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一夜,南卿的情況始終沒有穩(wěn)定下來,江耀和陳皮就這樣一直守在外頭。說實話,漫長的時間過去,外頭守著的人精神比南卿這個親歷者還要脆弱。
他倆雙眼猩紅,猶如驚弓之鳥,一點點不好的動靜都能叫他們渾身一顫。
隨著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庭院,南卿的哭喊聲愈發(fā)嘹亮。她好似很難忍受這種強烈的炙烤,灰白色的瞳孔流下血淚,好似已經(jīng)到了可承受的邊緣。
八爺便是踏著這一縷陽光來的,昨日南卿去他那里時,恰巧將發(fā)簪丟在了那里。本是不要緊的物件,什么時候拿都行,但八爺昨晚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總有不好的感覺升騰起。
給自己起了一卦,劫數(shù)亦是不在自己身上。
這不,天剛亮,他便想著找尋個理由來瞧瞧南卿的情況。在這長沙城,他最在乎的人,除了南卿就是九門里的兄弟。
可真若論起輕重緩急,還是南卿更勝一籌。
只是他剛剛踏入宅邸,情況就與陳皮昨日一樣,房門虛掩著,里頭靜的可怕。
他心中一陣發(fā)毛,可奈何即將走進后院時,被一層天然屏障擋住。
這一道屏障,看不到,摸不著,可若往前的話又被生生彈回原地。
如此一來,八爺只能在外頭徘徊。大喊幾聲也無人應答,將耳朵好好豎起來聽聽動靜,也是一無所獲。
而此時守在里頭的江耀,早就注意到了外頭的動靜。這道屏障就是他設立下的,一方面隔音,另一方面隔絕不該出現(xiàn)的人。
畢竟南卿覺醒異能的過程,太過駭人聽聞。被別的沒見識的瞧見,拿她當成妖怪也是有的。
只是他沒成想,來了一個陳皮也就罷了!陳皮底子不錯,他隱隱有栽培一番的想法。
但這個八爺........平日陰魂不散也就算了,如今在這緊要關(guān)頭,還要再來招人煩!
江耀:“陳皮,八爺在外頭,你去趕走他吧!南卿這里情況不明,你也別守著了,回去歇著管住嘴。”
陳皮一步未動,直直站立在原地,盯著南卿的目光一點都沒有收回來。
陳皮:“我不累,南卿是我在長沙唯一的朋友,我得親眼看著她沒事了才能走。”
至于八爺,那就更不是他該管的事了。八爺何去何從,是等是留,跟他有何關(guān)系。
反正他進不來,估計等上一會,自己就回去了呢!
他這樣想著,江耀揉了揉眉心,將感知力收回來一半兒,他也實在是不想聽外頭的八爺呼喊。
就隨他去吧!
眼下誰都沒空搭理他。
注意力重新放回南卿身上,如今的她已經(jīng)七竅流血,黑血流了一地的同時,嗓音也沙啞到了極致,隱隱約約說著一些人們聽不懂的單詞。
也正是這些類似魔音的單詞說完,下一秒寄存在江耀身上的其余晶核全部飛出,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發(fā)生,就連江耀都有些驚訝和手足無措的。
要知道這些晶核被他放在自己空間中,而能操控他空間的人只有他自己。可如今呢!南卿探囊取物,意念驅(qū)動他的空間,實在是匪夷所思。
事情逐漸朝著不可控制的情況發(fā)展。
可江耀眼下卻顧不上這么多,只因他攔截這些晶核無效,整整五枚晶核全部被南卿拿到手,不由分說的全數(shù)吞下。
其中有冰凍術(shù),鏡像傳送,預知未來,土系異能,飛行異能。
顧名思義,冰凍術(shù)可冰凍一切,降低所有物體的溫度。
鏡像傳送,可以通過鏡子將人傳送到各種地方,雖說比不上江耀的時空傳送,需要鏡子作為媒介,但也已經(jīng)是很頂級的異能。
預知未來,頭腦中會閃現(xiàn)一些來自未來的畫面,規(guī)避危險。
土系異能,可以搭建土墻,土坑,土盾作為掩護,或者其他?傊猛恋牡胤蕉嘀!有土的地方,也會成為主場。
飛行異能不必多說,想要用它時,人的肩胛骨處會自動長出羽翼。這個異能江耀也只用過兩次,只因?qū)τ诔岚虻目刂,比其他的都累,都耗費能量,所以能不用就不用。
但眼下不是震驚這些異能的時候,江耀嚇都嚇死了,飛奔過去,不顧尸毒,不顧一切去掰她的嘴。
常人吞食一顆晶核就會痛不欲生,還要扛過非常危險的排異反應。南卿這全部吞下,還不得疼死!
這還能有活路嗎?
江耀:“南卿!全哥的話,快吐出來!
南卿流著血淚,聽到哥哥這個詞歪了一下頭,短暫的恢復了一瞬神智。
她一把推開江耀,用鐵鏈作為武器將他整個人都推出去。
南卿:“哥!若........失敗,殺了我!
江耀:“是哥對不起你,是我的錯。偏偏逼你變強,偏偏叫她以身犯險!
他一邊說,一邊抽自己嘴巴。
可南卿不怪他,他也是沒了自己好。在雷澤之地訓練的這些時日,貫胸民前輩與她說過很多,也很明確表達了遠古時期的物種都很厲害,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饒是這樣,他們共同面對天外魔物,還是盡數(shù)隕滅;钕聛淼牧攘葻o幾,他不知道是否還有與他一樣同來自遠古的物種存活下來,但如果有的話,沒有高超的實力,是連人家一個小指頭都碰不著的,更不要提收服。
當然在這其中最關(guān)鍵的,還是封印天外魔物這一步。
天外魔物的實力太強,他們不可能稀里糊涂的過去送命,總得做好萬全準備。說一句難聽的,即便無法做到封印,逃跑的本事總該要有。
可最悲催的點就在這里,他們自認為逃跑不難,但面對貫胸民前輩,不也沒跑成嗎?
所以這才有了江耀的多思多慮,想著趕緊訓練南卿,叫她成長起來,有自保的能力。
但他如今望著眼前一幕,只覺得自己錯了。
日頭升高再降落,恍惚間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又是一日時間過去。
南卿的慘嚎聲已經(jīng)響徹天際,就連江耀設下的屏障都被波及的開始震顫。
南卿:“哥——殺了我!”
江耀背著身,舌頭狠狠頂在牙上,口腔里早已一片血腥。他沒有理會南卿的話,實際上更是早已淚流滿面,他想好了,若南卿出事,他也絕不獨活。
這世界說來說去也就那樣,該享受的享受過了,該吃的苦也是一點不少。他對于這個世界并不著迷,唯有南卿活著,親人在身邊,他才覺得日子有過頭一些。
陳皮在一旁踱步,不停的與南卿說著話,可說多少都無濟于事。直說到他一個薄情的人,都滿面淚痕。
若是可以選,他也是愿意替南卿來承受其中一半疼痛的。
就在所有人都萬念俱灰,沒有任何希望之際。南卿突然不叫了,呼吸也漸漸平穩(wěn)下來,身上的黑血停止流淌.........
江耀大跨步跑過來查看她的情況,整個人都已經(jīng)暈過去,但把脈來看確實是正常人的脈搏。
隨后江耀扒開她的瞳孔仔細瞧了瞧,灰白色褪去,黑色瞳仁占據(jù)眼眶。
陳皮:“這是好了嗎?南卿怎么樣了?南卿還會不會有事?”
江耀:“這一關(guān),應該是挺過去了!
他將南卿一把抱起,倏地消失在陳皮眼前,出現(xiàn)在雷澤之地中。他將南卿放去這處的泉水中修復傷情,幾乎是沒入水面的一瞬間,南卿的骨骼就極其迅速的復位,造的歪七扭八的身軀舒展開,宛若新生。
“呼嚕呼嚕呼!邸蓿
南卿是被嗆醒的,覺醒異能的記憶她壓根記不得多少,更是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就連她所經(jīng)歷的疼痛,都統(tǒng)統(tǒng)忘卻,只感覺自己是睡了一覺這么簡單。
她撲騰出水面,抬眼是熟悉的環(huán)境。耀哥和貫胸民前輩都在岸邊望著她,她還有些怔然。
她不知道這一回把大家都給嚇壞了,還與往常一般的打著招呼。
南卿:“前輩!耀哥——我嗆水了,你們怎么都不撈我啊?”
她在這頭嬌嗔抱怨,江耀再也控制不住心緒,不顧一切淌著水過去將她抱入懷中。
南卿掙扎著露出個腦袋夾縫呼吸,根本不懂耀哥這種如釋重負,失而復得的喜悅。
南卿:“剛剛想嗆死我,現(xiàn)在又要憋死我,好歹毒.......咳咳咳——”
江耀:“什么死不死的,不許再說!晦氣!
南卿皺了個鼻子,覺得今日的耀哥好陌生。不過她也只是撇撇嘴,大有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的架勢。
等她這邊上了岸,擰干了頭發(fā)。才恍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點兒什么,具體是什么來著?
哦!對!她好像覺醒異能來著。
這這這.......莫非前功盡棄了,她怎么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攤開手掌,九種不同顏色的火焰升騰起,刨除空間異能不計算在其中,她竟同時擁有了九項異能。
火系和木系是先前就有的。
剩下的則是,土系,冰系,水系,飛行系,鏡像傳送,預知未來,瞬移。
哦莫,哦莫!
發(fā)了發(fā)了!發(fā)達了,她發(fā)達了。
之前是想也不敢想啊!她做夢都不敢這么夢。
南卿:“耀哥,到底發(fā)生了一些什么,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就這么毫無征兆的發(fā)達了!”
江耀:“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南卿:“我應該記得什么嗎?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你說是不是剛剛嗆水嗆到腦子了?”
南卿胡思亂想,絲毫不知自己經(jīng)歷了多少痛苦才有了如今的九項異能。
她只覺得自己異能來的好輕松,睡了一覺,醒過來,就這么水靈靈的崛起了!
天老爺,天菩薩!
也沒人告訴她覺醒異能這么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她想她可能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