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瞎說了!我說的哪個字不是真的!他難道不是我一個人含辛茹苦一手帶大的嗎!難道不是我每日每夜敦促他苦讀,他才有這樣的成績嗎!難道不是我每天給他送飯送菜,端到嘴邊吃的嗎!這有什么問題!”
李守業(yè)聽到她娘這么說,憤怒的沖上前,“你,你剛剛就是跟王先生說這些的!”
“是!”陸含宜看著他,“娘總要跟先生說實話不是!
李守業(yè)壓著憤怒,“可是你這么說,還有哪個先生愿意收我!”
陸含宜看著他,許是感受到一絲自己兒子的不開心,她寬慰道,“咱們這叫謙虛,提前說了不好,后面才能給先生驚喜,發(fā)現(xiàn)你更多的好!”
“兒啊,娘都是為你好!
李守業(yè)對上他老娘那一雙滿是促狹,滿是你哪有我懂的眼神,他喘著重氣,沉默久久,爆發(fā)出一聲崩潰的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
他轉(zhuǎn)頭跑回自己的書房,砰的一聲把門重重甩上。
這一聲極重的摔門聲就跟一巴掌打陸含宜的臉一樣,叫她立馬嚎了起來,“你要干什么!”
“你摔門給誰看啊!”
“娘這么一心為你,娘還有錯了!”
滿院子的人看著崩潰的李守業(yè)和大嚎大叫的陸含宜,全都跟著嘆息一聲。
陸令筠跟隨著陸寬先離開,留下柳氏在院里勸著她閨女。
他們走的時候,還能聽到里頭陸含宜那委屈的抽搭聲。
“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他娘!他怎么這么對我!我為了他,吃不舍得吃,穿不舍得穿,所有錢都給他買書讀,他現(xiàn)在還怪起我來了!”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你沒見你都把那王先生給嚇走了嗎!那是陸寬給守業(yè)找來的老師!”
“要我看,那姓王的壓根就沒想收他!他們那些人也不是真想幫我兒子!要是真想幫守業(yè),還要相看什么!直接帶走就是了!就是搞些場面糊弄人!我那蠢兒子,這都看不出來!”
“還跟我發(fā)脾氣,他真沒良心!”
眾人:“......”
出了李家,陸令筠干脆坐上自己的車先回侯府,她看了一眼都被陸含宜累得不行的陸寬和佟南鳶。
“算了,盡人事,再多的咱們也沒法幫!
陸寬點了點頭,“我回頭找王兄再解釋一番!
陸令筠聽此,她沒有再多說了。
即便她能想到,陸寬找了那王先生,人家九成九是要拒絕的。
縱然,學(xué)生是學(xué)生,學(xué)生的娘是學(xué)生的娘,收徒跟人家娘沒關(guān)系,可碰上這樣的母親,正經(jīng)一點的人家哪個愿意沾。
收徒亦是收子,往后少不得牽扯。
除非李守業(yè)跟陸含宜徹底斷了關(guān)系,否則人家是不會愿意糾纏到這樣的人來的。
說多無益也無用,陸令筠閉上嘴,上車回自己府。
眼看著秉浩要回府了,府上一日比一日熱鬧。
陸令筠今兒一回來,便是見著了程簌英領(lǐng)著好幾個閨中密友在院子里賞花閑談。
陸令筠一到那兒,這群年輕可愛的大家千金便紛紛沖她行禮。
“程夫人安。”
“程夫人安。”
“你們也安。”陸令筠淡淡笑著看著面前這群青春靈動的小少女。
人永遠都是十幾歲時最可愛,怎么看怎么喜歡。
“在說什么呢?”
“在說我二哥呢,我二哥不是要打勝仗回來嗎,她們對我二哥可感興趣了。”程簌英到陸令筠身邊,挽著她胳膊道。
“簌英!”
“簌英!”
程簌英的好友們紛紛嗔怪的看著她,一臉不滿她把她們私下談的事告訴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