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說什么,說什么只招生氣罷了。
程簌英哼了一聲,不再搭理陸含宜。
而陸含宜這是又補了一刀道,“等我兒子守業(yè)中了狀元,我第一件事給他尋個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像你這樣沒得規(guī)矩的姑娘我是看都不看!”
程簌英:“......”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就是她娘教訓她,她也得跟她這個奇葩二姨母好生理論一番。
可這時,佟南鳶卻高聲道,“守業(yè)怎么了!”
隨著她音一落,本來要走的眾人全都停下來,轉(zhuǎn)頭看向在貢院門口的李守業(yè)。
所有人只見李守業(yè)被檢查的人攔住,似是在他身上搜到了什么違禁物,一把將他推出了貢院外。
“守業(yè)!”
“守業(yè)!”
“守業(yè)!”
一群人連忙跑上前。
“出什么事了!”佟南鳶無比關(guān)切的問著。
這時,門口搜查的檢查人舉著一副被剪開的護膝,從里頭掏出一封折成三角的紙張朗聲道,“該生夾帶紙張入考場,視為作弊!取消科考資格!”
“什么!”
所有人聽到這里的一刻,眼睛全都瞪大了。
李守業(yè)更是直接從地上爬起來,慌忙沖到那官員面前,“大人,我沒有!那東西不是我?guī)У!我冤枉!?br>
“大人,你一定是冤枉了我兒子,他聰明得緊,根本用不著做小抄!”陸含宜也沖了過來。
“是啊,我外甥品學兼優(yōu),他不會作弊的!”佟南鳶亦是站出來說話。
檢查的官員看著他們,“這是在他自己帶的護膝里搜出來的東西!他還有什么好冤枉的!”
說著,檢查官員把那雙好幾層布拼接的護膝還有那疊成三角的黃紙丟到李守業(yè)身上。
陸含宜見到那三角黃紙一怔,而佟南鳶卻一把奪過那三角黃紙。
她看著這奇奇怪怪的東西,只覺得像廟里祈福求來的符紙。
而這時,他們身后傳來柳氏的聲音,“含宜!你怎把在廟里求的福塞進守業(yè)的護膝里!”
她這一句話落下,所有人轉(zhuǎn)頭看向陸含宜。
陸含宜早就閉上了嘴,她眼睛左看右看,臉上又緊張又慌張,她一把奪過那三角黃紙,沖到檢查官員面前解釋,“大人,這是我在廟里求的符,是保佑我兒子科舉順利的,這不是小抄!”
那官員聽到這樣的解釋,冷笑一聲,“上頭命令禁止,嚴禁夾帶一切上頭寫了字的紙張,這東西就是小抄!你兒子科舉舞弊,禁止今年科舉!”
陸含宜聽到這里崩潰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茫然,嘴里碎碎念著。
“我,我不知道。”
“守業(yè),我不知道不能帶這個。”
陸含宜說著間一把抱住她兒子的腿,“守業(yè),你不能不考,你換身衣服重新去排隊,你別帶護膝,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
所有人:“......”
李守業(yè)那張臉徹底變得通黑無比,他看著他娘,一雙眼睛從無比憤怒到了無生機,他終于爆發(fā)出了一聲。
“啊——我不考了!我這輩子都不考了!”
聽到這里,陸含宜死死抱著他的腿,“不行!不行!守業(yè),你必須要考!你不能不考!”
“就你這樣,你還要我考什么!”李守業(yè)徹底被她娘搞到崩潰大哭,哐哐哐的把隨身帶的東西都砸了,“你就是要毀了我一輩子才甘心!”
柳氏和佟南鳶見到這里,她們倆急忙來勸,“守業(yè),守業(yè)你別這樣!”
“守業(yè),我們給你想辦法!”
“對了,找你舅舅,你舅舅肯定有辦法!”柳氏急急看向佟南鳶,抓緊佟南鳶的手,“快叫寬兒過來!”
佟南鳶這時緊皺著眉頭,無能為力道,“相公他在皇宮里,我又進不了宮,哪有辦法能告訴他!”
“啊,難道守業(yè)真的要被毀了嗎!”柳氏頹然,也跟著一屁股坐下去。
就在這時,佟南鳶急忙轉(zhuǎn)頭看向陸令筠,“表姐!你幫幫守業(yè)!進宮通知相公一聲,問問他有沒有辦法!”
柳氏聽到這里,眼里也生起了生機,她連滾帶爬到陸令筠面前,“令筠,你一定要幫幫守業(yè)!算我求你了!”
陸令筠見到無比懇求的柳氏,兩眼失魂的李守業(yè),還有在地上只知道一個勁抱著李守業(yè)大腿大叫的陸含宜。
“我來想想辦法!
陸令筠去找人了。
沒多久,陸寬趕來了。
路上的時候,他聽說了前因后果,在路上就找到了人,在他過來后,他帶的人與那檢查的官員私下說了幾句,那檢查官員回頭看到他們,重新給了李守業(yè)一次機會。
“你重新排隊,這次要是再搜出任何東西,你這輩子都別想科舉了!
在混沌中的李守業(yè)聽到這話,茫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守業(yè),別愣著了,快去,好好考!”陸寬的聲音響起,他拍了拍李守業(yè)的肩膀,給他力量。
在他腳邊的陸含宜也回過神來,驚喜萬分,“守業(yè)!你又有機會了!快快快,別耽誤了!”
李守業(yè)終于回過了神,他看了他娘一眼,抽開腿,拎上眾人給他準備的東西,急急奔向要關(guān)門的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