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嫵托付給你,你不陪著她,反倒一個人逍遙自在!
“表哥你這話說的,我和阿嫵男女有別,應(yīng)該懂得避嫌才是。為了不叫她寂寞,我不是請了馬場的侍女給她解悶兒嘛!
衛(wèi)長衡將手中的酒壇拋起拋落,沖著阮阿嫵擠了擠眼。
“阿嫵,你好歹和你家顧郎解釋清楚,別叫他誤會了我!
阮阿嫵怯生生拽了拽顧青寒的衣袖。
“顧郎,你別責怪衛(wèi)公子,是我為了避嫌,把他攆出去的……”
一雙眼睛眨了眨,似乎就要落下淚來。
顧青寒好笑的捻了捻她耳垂:“好了好了,我又沒說什么,你怎的動不動就哭鼻子?長山,你去廚房叫人燒兩個菜,我們?nèi)齻人對月酌飲。”
長山答應(yīng)了,正要去辦,顧青寒突然想起一事:“姜娘子呢?”
“她說她困了,屬下已經(jīng)安頓她在別處歇腳!
“你確定只是困了?”
顧青寒微微皺眉:“她有沒有表現(xiàn)不舒服的地方?”
這個女人性子堅韌,表面看著柔柔弱弱,其實骨子里很能忍。
長山仔細回想:“屬下倒是沒有瞧出姜娘子哪里不對勁。”
“嗯,你找兩個侍女守在外面,萬一她有需要,也好及時伺候。”
“是,屬下知道了。”
長山很高興,主子這么惦記姜娘子,可見姜娘子在主子心中有一定的地位。
他只盼著姜宛能夠代替阮阿嫵。
主要是阮姑娘整日里茶言茶語,嬌柔造作的讓他受不了。
“顧郎,你若實在惦記姜家姐姐,就去看看她,我沒事的,反正我一個人孤苦伶仃也習慣了……”
阮阿嫵善解人意,嘴上勸著顧青寒去看姜宛,手指卻死死揪著他的袍角,好像生怕被人遺棄。
顧青寒心頭軟的一塌糊涂,抬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刮,微微嘆氣。
“你呀,總是這般替別人考慮……我都答應(yīng)陪你喝酒了,又怎么可能拋下你不顧。”
“顧郎,你待我真好!
阮阿嫵軟軟的依偎在顧青寒懷里,心中長長舒了口氣。
他們提前便猜測到二人在竹屋內(nèi)呆的時間太久,定然會有顧青寒的眼線如實稟報,于是就想出了這招以退為進。
果然成功的打消了顧青寒疑慮。
看來以后再想私會,就必須做的格外隱秘。
不然,早晚叫顧青寒看出端倪。
三人圍桌而坐,一邊飲酒一邊笑談。
顧青寒不許阮阿嫵喝的太多,讓人另上了一壺果子酒。
“阿衡,你的婚期快到了吧?我可是聽說你的未婚妻乃是大家閨秀,相貌柔美,滿腹經(jīng)綸,嫁給你還是挺虧的!
顧青寒故意提起衛(wèi)長衡的婚事,就是為了防患于未然,隱晦敲打。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他的這個表弟喜歡漁獵美色,葷素不忌。
萬一表弟對阿嫵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到時候反而壞了兩家的親戚關(guān)系。
衛(wèi)長衡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切了一聲。
“表哥何必拐彎抹角,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阿嫵嗎?她一心一意愛慕于你,你可要好好待她才是!
三言兩語就把他和阮阿嫵都撇得干干凈凈。
阮阿嫵嬌羞無限:“哎呀衛(wèi)公子,你快別說了!
顧青寒抬手在她的發(fā)頂上揉了揉:“阿嫵對我的心,我當然知道!
“那我在這里提前恭祝表哥和阿嫵夫妻恩愛,美滿和睦!
衛(wèi)長衡笑得異常古怪,眼神有意無意往阮阿嫵雪白的胸脯上瞟了一眼,再灌了自己一大杯酒。
嗯,偷情果然具有別樣的滋味。
尤其偷情的對象,還是將來的小嫂子……
酒至半酣,雙城急匆匆走來,在長山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長山忙進來稟報:“主子,侯爺那邊有急事需要立刻回去處理,他讓咱們也跟隨著一起動身!
顧青寒眼神清冷如水,勾著唇譏諷一笑。
“他這是害怕我做什么對他不利的事嗎?走到哪里都要揪著我不放!
長山請示:“主子,咱們走嗎?”
“罷了,隨他的意。你去套馬車吧。記得叫醒姜娘子,別將她丟下。”
見他這樣惦記姜宛,阮阿嫵眼中閃過一抹怨恨,站起身緊緊依偎在顧青寒身邊。
馬上就要分別,她可得抓緊機會和顧青寒親熱一番,才好讓他對自己更加難以忘懷。
姜宛白日里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又怎么可能輕易入睡?
不過是盡量想要躲開衛(wèi)長衡,少遭受一些欺辱而已。
聽說要啟程回府,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完畢,來到竹樓。
“你來!
顧青寒習慣性的朝著姜宛勾了勾手指。
姜宛眼皮跳了跳,下意識看向阮阿嫵,果然從她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恨意。
她嘆口氣,反正已經(jīng)得罪的瓷實,不在乎多這一回。
于是柳腰款擺走上前,用軟軟糯糯的嗓音問道。
“主子爺,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嗎?”
她一張小臉在燭光的掩映下,瑩白如玉,越發(fā)顯得眉目如畫。
顧青寒眉眼間不自覺的含上了一抹笑意。
“你和我同乘一輛馬車!
姜宛眉頭輕蹙:“這樣不好吧?那阮姑娘怎么辦?”
“叫衛(wèi)公子送她回去就可以了!
既然和父親同歸,那么蘭姨娘必定也在車上。
做戲做全套,他依然要表現(xiàn)的和姜宛神態(tài)親密才行。
阮阿嫵卻氣得差點哭出來,不敢置信的顫著嗓音喚了一聲:“顧郎……”
顧青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無法解釋,只能柔聲安撫。
“阿嫵,你乖,等以后我再向你解釋。”
阮阿嫵幾乎就要偽裝不住她的綠茶人設(shè),眼淚汪汪。
“顧郎做事總是有你的道理,你只管和姜家姐姐去吧,不用管我……”
顧青寒心疼的抿去她眼角淚水,目光中充滿歉疚,無可奈何的嘆口氣,終究還是轉(zhuǎn)身離去。
他們的背影剛剛消失,阮阿嫵就發(fā)了瘋般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摔到地上,聲嘶力竭的吼罵。
“混蛋!賤人!你們都欺負我,統(tǒng)統(tǒng)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