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本來就格外聰慧,再加上學(xué)的很用心,識字的速度非?欤瑢懙淖忠苍絹碓胶每。
秦母看著她越發(fā)歡喜,心中不停地盤算著,什么時候才能把這么乖巧孝順的兒媳娶回家。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甘棠戀戀不舍告辭回家。
甘管家正在核對別院內(nèi)的賬目,見著她笑著打趣。
“怪不得人家都說女大不能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閨女,合著是替別人養(yǎng)的!
甘棠嬌嗔:“是你讓我多去和秦哥哥的爹娘培養(yǎng)感情,現(xiàn)在又來笑話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爹這不是心里感慨嗎?你哥哥和嫂子外放,眼看著你也快要嫁人,家里就剩下我這個孤寡老頭……”
甘管家神情難免寂寥,隨即展顏一笑。
“只要你們一個個日子過得紅火,爹心里就高興了。阿棠,從前爹也曾試著讓你學(xué)習(xí)管賬,你總推說頭疼!
“現(xiàn)在已經(jīng)定了人家,可不許再偷懶了。雖說遲了些,但多少學(xué)一點,總歸沒有壞處!
他把手里的賬冊遞給女兒,“來,咱們先從最簡單的學(xué)起!
甘棠想到今日秦母和她說的那番話,爽快點頭:“好,我學(xué)!
她以后要成為秦家的媳婦,必然要替秦哥哥管理后宅。
她的畢生目標(biāo),就是做好秦哥哥的賢內(nèi)助。
另一邊。
一行人回到侯府。
姜宛換了身衣裳,理了理妝容,眼看著天色不早,就趕緊去服侍長公主。
而顧青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倒頭就睡。
長公主寵溺他,依舊把他當(dāng)成個孩子,不許任何人去打擾。
顧青寒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打著哈欠起來。
慢吞吞用完午膳,顧青寒抬頭看了看天。
此時已是初秋,午后的陽光雖然燦爛,但樹蔭下卻是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待著十分舒坦。
“長山,你把書房里的書桌和椅子都搬到葡萄藤下,我要去乘涼。”
“是!
長山不敢怠慢,急忙隨同幾個下人一起,按照顧青寒的意思,把桌椅都擺了出去。
顧青寒撩袍坐下,隨手拿起一本冊子翻了翻,又捏著腦袋頭痛的放下。
舉手在桌面有節(jié)奏的叩擊幾下,抬眸恰好看到姜宛端著一盞茶,裊裊娜娜走過來。
懶洋洋朝著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往常只要顧青寒做這種動作,姜宛都恨不得逃之夭夭。
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十分狗腿的湊上去,笑得誠摯熱情。
“主子爺有何吩咐?”
顧青寒唇角一勾:“嘖,怎的這般伶俐?不躲著爺了?”
“主子爺說的哪里話?奴婢是主子爺?shù)呐,怎么可能去躲主子爺??br>
姜宛雙手把茶奉上:“這是奴婢泡制的菊花茶,清熱解火又明目,主子爺嘗一嘗可否喜歡?”
顧青寒接過來喝了一口,對上姜宛殷殷切切的目光,淡淡點評:“一般,沒覺出有什么特殊之處!
姜宛笑著討好:“茶泡的不合主子爺胃口是奴婢的錯,奴婢現(xiàn)在將功補(bǔ)過。主子爺頭痛嗎?背酸嗎?腰疼嗎?要奴婢給您按摩穴位嗎?”
顧青寒第一次知道她也能狗腿到這個地步,看來他們姐弟的感情確實深厚。
“爺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
顧青寒好氣又好笑,拿起一本冊子扔到她懷里。
“行了,真要想將功補(bǔ)過,就幫爺把這些東西理一理!
姜宛翻開一看,頓時驚了一跳。
這本冊子上竟然記錄的都是賬目,而且,還是鑄造兵器的賬冊。
她不由得犯了難:“主子爺,奴婢以為你還是找個信得過的人來整理再好不過!
這些東西涉及機(jī)密,可不是她這種下層人應(yīng)該能接觸的。
顧青寒睨她:“怎么,小宛兒覺得自己是爺信不過的人?還是你不準(zhǔn)備做爺信得過的人?”
“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姜宛急了,眼尾又泛上一抹桃粉,就連軟糯糯的聲音都拔高了三分。
“奴婢只是怕自己不能勝任,不過既然主子爺有令,奴婢一定會整理的讓主子爺滿意!
“嗯,還算你識趣!
顧青寒眼中閃過一抹得逞,把筆塞到她的手里,指尖在冊子上點了點。
“記得整理的簡單易懂,不要叫爺再費心力。”
冊子上的賬目多且復(fù)雜,必須要十分心細(xì),格外謹(jǐn)慎。
姜宛一頁一頁仔細(xì)翻看,很快就在腦海中有了大概的思路。
也顧不得主仆有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用毛筆蘸了墨汁,便開始書寫。
顧青寒坐在她對面,穿著一身淺紫衣衫。
許是心情愉悅,眉眼間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看著矜貴又意氣風(fēng)發(fā)。
小燕躲在廊柱之后,像從前的綠枝那樣,貪婪的注視著顧青寒。
心中幻想有朝一日能爬上顧青寒的床,做他的枕邊人。
像綠枝抓住二老爺?shù)男哪菢樱材茏プ☆櫱嗪男摹?br>
馮嬤嬤遠(yuǎn)遠(yuǎn)看見,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小燕是弟弟唯一的女兒,從小嬌養(yǎng)的心高氣傲,總想攀上高枝當(dāng)鳳凰。
她這個做姑姑的,少不得要為侄女籌謀。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讓小燕收斂著些為好。
馮嬤嬤走過去,板著臉訓(xùn)斥:“院子里那么多活,你都做了嗎?一天到晚就知道偷懶,還不趕緊去做事!”
小燕憤憤的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離開。
日頭漸漸偏西,原本還有些風(fēng)的院落,此時竟然變得越發(fā)沉悶。
姜宛精神太過集中,時間一長,身體便比平時覺得燥熱。
額頭和鼻尖浸出了一層薄薄的細(xì)汗,本來就宛如白甜瓷一般的細(xì)膩肌膚,暈染上了一抹淺淺的桃粉。
看起來鮮嫩可口,嬌艷欲滴。
顧青寒站起身,慢慢踱步到她的背后,順手將手中的茶盞遞給她。
姜宛看也不看,接過來喝了幾口,便放到一邊的桌上,繼續(xù)做賬。
壓根兒就沒有覺察這是顧青寒喝過的茶杯。
顧青寒莞爾,微微俯身,看到姜宛那一筆娟秀小巧的字跡,不由得詫異的挑了挑眉。
這樣的一手好字,若不是下足了功夫,是萬萬練不出來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處處給他驚喜和意外。
姜宛可能是熱了,本能的伸手把衣領(lǐng)往下扯了扯。
顧青寒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向下看去,眸色漸漸變得晦暗不明。
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從前從未看到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