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迷陣
經(jīng)過兩天的車程,二人來到昆侖山下。
雖是初夏,但這里卻是白雪皚皚,二人不得不重新穿上厚厚的冬裝。
饒是如此,來昆侖山的人還是很多,對于這座神山,人們帶著敬畏與好奇。
陸塵捧起劉夢云凍得發(fā)紅的小手,愛憐的搓揉著。劉夢云卻顯得格外的興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瞄著,嘴里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陸塵也抬起頭仰望昆侖山,只見昆侖山立壁萬仞,其上怪石嶙峋,草木茂盛,一派欣欣向榮。白云如一道匹練環(huán)繞在半山腰,白云之上,霞光萬道,朦朦朧朧,如同仙境。
“好美!”劉夢云不禁贊道。正巧,一個裹著羊皮襖的中年漢子在不遠(yuǎn)處用蹩腳的普通話吆喝,陸塵拉起劉夢云的小手,緊走幾步,來到那中年漢子跟前。
與此同時,周圍也有七八個人圍攏過來,其中還有三個外國人。
陸塵不禁抬眼仔細(xì)打量起這三個外國人,其中那個金發(fā)美女還朝陸塵笑了笑。
最后一行十人以每人三百元的價格成交,中年漢子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口中發(fā)出一聲長哨,開始向山頂進發(fā)。
前一千米屬于旅游區(qū),有纜車可以直達(dá)上面的觀景臺。一行人看著眼前的景致,不時響起陣陣驚呼以及按快門的聲音。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夜幕降臨,只聽領(lǐng)路的中年漢子一聲唿哨,一行人停了下來,把目光投向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看了看天色,說道:“不能在往上了,不然會出現(xiàn)不好的事情。”
說罷,中年漢子不等陸塵等人回答,徑直找到一塊平整的山石,在上面搭起了帳篷。
見狀,一行人也不便多說什么,紛紛支起了帳篷,不一會兒飄起了陣陣飯香。
吃過晚飯,那中年漢子從隨身背包里取出一塊黃布,又拿出幾盤新鮮水果,面對山頂膜拜起來,嘴里還不斷念叨著什么。
山里人敬畏山神,陸塵看了一陣只是覺得好笑,也就沒有多管,拉著劉夢云的小手走到一處清幽之地,靜靜的看著天邊的落日。
或許是來到昆侖山,陸塵心里空前的平靜,整個人氣色也好了許多。
對此,劉夢云也感到新奇,但眼見自己的心上人無事,劉夢云也懶得刨根問底。
夜深了,天空上繁星點點,竟比城市中看到的更加璀璨。劉夢云依偎在陸塵懷里,仰望繁星,竟不覺有些醉了,兩人都未曾開口,卻能聽到對方的呼喚,這是心靈的碰撞。
“看,是螢火蟲!”劉夢云驚叫一聲,從陸塵懷里鉆了出來,追向不遠(yuǎn)處的螢火蟲。
陸塵轉(zhuǎn)身看到營地就在身后不遠(yuǎn)處,亦步亦趨的墜在劉夢云身后。
不知走出了多遠(yuǎn),那只螢火蟲已經(jīng)消失在二人視線里。
劉夢云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不禁咦了一聲。
陸塵心中一動,四下里也看了一下,眉頭頓時立了起來。
只見自己的營地仍在身后不遠(yuǎn)處,透過片片枝葉能看到昏黃的燈光,耳邊也能聽到營地里的歡聲笑語。
對此,陸塵卻感到莫大的恐懼。二人雖然走得不快,但也有半個多小時,距離營地應(yīng)該有一段距離,怎么還會看到營地?
一種不安自心底深處升起,陸塵對劉夢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劉夢云雖然感覺奇怪,但也沒有多問什么,小心翼翼的跟在陸塵身后。
看著只有區(qū)區(qū)十?dāng)?shù)米的距離,但二人走了半個多小時,卻依舊沒能走回營地,漸漸地陸塵額頭上出現(xiàn)細(xì)密的汗珠,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陸塵腦中,鬼打墻!
但隨即,陸塵便否決了,他聽一些老人說過,在一些極陰極煞的地方會出現(xiàn)鬼打墻,會困住身體陽火不足的人。
陸塵否定的原因有三,其一是自己陽火充沛,其二是自己身上還帶有佛家開光之物,雖然不知是真是假,權(quán)且當(dāng)做一條,其三,人困于鬼打墻沒聽說還能聽到聲音甚至是景物的。
既然排除鬼打墻的可能,陸塵腦子里隨即閃過一個詞,迷陣。既然是迷陣,必定會有陣眼,只要把陣眼破了,其陣自破。
想到這,陸塵心中有了些底氣,四處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只見綠樹蔽天,這些樹之間隱隱存在著一些規(guī)律。當(dāng)下,陸塵定睛細(xì)看,片刻,只覺得雙眼刺痛,已不能視物。
劉夢云立即扶著陸塵,靠著一顆大樹坐了下來。
陸塵雙手不停搓揉著太陽穴,過了許久,這才梢感疼痛少了幾分。
這時,陸塵嘆了口氣,下意識的望向夜空,只覺得星空更加璀璨,星與星之間組成了一幅詭異的圖案,陸塵心下一動,試著印證心中所想,片刻,陸塵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這個陣法并不難,主要考驗的就是人的耐性,天上的星辰與地上的樹木一一對應(yīng),只要能看破這一點,這個陣法也就破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就是看你對數(shù)術(shù)的研究了。好在陸塵平日間最喜歡看一些數(shù)術(shù)之類的書籍,對于破陣已經(jīng)成竹在胸。
想到這,陸塵拉著劉夢云站了起來,對劉夢云說道:“你按著我的步伐走,萬萬不可走錯一步,不然前功盡棄!
劉夢云見陸塵說的嚴(yán)肅,當(dāng)即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按照星辰的方位,陸塵腳下不敢停頓,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二人終于從迷陣中走了出來。陸塵悄悄的呼出一口氣,不待陸塵回神,一只手突兀的搭在了陸塵的肩頭。
陸塵猛地從原地躍起,正要向后踢出一腳,卻聽后面?zhèn)鱽硪宦晪珊,陸塵立即停住動作,打眼向后望去,只見剛才自己立身的地方站著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人,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營地里的那個外國女人。
陸塵心頭雖有些不悅,但還是主動道歉,道:“對不起,你沒事吧?”但又想到對方可能聽不懂漢語,隨即改口道:“sorry,sorry。”
陸塵面帶窘色,卻見那外國女人卻噗嗤笑了起來,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得:“哦,上帝,我沒事,不要這么大驚小怪。對了,你們兩個人去哪了?難道你們?nèi)チ珠g散步了?哦,上帝,這可真浪漫,但那個野蠻人好像很著急的樣子,讓大家四處找你們,既然你們沒事,那么咱們就回去吧,也省的那個野蠻人蘿莉啰嗦。”
聽了這女人的話,陸塵滿腦子的黑線,嘴里道了聲謝,拉著劉夢云向營地走去,走著走著,陸塵不斷琢磨起女人的話,那個野蠻人應(yīng)該是領(lǐng)頭的中年漢子,這個人應(yīng)該知道點什么,不然也不會這么著急。
想著這些,三人已經(jīng)來到影帝,那個中年漢子見陸塵二人沒事,忍不住跪拜下來,嘴里還振振有詞,但奈何是方言,陸塵一句沒有聽懂。
經(jīng)過一番折騰,營地里的人都有些累了,個個道了聲晚安,鉆進了自己的睡袋。
聽著劉夢云均勻的呼吸聲,陸塵卻怎么也睡不著。陸塵悄悄的把頭伸出帳篷,只見那領(lǐng)頭的中年漢子的帳篷里還有燈光閃動。陸塵心中一動,輕手輕腳的鉆了出來。
陸塵走到中年漢子的帳篷外,低聲叫道:“大叔,您睡了嗎?”
那中年漢子聽到聲音,裹著羊皮襖,吸著旱煙掀開了帳篷。中年漢子看了一眼陸塵,道:“小伙子,別站在外面了,山上夜間冷,先進來暖暖身子。
說著,中年漢子吧嗒了兩口,轉(zhuǎn)身坐了回去。
雖然已經(jīng)是六月中旬,但這昆侖山的夜晚著實冷得嚇人,陸塵縮了縮脖子,一貓腰也鉆了進去。
帳篷不大,大概只有三四個平方,但卻十分暖和,中年漢子抽了口旱煙,從一個塑料袋里取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扔進了地上的火盆里。
見陸塵有些不解,中年漢子解釋道:“這是干牛糞,別覺得它臟,如果沒有這東西,我也不敢?guī)銈冞M山!
說話間,中年漢子又從背包里取出一個酒囊,笑道:“小伙子,來一口,這是純正的燒刀子,烈著呢。”
說著,中年漢子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半杯遞給陸塵。陸塵道了聲謝,接過杯子,放到鼻前聞了聞,只覺得酒香醉人。抿了一口,覺得這酒無比的辛辣,燒的嗓子都有些隱隱作痛。
見狀,中年漢子笑了笑,說道:“小伙子第一次喝這么烈的酒吧?你那么喝不過癮,這燒刀子只有大口喝,才能品出個中滋味。”
說罷,中年漢子為自己也倒了半杯,一仰脖,竟然全喝了進去。中年漢子砸吧砸吧嘴,臉上滿是陶醉。陸塵也學(xué)著中年漢子,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只覺得初時辛辣無比,但細(xì)細(xì)品嘗,卻又帶著幾分甘甜,忍不住贊道:“好酒!”
中年漢子又從背包里取出在山下買的燒雞,二人坐在墊子上,一邊喝酒一邊吃肉。酒過三巡,中年漢子已經(jīng)有些微醉,打著酒嗝問道:“小伙子,這深更半夜的你找大叔有什么事盡管說,大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