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原來竟然是自己錯怪主子爺了。
她掙扎著起身,伏在榻上,誠心誠意的道歉。
“主子爺,方才種種,皆是奴婢的不對,還請主子爺大人大量,不要和奴婢計較。奴婢愿意每日將自己的血供奉出來,幫主子爺解毒!
不就是每天一勺鮮血嗎?
只要不壞了她的身子,她給的心甘情愿。
姜宛爽快的伸出手臂,眉眼彎彎。
“主子爺想喝哪里的血?盡管告訴奴婢!
顧青寒看著她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心頭五味雜陳。
旁的女子聽到這話只怕早嚇暈過去了,再不濟也是大聲尖叫,面露恐懼。
她倒好,云淡風輕的讓人心生懷疑,她以前那般軟軟綿綿,像個小慫包的模樣全都是裝出來的。
姜宛伸出的那雙臂膀嫩滑如玉,在燭火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就好像上好的藕節(jié),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顧青寒抿了抿唇,腦海中突然回憶起剛才的畫面。
月色如水,輕霧繚繞,坐在岸邊的女子渾身濕漉漉的,一雙眸子水霧朦朧,那一身上好的肌膚從頭到腳都沒有任何瑕疵……
他的喉頭滾了滾,微微垂下視線,落在那雙細白幼嫩的手指上,眼神暗了暗,垂首,便含了上去。
姜宛輕輕瑟縮了一下,酥麻感沿著指尖直擊心臟。
她死死咬住唇,為自己的反應羞恥不已。
她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這般模樣?她不該是這般模樣!
等顧青寒的毒徹底解除,她一定要停止服食產(chǎn)乳秘藥,讓自己的身子盡快恢復正常。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青寒的唇終于慢慢退開,眼角微紅,神情卻很冷淡。
“好了,今日就先這樣吧!
吸血的人反倒顯得比被吸血的人更加疲憊。
“你且出去,我要休息!
“是,主子爺。”
姜宛乖巧柔順,步履輕盈的退出門外,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房門。
顧青寒看向自己雙腿間隆起的那一大團堅挺凸起,面色黑如墨汁。
起身,慢慢走入溫泉,泡了好久才出來。
天色已近黎明,杜康在屋外守了一夜。
看到姜宛出來,堆著滿臉的笑迎上前。
“姑娘累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姜宛撫了撫癟癟的小腹,她昨個夜里就沒怎么吃東西,一直撐到現(xiàn)在確實餓壞了。
于是點點頭:“那就勞煩管事了。”
她長得美,性子溫順,又極有禮貌,引得杜康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笑咪咪回答。
“能服侍三爺和姑娘,是奴才的福分。奴才已經(jīng)給姑娘安排好了住處,還請姑娘往這邊來!
因著姜宛和顧青寒待了一夜,杜康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顧青寒的女人,便做主把她安頓到了附近的屋子里。
姜宛早已累的渾身酸軟,草草吃了幾口早膳,倒頭就睡。
一覺睡醒,竟然已經(jīng)到了中午。
姜宛是被乳房的脹痛憋醒的。
她坐起身,發(fā)現(xiàn)貼身小衣都濕了,這是好久都不曾發(fā)生的事。
今日如此,很有可能是昨日吃了解毒藥丸的緣故。
姜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發(fā)現(xiàn)已近午時,慌忙起身,準備按照慣例擠乳給顧青寒喝。
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杯子。
顧青寒素有潔癖,有他自己專用的茶具和餐具。
桌上放的茶碗,也不知有沒有被人用過。
姜宛不敢把乳汁隨意擠進去,萬一顧青寒不喝,她一時三刻又去哪里變出新鮮的乳汁?
想了想,她決定出去找管事杜康,問一問有沒有干凈的杯碗可用。
出了屋子,就見院子不遠處的涼亭里,顧青寒和墨衣正坐在那里,不知商談些什么。
杜康帶著一眾奴仆遠遠的候著,伺候的當真是一等一的周到。
看到姜宛出來,墨衣笑著招了招手:“姜娘子,你且過來。”
他相貌舉止溫潤有禮,笑起來又特別的有親和力。
姜宛聽話乖巧的走過去。
“請這邊坐!
墨衣指了指旁邊的石凳。姜宛抬眼偷窺顧青寒,見他神情很是冷淡,便低眉垂手。
“奴婢站著就好!
墨衣笑了笑:“你不坐下,我怎么給你號脈?”
姜宛又看了看顧青寒,總覺得他似乎心緒不佳,不由得忐忑不安。
“站著……也是可以的……”
墨衣?lián)u頭嘆氣:“顧三郎,不是我說你,瞧瞧你把你的小乳娘嚇成什么樣了?”
顧青寒沉了沉眉眼,看一眼姜宛蒼白的小臉,眉頭輕蹙。
“叫你坐你就坐,別整的爺好像虐待了你!
姜宛輕輕咬咬唇,柔順坐下,將手臂擱置到桌子上。
墨衣兩根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摸了足有半盞茶功夫,才面色古怪的挪開。
“脈相倒是還算可以,就是氣血虧空的厲害,長此以往怕傷了根本,需要好好的補一補!
“以后每七日為一個療程,中間給她三天的時間休養(yǎng)身體,否則虧空的太過,神仙來了都難挽回!
氣血虧空?那以后豈非會影響到子嗣?
姜宛手指蜷了蜷,本想問得更仔細些,但害怕顧青寒生氣,嘴角動了動,到底還是咽回了卷在舌尖的那些話。
這時,杜康走到?jīng)鐾さ呐_階下,滿臉堆笑。
“三爺,午膳已經(jīng)備好,請問三爺想在哪里用膳?”
顧青寒懶洋洋的:“西花廳吧,那里涼快。”
“知道了三爺,奴才這就去準備!
杜康躬身退下,姜宛想了想追上去,低聲問他有沒有干凈的茶具。
杜康微微詫異,但還是讓人給她取了一整套過來。
午膳時分,姜宛捧著一大盞溫熱的乳汁,恭恭敬敬遞給顧青寒。
顧青寒習以為常的接過來慢慢喝著,就聽墨衣萬分感慨。
“三郎,以后對你的小乳娘好一些,不要把她對你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就算你們是各取所需,她也本不必對你做到這個份上。”
顧青寒微愣,看看手中乳汁,再看看低眉順眼的姜宛。
這個問題他從未曾想過,難道,她不是生來就該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