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過去數(shù)日,這些日子,兮謹每日和蘇木二人忙碌著為麻杏村的村民們解毒治病。
因為始終查不出他們所中何毒,所以只能不斷地嘗試各種方法。
不過也因為此次中毒事件,反倒讓兮謹?shù)那Ы痧^更加迅速地揚名了出去。
更因為蘇木的相助,兮謹?shù)那Ы痧^初具規(guī)模起來,遠比兮謹一個人歸置來得更像模像樣。
如今村民的病情雖然基本被控制住了,但是余毒未清,村民還是有乏力體弱等癥狀。
兮謹對此很是頭痛,若是表兄魏云亭在,他一定會有辦法。
“慕大夫,我等會兒打算再去后山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徹底解毒的解藥。”
午后,蘇木背著竹簍和兮謹說道:“若實在不行,我就喝下毒藥,以身試毒!
兮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算是癡迷醫(yī)學的了,沒想到這個蘇木更是個癡人。
為了能更好地查出村民所中之毒,她和蘇木保留了那混有毒藥的井水。
沒想到蘇木竟存了以身試毒的念頭,實在是瘋狂。
“你莫要做傻事,再等些時候,我前些日子給魏云亭去了信,他若是收到了信,應該會回信的。”
離上次受顧子遠所托給云亭表哥去信,已經(jīng)快半月了,相信顧子遠也快收到回信了。
“魏云亭?你是說魏氏云亭嗎?”蘇木眼睛一亮。
“對,他自小愛鉆研毒術,或許他能找到徹底解決問題的辦法!
“那就太好了,慕大夫!碧K木高興得像個小孩。
自從兮謹和他一起為麻杏村的村民治病解毒后,即便是私底下,蘇木也不再叫她少夫人,而是慕大夫。
兮謹知道這是同為醫(yī)者的惺惺相惜。
“那我先上山去采藥!碧K木說著,就背著竹簍出門去了。
蘇蘇端了茶水上來:“謹姐姐,你先喝口水歇一歇,別把自己累壞了。”
“嗯。”兮謹抿了口茶,揉了揉眼睛,這些日子確實累了,為了替村民解毒,這些日子她和蘇木兩人不分晝夜地查找典籍,身體已是疲憊至極。
“趁著現(xiàn)在沒人,我稍微歇會兒!辟庵斦f著,就靠在了桌上睡著了,只是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wěn)。
她夢見了謝洛,夢到他滿身鮮血朝她走來……
不知過了多久,兮謹被蘇蘇從噩夢中叫醒,看著外面天色,含糊地問:“蘇蘇,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現(xiàn)在未時!碧K蘇遞了帕子給她,“謹姐姐,我方才看到丁府的馬車朝我們新居駛?cè),怕是去尋你的!?br>
“丁府?”兮謹秀眉一擰,內(nèi)心涌起一陣不安。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丁刺史倒是沒再尋她麻煩,甚至還派了人來保護她和蘇木的安危,大概也是知道她尚有可利用之處。
可她和顧子遠的過去卻是擺在那里不爭的事實,她無法躲避,等麻杏村的事情過去后,還不知丁刺史會如何對付她?
“今日幾時了?”兮謹近來太忙,都快忘了日子了。
“今日初一了。”蘇蘇回道。
兮謹撫了撫自己的小腹,算了算時間,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期待來,是以面對丁府人的到來,難免生了一絲自保的俱意。
“謹姐姐,要不你還是躲躲吧,等顧直回來!鳖欀鼻皫兹毡欢〈淌放扇ソo顧子遠報信了,還未歸來。
此次敵軍將毒投到了麻杏村,便是想要亂了軍心,幸好兮謹識破了他們的奸計,及時制止了他們的行為,才避免了更多的人中毒。
可是難保不會有人將消息誤傳到軍中,所以此番還是要派顧子遠最信得過的人去報信,才能穩(wěn)定先鋒營的軍心。
兮謹正猶豫不決間,門外傳來了馬車的粼粼聲,丁惜玉人未到,聲音先傳了進來:“謹兒,你在嗎?”
聽到是丁惜玉的聲音,兮謹松了一口氣,迎了出去:“你怎么來了?”
“還說呢,不是說好要做桂花糕給我吃的嘛,我等啊等,如今桂花都快謝光了,還沒收到你的邀貼,我就只能自己來了!”
丁惜玉拉了兮謹?shù)氖,一如往常般親昵,讓人生不出恨意來。
“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得很!辟庵斨噶酥缸约旱暮谘廴,“你看,我如今氣色都這么差了!
丁惜玉打量了兮謹一番:“氣色是差了點,不過依舊還是個大美人。”
兮謹?shù)恍,拉了她坐了下來:“我這里亂得很,也沒什么好吃的招待你!
“無妨無妨,我也該少吃些了!倍∠в裰噶酥缸约旱哪,“你瞧,我是不是又胖回去了!
兮謹細細打量著她,丁惜玉如今面色紅潤,膚白細膩,確實好像是胖了些。
“你看看,你這人不會撒謊,一定是我胖了!倍∠в窨鄲赖爻吨约耗樕系娜,“將軍不在,我就沒動力了,等下次將軍回來,一定會嫌棄我的!
丁惜玉見兮謹沒有說話,站起身上前拉了她的手:“謹兒,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了?”
兮謹含笑搖了搖頭:“沒有的事!
“對不住啊,謹兒,我不是有意把你和將軍的事告訴我娘親的!
丁惜玉說著,紅了眼:“我也不怕你笑話,那日我回娘家,我娘問我將軍待我如何,我說很好,可我娘一眼就瞧出了我身上的不對勁!
“哪不對勁?”兮謹接話道。
丁惜玉掀起了袖子,露出白皙手臂上一點紅色的守宮砂:“我與將軍成婚這么多日,他還未碰過我。”
兮謹心中雖有些驚訝,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是以沉默了沒有接話。
“謹兒,我在崖州只有你這么一個閨中好友,我不希望因為將軍的事情和你生分!
丁惜玉說著落下淚來:“以前,崖州的那些官員千金總不愿意和我交好,即便偶有那巴結(jié)奉承我的,也都是為了我父親手中的權力,我知道只有你待我是真心的。”
“可那日你的父親險些殺了我。”兮謹如實以告,摸著小腹的手緊了緊。
原本她還在想如何才能躲過這一劫,如今丁惜玉既然這樣說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倒不如和丁惜玉坦白直言。
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丁惜玉護著她,丁刺史或也可網(wǎng)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