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知道啦!
蕭佳寧得了姐姐的應(yīng)承,迫不及待往外跑。
剛剛出了蘭亭臺,臉上神情瞬間一變,猙獰扭曲。
“你們,”她用手指了指兩個侍衛(wèi),“去寺廟后門把那群乞丐放進來,帶到關(guān)押那個賤人的柴房里去!
蕭佳寧咬著牙根,笑得惡聲惡氣。
“讓那群又臟又臭的乞丐把那個爛貨奸了,記得告訴他們,誰最賣力就賞誰銀子花!”
她要叫姜宛徹底淪為千人騎,萬人乘的破鞋。
她還就不信了,到時候姜宛臟了身子,顧青寒還會要她?
兩名侍衛(wèi)沒有少替蕭貴妃干壞事,聞言,面無表情,習以為常,拱拱手轉(zhuǎn)身離開。
大昭寺后門,長年累月聚集著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全靠寺廟施舍,得過且過。
其中不乏作惡多端之徒。
兩名侍衛(wèi)過去,只略略許了些好處,他們就一窩蜂的跟上,臉上帶著淫邪之笑,沖進柴房。
然而推開柴房門,里面卻空無一人。
為首的乞丐大聲嚷嚷,“人呢?去哪兒了?該不會是拿我們做消遣,故意逗我們玩吧?咱們可提前說好了,沒有操到你說的小嬌娘,我們可是受了損失,得加倍補償我們銀子才行。”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愣了愣,擠開人群走進去,果然沒有看到姜宛的身影,頓時覺察到事態(tài)不妙。
可是在兩人準備退出去尋找蕭佳寧,稟報情況時,卻被乞丐團團圍住,吵吵嚷嚷。
“兩位大人,你們該不會是戲耍了我們又不想出銀子,想要借機溜走吧?”
“我們本來就是可憐之人,你們還要哄騙我們,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行,今兒個如果不放下銀子,這件事說什么都不能善了。”
兩人被一群乞丐推來搡去,萬分狼狽,不得不發(fā)著狠抽出佩劍,目光凌厲的威脅。
“你們老實點,再敢動手動腳,就砍了你們!”
這件事到底是他們做的不地道,因此二人只敢威脅,并不敢真的動手。
害怕事情萬一鬧大,不好收場。
這群乞丐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是最膽小怯懦,也是最窮兇極惡的群種。
剛開始確實被嚇了一跳,但看兩個侍衛(wèi)干打雷不下雨,瞬間又有了底氣,于是,叫嚷的聲音越來越高。
蕭佳寧坐著轎子過來時,一名侍衛(wèi)已經(jīng)忍不住砍了為首乞丐一條胳膊,現(xiàn)場鬧哄哄,亂的讓人不忍卒視。
頗有些請神容易送神難的感覺。
那群乞丐看到蕭佳寧長得漂亮,穿戴的又格外精致,便一擁而上,向她討要說法。
嚇得她連連后退,后腳跟撞到門檻,頓時站立不穩(wěn),向后栽去。
幸虧身邊伺候的丫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作為蕭家受盡寵愛的二姑娘,蕭佳寧何曾如此狼狽過?
若非因為害怕張揚,只帶了少數(shù)幾名仆從,她一定要下令把這些乞丐全部殺光!
還是她的貼身嬤嬤急中生智,掏出一把銀票塞到侍衛(wèi)手里,讓侍衛(wèi)將乞丐引出寺廟,才算解開了眼前的困境。
蕭佳寧又驚又懼,平板的胸部不停起伏,看著空空如也的柴房,瞪向先前關(guān)押姜宛的兩名小太監(jiān),尖聲怒喝。
“狗東西,那個賤人去哪了?是不是你們看著她美貌,私藏起來,想要自己玩弄?”
兩名太監(jiān)嚇得撲通跪地,大呼冤枉。
“蕭姑娘明鑒,就算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奴才也不敢違抗姑娘的命令。人確實放在這里了,至于為何不見蹤影,奴才也不知道!
看他們兩個人的樣子并不像撒謊,蕭佳寧面色沉沉。
“把人放下之后,你們可有偷懶離開?”
兩名太監(jiān)一起搖頭,“奴才一直守在附近,未曾離開半步!
其實他們二人本來一前一后守著窗戶和木門,后來覺得無聊,便聚在一起喝了幾口小酒。
但這種事情哪敢讓蕭佳寧知道,否則必定腦袋不保。
蕭佳寧說到底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好好一個大活人不翼而飛,她心中難免慌亂。
倘若顧青寒上門要人,她該如何交代?
可很快,一個十分歹毒的想法涌上心頭,她詭異的笑了。
那個賤人丟就丟了,這不正是天大的好事嗎?她又何須擔心焦慮?
自己剛好能趁著這個機會讓那個賤人身敗名裂,成為萬人唾棄的蕩,婦!
就算最后能找回來,長寧侯府礙著顏面,也未必愿意再次收留。
到時候這個賤人無家可歸,還不是任由自己捏圓搓扁,盡情糟蹋。
想到這里,蕭佳寧面上的陰霾一掃而空,手指撫了撫鬢角,笑盈盈轉(zhuǎn)身,語氣說不出的輕松愉悅。
“這賤人外頭姘頭眾多,九成是趁著你們不注意,被她的姘頭救走了。這也怪不得你們,你們起來,跟我一起回去吧。”
她讀書識字,琴棋書畫怎么也學不會,但論歹毒絕對無師自通。
兩名小太監(jiān)見她并未追究,頓時大喜,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再次回到蘭亭臺。
蕭佳寧若無其事的坐到了蕭貴妃身邊,抓起一枚荔枝,慢悠悠的剝了殼子往嘴里塞。
蕭貴妃捏著帕子在她的嘴角沾了沾,笑著挑眉。
“阿寧,你這是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嗎?怎么滿面喜色?”
蕭佳寧壓低嗓音,“那個賤人不見了。”
“嗯?不見了?是什么意思?”
“誰知道呢,也許是逃了,也許是死了!
蕭佳寧眸子里閃過一抹興奮,“管她呢,反正等青寒哥哥來要人的時候,咱們就一口咬死,說那個賤貨跟著姘頭跑了!
“嘖,沒想到我家阿寧竟然如此聰慧!
蕭貴妃滿眼都是贊賞,一點都不覺得妹妹此舉有多么惡毒。
“那么長姐,咱們說好了,你可千萬不要拆我的臺!
蕭貴妃啞然失笑,“你這憨子,我們可是姐妹,我還能不向著你嗎?也不知你這說的是什么胡話!
臺子中央一幫戲子咿咿呀呀唱戲。
蘭亭臺外,太陽炙烤大地,熱氣一浪高過一浪。
阿吉和阿森滿頭大汗,站在后山一處極其隱秘的洞口,向守在那里的士兵詢問。
“主子呢?去哪兒了?”
士兵搖頭,“不在。附近有滕王余孽出沒,主子追蹤去了!
二人頓時叫苦連天。
最近這幾日,朝廷和滕王的較量已經(jīng)達到白熱化階段。
陛下以及眾位心腹經(jīng)過周密部署,就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將滕王余孽一網(wǎng)打盡。
寺廟祈福表面一派祥和實際,私下里暗流涌動,處處都是血腥。
阿吉和阿森唉聲嘆氣,不知道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該不該告訴顧青寒,姜娘子被蕭家姐妹抓去的事。
最后還是阿森拍板決定,“要不這樣,等主子回來,他如果問起,咱們就說,要是不問,就往后放一放。再怎樣,一個小女人的事情也沒有主子剿匪來的要緊!
阿吉長嘆,“也只能如此了!
他們總不見得為了這么一件小事,向主子飛鴿傳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