著些再用,你懂嗎?”
一旁的慕兮瑤顯然比丁彰泰更快地明白了兮謹?shù)脑挘骸澳劫庵,你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你就是見不得彰泰同我親近。”
兮謹攤了攤手:“丁公子的癥狀不是什么稀奇的問題,你們?nèi)ユ?zhèn)上找個有經(jīng)驗些的大夫都能看出來!
只是一般夫婦沒有孩子,大多會怨怪女方不能生,少有人會給男方看病罷了。
“謹姐姐,我相信你,娘親說你是個神醫(yī),一定會給我?guī)砗⒆拥。?br>
丁彰泰一直對兮謹很有好感,謹姐姐這般漂亮又溫柔的人,一定不會騙他。
兮謹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對丁彰泰道:“你隨我來。”
“瑤瑤你在這里等我。”丁彰泰乖乖地跟著兮謹來到了醫(yī)館的前廳。
兮謹找到了孟江晚,她此刻正在前院里和王厚樸兩人整理藥材,兩人說說笑笑,倒是頗為投機模樣。
“江晚,過來一下,帶你看個新癥狀。”兮謹朝孟江晚招了手。
“好!泵辖砹⒖谭畔铝耸种械乃幉模牧伺氖,在兮謹面前引路,“慕大夫,顧將軍特意吩咐給你單獨劈了一個診室,你跟我來!
“嗯!辟庵斶@是第一次來重建后的醫(yī)館,確實不如孟江晚熟悉。
孟江晚將兮謹引到了一間朝陽的房間,里面布置雅靜大方。
房間的北面有專門的書桌,書桌后面墻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寫了“妙手回春”四字。
兮謹看得出來,是顧子遠的字跡。
書桌上還擺了一盆碗蓮,孟江晚道:“這是顧將軍特意吩咐的,謹姐姐瞧著可還喜歡!
兮謹點頭:“顧將軍有心了。”
“是啊,顧將軍對我們醫(yī)館真的很上心!
孟江晚雖然也有些奇怪顧將軍為何會這般事無巨細,但是他所作一切都對醫(yī)館好,那就是好事。
“彰泰,你讓江晚替你把把脈,后續(xù)如果需要,我會讓江晚來給你治療!
兮謹喊了丁彰泰上前,讓孟江晚替他把了把脈。
兮謹坐在書桌前,將丁彰泰的問題,以及后續(xù)的治療方案都寫在了信紙之上,順便將她和慕兮瑤的關(guān)系一并寫在了信中。
“彰泰,你回去后記得將此信交給你母親,莫要讓慕兮瑤看,你可能做到!辟庵斦J真叮囑道。
“我明白。”丁彰泰接過信,藏進了衣襟中,“謹姐姐放心,娘親也時常讓我瞞著瑤瑤,這事我會。”
“嗯!辟庵斕ы聪蛎辖,“可把出了脈相?”
孟江晚搖了搖頭:“江晚愚昧。”
“無妨,今日就是讓你來感知一下脈相,稍后我會同你細說!
兮謹抬手:“彰泰,今日你就先回去,你先將信交與你母親,后面如何,由你母親做決定!
“好,謹姐姐,那我先告辭了。”
慕兮謹剛要送丁彰泰出門,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顺臭[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