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為大家介紹,這位是先鋒營統(tǒng)領(lǐng)謝洛的妻子,也是我的閨中密友!倍∠в裆锨坝H切地挽住兮謹?shù)氖直郏稳萦H昵。
女眷們聽了,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們自然是聽過自家男人提過謝洛的名字的,可她們沒想到謝洛的妻子竟是這樣漂亮的人兒,而且還有這通天的本事攀附上了將軍夫人。
一時間,女眷們看兮謹?shù)难凵穸加行┊悩樱瑓^(qū)區(qū)一介流犯之妻,怎能和她們一道出席春日宴?將軍夫人這不是在打她們的臉嘛!
“夫人您還要忙,兮謹就先退下了!辟庵敳皇菦]眼色的人,顯然她的出現(xiàn)讓女眷們都有些不悅,她倒不如走開,躲個清凈。
“你可是我的貴客,退下做什么?”丁惜玉拉了兮謹,對著官眷們道,“夫人小姐們方才不是問我如何瘦身的嗎?這可都是咱們謹兒的功勞。”
丁惜玉說著,又指了指臉上的妝容:“今日我不僅這妝容是謹兒替我打理的,還有臉上這脂粉,也是謹兒親手研制的!
“你竟有這般手藝?”方才開口的那個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吃驚地看向慕兮謹。
“謹兒,這是我的表妹,梁如青小姐!倍∠в窠榻B道。
兮謹眸光掃過梁如青的臉,頓時明白了梁如青為何這般吃驚又期待地看著她。
這個梁如青雖然穿了上好的錦緞長裙,身姿也妖嬈多姿,可偏這張臉卻是坑坑洼洼,即使敷了厚厚的脂粉,依舊難以掩飾臉上的瑕疵。
“民婦略通岐黃之術(shù),素日里也會琢磨些方子調(diào)理養(yǎng)顏!辟庵斎鐚嵳f道。
“原來如此。”梁如青聽了兮謹?shù)脑捬劾锪亮艘涣,可又不好意思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向一個流犯之妻求助,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兮謹在京中女眷圈子里混得久了,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是以笑了笑沒再說話。
“你就是千金館的慕兮謹嗎?”人群中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明亮著雙眸問兮謹。
兮謹點了點頭:“正是!
那女子見兮謹應(yīng)了,趕緊上前拉了兮謹?shù)氖郑骸翱偹闶且娭懔,我姨母是黃夫人,你可認識?”
兮謹被少女的熱情感染,臉上也露出了真摯的笑:“自然是認識的。”
黃夫人身患風濕之癥,還是兮謹替他調(diào)理多日,才讓她免受了冬日里的病痛折磨。
“沒想到你這般年輕漂亮,我以為你……”女子說著捂了嘴,“我叫楚令儀,父親是崖州節(jié)度使!
“楚小姐有禮了!辟庵敾匚账氖,同她見禮?礃幼宇欁舆h真是有本事的,今日來的大多是這崖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謝夫人有禮!背顑x笑瞇瞇地看著兮謹,眼里滿是喜歡。
她早就聽姨母說起過這位慕兮謹了,說她醫(yī)術(shù)高明,為人溫柔謙厚,今日一見,竟比想象的還要好,也難怪丁惜玉會喜歡她。
“各位夫人小姐也真是抬舉她,不過是一個流犯的妻子,也值當各位小姐這般以禮相待,也不怕掉了身價!必S氏站在人群后面早就看不下去了。
方才她們母女和這些夫人小姐見禮,她們面上都淡淡的,沒想到見了慕兮謹居然又是另一副面孔了。
聽了豐氏的話,大多人還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她們中很多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此次來參加春日宴本也是希望能借這場合能尋覓如意郎君的,如果傳出去自己和流犯之妻走得近,難免受人詬病。
丁惜玉瞧了眾人的反應(yīng),斜睨了豐氏一眼,豐氏仗著二伯父救過她的父親一命,總是倨傲得很,即便是今天這樣的場合,也絲毫不顧及她的臉面。
“夫人小姐們,前些日子青山表哥從乾州帶了幾尾錦鯉來,養(yǎng)在將軍府后花園的池子里,不如大伙隨惜玉一道去賞魚吧。”
“好好好,去賞魚,聽聞乾州的錦鯉可是出了名的。”楚令儀立刻捧場道。
“謹兒,我們?nèi)ベp魚吧!倍∠в裼H昵地挽住兮謹?shù)氖郑刹辉谝馀匀苏f些什么,她只知道,謹兒是她最好的朋友。
兮謹看了看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搖了搖頭拒絕了:“我對賞魚不感興趣,你們?nèi)グ!?br>
丁惜玉瞧了瞧兮謹?shù)男「梗w貼道:“那行,我給你準備了客房,你若是累了,可以去客房歇息一會兒。”
丁惜玉說著,將丫鬟喜兒留了下來:“照看好謝夫人,謝洛脫罪是遲早的事,將來還指不定如何飛黃騰達呢,你若是存了輕視的心,小心你的皮!
“是,奴婢定然盡心。”喜兒自然懂得主子的意思,恭敬地應(yīng)了。
兮謹又何嘗不知道丁惜玉的回護之意,心里也很是感動。
官眷們走后,喜兒上前道:“謝夫人,不如讓奴婢陪您回房歇一會兒吧!
“也好。”兮謹起身,正要跟著兮謹去客房歇息,就見亭子外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朝著這邊走來。
“謝夫人。”崖州知府的千金梁如青走上前來,客氣地道,“您有時間嗎?”
“請坐!辟庵敾氐轿恢蒙,“不知梁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梁如青擰著手中的帕子,目光落在了兮謹身后的蘇蘇和喜兒身上,兮謹會意:“你們到亭子外等候。”
“是!
蘇蘇和喜兒走后,梁如青上前坐在了兮謹?shù)纳砼裕骸爸x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如青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謝夫人可不可以幫幫我?”
兮謹溫柔地笑了笑:“梁小姐但說無妨。”
“謝夫人,聽聞你醫(yī)術(shù)高明,擅長女科,你瞧我臉上的痘子,你可有辦法醫(yī)治?”
她的哥哥是軍中副將,在顧將軍手下效命,在崖州也算有幾分體面。
身為官宦人家的女子,這些年,她幾乎是訪遍了崖州的名醫(yī),就連附近州縣也去了不少地方,卻無人能治好她的病。
其實她早些時候就聽過慕兮謹?shù)拿M,只是家中長輩都不信一個流犯之妻能有什么能耐,只當是麻杏村的村民無知,才把她捧得這么高的位置。
可今日一見,但看她的氣質(zhì),她就覺得慕兮謹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