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寒回到屋內(nèi),依舊在生悶氣。
他有點想不通,為什么姜宛就這么怕自己?
難道就是因為她剛進當長寧侯府的時候,自己毒性發(fā)作,差點掐死她嗎?
可他那時也是身不由己。
算了,不識抬舉的女人,好心好意給她機會她不要,以后別后悔就行。
“想什么呢?剛醒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知不知道氣大傷身?”
得知顧青寒醒來,墨衣放下手頭事務,急匆匆趕到侯府,就是想看一看他的脈象。
顧青寒嫌棄的把脈枕丟開,“什么破玩意,硌的我手疼,沒有這個東西你就不會摸脈了?”
墨衣不理他,堅持己見的將脈枕繼續(xù)墊在他手腕下面,伸出兩指搭在脈搏上。
面色越來越凝重,眉頭也越皺越緊,最后長長的嘆了口氣:“唉,果然不出我所料!
顧青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都醒了,你還是擺著這張臭臉,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怎么?我沒死你心里不痛快?”
墨衣淡淡瞥他一眼:“你以為你醒了就萬事大吉嗎?你知不知道私自中斷飲食乳汁,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多么巨大的損傷?”
顧青寒不以為然:“能有多么大?莫非還能叫我喪了命?”
他方才已經(jīng)暗自調(diào)動內(nèi)息,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墨衣一臉嚴肅,認真真的向他解釋。
“嚴重程度是你不能想象的,以前你體內(nèi)的毒,只要按時每日服用處子的乳汁,三個月就能完全解除。”
“可是現(xiàn)在,毒性已經(jīng)徹底侵入肺腑,除非使用特殊方法,否則終有一日你將性命不保!
顧青寒簡直嗤之以鼻,總覺得墨衣在危言聳聽。
他就不相信解了一半的毒,會比沒解之前的毒性更強烈。
不過對墨衣方才所說的其中一句,他還是很好奇。
“你能不能告訴我,何謂特殊方法?”
墨衣神情古怪:“你真的想聽?”
“廢話!不想說你就滾!
“稍安勿躁,氣大傷身!
墨衣好言相勸了兩句,組織了一下詞措,盡量說的叫顧青寒明白。
“從前方院使給你開的藥方已經(jīng)全然的無法使用,需換藥性更強烈的解毒藥才行!
“但是你的體內(nèi)已經(jīng)千瘡百孔,根本無法承受解毒藥的藥性,只能選一名處子服食秘方,與你交合!
“將你體內(nèi)的毒性一點點引渡到她的身上,然后我來為她解毒,如此,才能保你性命無虞!
“這種解毒之法倒是新奇,”顧青寒聽墨衣長篇大論,便知他說的絕對都是實情。
這廝古板迂腐,小氣貪財,但人品和醫(yī)術都沒得說。
只是……去哪里才能找到這樣一個,愿意用自己的身體做解毒工具的處子?
好人家的女兒又有誰愿意以身涉險?
顧青寒心中這么想著,腦中不知怎么的,突然掠過姜宛那張軟糯柔媚的臉。
心里竟陡然生出一股惡趣味。
要是他讓這個小女人用這種法子給自己解毒,她會不會跪在他的腳邊,哭的眼眶通紅,活像一只受盡欺負,白白軟軟的小白兔?
夢中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讓顧青寒的心尖都不由自主跟著悸動。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如果一定要這么做的話,那他寧愿這個人是姜宛。
只是……
她會愿意嗎?
顧青寒陡然又想起那日在茶樓的一幕。
小女人嬌軟的身體被那個男人摁在廊柱上,親吻的難舍難分。
男人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似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而她沒有絲毫反抗的舉動,好像樂在其中……
顧青寒的臉頓時黑了,有些煩躁地問道。
“除了這種特殊方法,難道就沒有別的途徑解毒了嗎?”
他又不是地主惡霸,喜歡強占民女。
更何況,他也確實不愿意做對不起阿嫵的事。
墨衣勸的苦口婆心:“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保命要緊。∧憧偛灰姷脼榱私o外頭那個女人守身,連毒都不解了吧?”
可顧青寒分明從他的口氣中聽出,還有第二種解決辦法。
于是冷笑威脅:“你要是不說呢,爺可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比如說去倚紅樓告訴盈月姑娘,咱們前幾日宿在百香園,你和那里的頭牌鬼混了一夜。你猜人家姑娘會不會傷心?”
墨衣氣的差點吐血,再也端不住翩翩君子的風范,破口大罵。
“你他媽還能不能講點武德?明知道那天是為了做任務而不得已為之,竟然用這種事情威脅我,你還是不是個人?”
顧青寒笑得腹黑又惡劣,順手從果盤里拽了顆葡萄,吃的慢條斯理。
“爺就威脅你又怎么了?你的醫(yī)術比方院使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哄著我說要給我研制解毒的藥方,從我這里騙走了多少好東西?”
“結(jié)果為了省心把我推給那個糟老頭子,現(xiàn)在又出這么個惡心人的主意!
“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的心上人贖了身,派人把她送回江南,給她重新?lián)Q一套身份文牒,讓你永遠都找不到她。”
墨衣是西南節(jié)度使墨玉林家叛逆的嫡長子,因為父親寵妾滅妻,導致母親慘死,和父親鬧得很僵。
他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在官場上趟出一條路,然后為死去的母親討個公道。
現(xiàn)在正是起步階段,在銀錢上確實艱難,所以三五不時會坑身邊的好友一把,用來充實自己的荷包。
給盈月贖身至少需要上千兩銀子,本來顧青寒是愿意出這筆銀子資助墨衣的。
但他非要依靠自己的能力掙錢贖心愛的姑娘,還說這種事如果不能夠親力親為,他會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顧青寒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也狠狠笑話過他的迂腐,但也只能由他去了。
沒想到今天正好成了拿捏他的把柄。
一貫四平八穩(wěn)的墨公子終于暴跳如雷,氣急敗壞,手指顫顫戳著顧青寒:“你……你敢!”
顧青寒哈哈一笑:“要不咱們試一試,看看我敢不敢?”
墨衣只能敗下陣來,泄憤似的抓起一串葡萄狠狠吃了幾顆。
“算了,我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狗東西,既然最好的法子你不愿用,那我就給你提供第二個方法!
“那就是將解藥喂食給一名處子之身的女子,把她的身體溫養(yǎng)成藥人,然后你可以每日吸食她的血液,也能達到解毒的目的!
“不過這種方法耗時極長,并且效果不佳,你自己選擇吧!
顧青寒倒吸一口涼氣,第二種方法……還真他媽的變態(tài)!
他手指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