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就別生氣了,我會自行離府,回江南老家……還請母妃保重身體……”
趙昭華重重一個頭磕下去,額角都冒出了紅血絲。
“昭華,你別這樣,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么要離開?我不同意!”
趙宇急忙把她扶起來,惡狠狠的瞪了趙柔一眼。
“某些人只會裝可憐,將母妃哄得團團轉,孰是孰非早已清清楚楚擺在那里,難道還有人冤枉了她不成?”
平南王妃一個眼刀子甩過來:“你閉嘴!”
趙宇冷哼,雖然不再說話,但神情中的憤恨卻遮都遮不住。
趙柔長長的眼睫顫了顫,差點又要落淚。
平南王妃長嘆口氣,眉頭深鎖。
誰的女兒誰知道。
她的柔兒雖然驕縱了些,但生性善良,又毫無心機,是萬萬做不出這等惡毒的事情。
可看趙昭華哭成那樣,似乎也不像作假。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平南王妃突然想起一件事,上一次女兒失蹤了一整天,回來后大病一場,看到趙昭華也如同今日這般,害怕到渾身發(fā)抖。
無論自己如何詢問,都支支吾吾。
她心中到底還是存了疑,莫非女兒確實說的都是實情?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趙昭華便當真該死!
“柔兒,你仔細回想一下,你們二人起爭執(zhí)時,究竟有沒有被第三個人看到?哪怕是路過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
如果能找到人證最好,實在找不到的話……
只見趙柔點點頭,脆生生回答:“有!”
平南王妃頓時又驚又喜:“是誰?在哪里?”
趙柔抬手,指向不遠處的烏篷船。
“就在那里邊,有一位很漂亮的姐姐,她還準備下水救我來著!
船里的姜宛原本一直坐臥不寧,聽到這話長長的出了口氣,反倒有一種懸在頭頂上的刀終于落下來,不用再擔驚受怕的感覺。
不等禁衛(wèi)軍來抓,她自己掀開簾子,硬著頭皮走到船頭,規(guī)規(guī)矩矩跪下。
雖然盡力克制,但嗓音中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不安。
“奴婢姜宛,叩見陛下,皇后娘娘,長公主殿下,王爺王妃,以及諸位姑娘夫人。”
淺霧和宮女也跟著走出,跪在她的身后。
“對,就是她,中間那個最漂亮的姐姐!
趙柔的目標很明確,直指姜宛。
讓本來有心代替姜宛出頭的淺霧也只能抽了抽嘴角,老老實實跪好,不敢言語。
看到從船艙中出來的三個人,岸上眾人神態(tài)各異。
長公主頗覺驚奇,她不是已經叮囑姜宛待在雍華殿中不要到處亂跑嗎?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皇帝卻是饒有興趣的將姜宛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心中嘖嘖稱奇。
他原以為蕭貴妃雙乳之肥美豐盈,已經是女子當中的翹楚,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比蕭貴妃有過之而不及。
縱使整個身體都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依舊難掩胸前的波濤洶涌,從外觀便可以看出,此女雙乳之挺翹,形狀之優(yōu)美,絕對舉世難尋。
再加上纖細到似乎一折就斷的細腰,渾圓的豐臀……
也不知剝光了衣裳,內里將是何等光景?
他微微瞇起眼睛,打定主意,假如這名女子名花無主,那他少不得就要弄進宮中,好好享用。
蕭佳寧則不停扯著蕭貴妃的衣袖,又急又怒。
“長姐,快看,就是這個小賤人!一天到晚勾引青寒哥哥……”
蕭貴妃微微皺眉:“阿寧,注意你的身份!
嘴上斥責妹妹,目光卻如刀子般剜向姜宛。
怪不得妹妹對此女又妒又恨,第一次見面就用皮鞭抽打她的雙乳,后來更是一心一意想讓她死。
原本她還以為,不過是個低賤百姓養(yǎng)出來的下賤坯子,就算再美又能美到哪里去?
妹妹定然是嫉妒心太強,太過喜愛顧青寒,所以才小題大做,將個普通女子當成勁敵。
沒想到,這個女人身材居然比她還好。
不用猜也知道陛下必然起了心思。
萬一他不管不顧,把這個賤人搞到宮內,那自己寵妃的位置豈非岌岌可危?
尤其是當她瞥到趙鈞打量姜宛的目光流連忘返,心中更是警鈴大作。
不行,絕不能讓此女入宮!
原先這種小角色,蕭貴妃還覺得不值得她出手,如今看來,還是盡早動手除掉比較合適。
她眼珠只是稍稍一轉,便想出了一條毒計。
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所有人中,只有趙昭華大吃一驚。
哄騙趙柔前往荷花池前,她明明已經派人排查過,確定這里空無一人。
這三人又是如何冒出來的?她們究竟看到了多少?
由于心里沒底,趙昭華頂著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朝姜宛盈盈一拜,啪嗒啪嗒又落了幾顆淚。
“三位姐姐,你們……你們只管說吧,無論你們說了什么,我都絕對不會辯駁一個字,反正……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
她站直身體時踉蹌了一下,一副馬上就要栽倒的模樣。
趙宇趕緊上前,將她扶到自己懷里,惡聲惡氣警告。
“你們最好實話實說,不然要你們好看!”
這時,已經有機靈的小太監(jiān)端了幾把椅子過來。
趙鈞扶著王來福的手臂在椅子上坐下,似笑非笑看著抱在一起的兄妹二人。
“你們兩個倒是一唱一和,顯得朕挺多余的!
趙宇頓時冷汗淋漓,他只顧著給趙昭華撐腰,竟然忘記陛下還在這里。
“陛下恕罪,臣一時情急,在陛下面前僭越了。”
急忙扯著趙昭華一起跪下。
趙鈞冷冷看他一眼,面向姜宛時已是和顏悅色。
“姑娘,把你今日的所見所聞全部說出來,不用害怕,有朕在,看誰敢動你一根手指!”
姜宛看向長公主,見她微微頷首,目光鼓勵,這才放下心來。
于是再磕了個頭,口齒清晰還原整個事件。
“奴婢親眼看到這位姑娘,”
她指向趙昭華,“推這位姑娘下水!
又指了指趙柔。
“推人的姑娘也確實說過,她和方世子兩情相悅,為了長相廝守,也為了得到嫡長女的位置,才想除掉真正的郡主!
至于趙柔掌括趙昭華?
反正沒人問,她也沒必要說。
害人的白蓮花挨兩個巴掌,在她看來打的都算輕的。
其實在船艙里,姜宛就已經仔細權衡過利弊。
她今日若是說出實情,得罪的是養(yǎng)女和平南王。
若是隱瞞實情,得罪的是郡主和王妃。
若是含含糊糊,兩面都得罪。
倒不如一開始就立場堅定,旗幟鮮明,遵從自己的良心,不讓真正的受害人蒙冤枉。
總之,想要全身而退,純屬癡心妄想。
趙鈞盯著姜宛越看越喜愛,指尖在膝蓋上點了點,繼續(xù)問。
“柔兒方才說趙昭華和方世子已經珠胎暗結,可有此事?”
相比較而言,他更關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