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尖叫一聲,拼盡全力去掰那只肥手。
她還是高估了這群上層貴族子弟的道德底線,原來他們有的時候真的可以不是人!
“你本來就是個伺候主子的乳娘,裝什么裝!
“爺有的是銀子,虧不了你。”
“屁股這么翹,手感一定很好吧?”
一群男人把姜宛圍在中間,開著各種各樣下流的玩笑,四五只咸豬手也朝著她的身體襲擊過來。
姜宛咬牙流淚,又踢又打。
奈何一把長發(fā)被胖公子死死拽在手里,疼的她幾欲昏厥,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這下打起人來更像是撓癢癢。
這時,有一只又腥又臭的手伸過來想要摸她的小嘴,她想也沒想,張口狠狠咬了上去。
那人嗷的一聲慘叫,破口大罵。
“臭婊砸,竟敢咬老子!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高高揚起蒲扇大手,往姜宛臉上扇去。
就在此時,嗖!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從耳邊掠過,一支白翎羽箭破空而來,牢牢定在了他的手掌心上。
那人抱著手臂鬼哭狼嚎,又蹦又跳。
“啊啊啊!我的手!”
只見百十米開外,顧青寒端坐馬背,肩背挺得筆直,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
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強健的肌肉線條。
然而眸底卻翻卷著凜冽的殺氣,微微勾起的唇角反而讓他顯得更加陰戾。
眾目睽睽之下,顧青寒從箭壺中再次抽出一根長箭,搭上弓弦,一寸一寸慢慢拉開,箭尖直指胖公子。
胖公子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急忙松開姜宛的長發(fā),又覺得這樣認慫太沒面子,于是壯著膽子叫囂。
“姓顧的,少他媽用箭對著老子嚇唬人!我爹可是戶部郎中,你要是動了我,明日我爹必然在朝堂上參你一本……啊啊。
他話還沒說完,顧青寒已經(jīng)松開指尖。
嗖!又是一箭,直奔胖公子面門而來。
他屁滾尿流,撒腿就跑。
顧青寒他媽就是個瘋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殺人。
左邊臉頰一陣劇痛。
箭尖狠狠擦過他的皮膚,在那大白饅頭似的臉上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胖公子恨到極點,一邊逃命,嘴上還不停歇。
“顧青寒你個王八蛋,老子不過就摸了你的小乳娘幾把胸,你就要老子的命,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你!”
顧青寒也不廢話,嗖嗖!又是兩箭。
一箭劃過他右邊臉頰,一箭釘在他的發(fā)冠上,箭尾隨著他逃跑的動作還不;蝿。
看起來又滑稽,又凄慘。
胖公子卻以為最后一箭射入他的腦袋,頓時兩眼翻白,身體軟軟的癱在了地上。
竟然是嚇暈了。
這一切發(fā)生的極快,從開始到結束,不過須臾。
等趙堅反應過來,胖公子肥碩的身體已經(jīng)撲倒在地,褲襠間流出一灘又熱又臊的液體。
他簡直哭笑不得,先吩咐下人把射穿手掌的那人和胖公子都帶下去療傷。
又急匆匆走過去按住顧青寒的手,不停的安撫。
“三郎,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張公子過多計較,他這人一貫口無遮攔,其實沒什么壞心眼。”
“要不,等回去我?guī)闳ノ业乃綆欤魩讟幽阆矚g的東西,就算我替張公子向你賠罪。”
顧青寒懶洋洋收起弓箭,眉頭微皺。
“犯賤的人又不是你,你賠哪門子罪?”
翻身下馬,冷冷看著姜宛:“我一時三刻不照應著你,你必然出事。你是惹事精嗎?還不趕緊滾過來!
姜宛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扯的七零八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嘴唇微微顫抖。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她拼命地忍住,不讓它們落下。
這樣的姜宛像一朵被雨水摧殘過的花苞,讓人又想保護,又想蹂躪。
周圍甚至能聽到有人咽口水的聲音。
顧青寒低低咒罵一句,大步走過去,隨手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肩頭,惡聲惡氣。
“怎么,你還委屈上了?長山和淺霧那兩個狗東西死哪兒去了?不是叫他們留下來保護你的嗎?”
趙堅急忙解釋,“都是我的疏忽,剛才人手不夠,我安排他們兩個去另外一處場地幫忙,原以為離開片刻不會有事,哪想到……”
他神情萬分愧疚:“三郎,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這個做主人的思慮不周!
顧青寒擺擺手,“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繼續(xù)玩吧,別因為我而掃了大家的興!
說著話,掃視一圈周圍的人,皮笑肉不笑。
“只是我的小乳娘恐怕還得孤身一人在這兒待一會,要是有誰嘴賤手癢癢,不妨現(xiàn)在就說出來,我給你們好好治治。”
這番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那幾個剛剛對姜宛動手動腳的紈绔,個個嚇得心驚肉跳,趕緊起身向趙堅告辭。
“安王殿下,今日多有叨擾,咱們改日再聚。”
趙堅含笑:“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一大群人陸陸續(xù)續(xù)告辭,后院很快只剩了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顧青寒看一眼姜宛,見她小手死死攥緊外套,垂著頭不停落淚,眼圈紅紅,仿佛受盡委屈的小兔子。
不禁又是頭疼又是心疼,態(tài)度也比方才軟和了些,但語氣依舊十分惡劣。
“你是豬嗎?還是沒長嘴?他們欺負你,你就曉不得扯開嗓子叫一聲爺?咋的,對爺就這么沒信心,覺得爺護不了你?”
姜宛用力搖頭,淚水落得更急,“不是的……奴婢,奴婢只是怕壞了主子爺?shù)呐d致……”
“扯淡!你以為爺不知道,你就是不相信爺!
顧青寒終究心軟,舍不得過分責罵,把她攬到懷里,撫摸著她烏黑順滑的長發(fā)。
“在長寧侯府,以后就把爺當成你的依靠,放心,你靠不錯人。”
姜宛靜靜站著,既未點頭,也未搖頭。
自從進入長寧侯府,她的苦難,多半都和他有關。
他的話,她真的能信嗎?
“表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不過離開一會兒功夫,你就為了這個小賤貨一連射傷兩個人,腦子是怎么想的!”
衛(wèi)長衡從偏院氣急敗壞跑過來,后面還跟著長山和淺霧。
顧青寒視線冷冷掃過去,長山和淺霧心頭一驚,急忙跪下。
“表弟,我勸你嘴巴干凈一點,再敢往她頭上堆那些污言穢語,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他嗓音沉沉,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衛(wèi)長衡瞬間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我說這種話?你對得起阿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