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與貫胸民的心意達成一致后,南卿和江耀也沒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不過出去時,南卿還是眼尖的看到了碎落一地的青銅碎片。
她想起來,這是和貫胸民交手時,被貫胸民打碎的。說起來奇怪,其他東西都化成了齏粉,只有這個青銅棺槨是個好東西,只是碎了些,可還可以清清楚楚辨別上頭的紋路乃至做工。
江耀瞧見她彎腰撿這個東西,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于是乎開口問道:
“這瞧著像是青銅材質(zhì),不過咱們也不是盜墓行家,你撿這個做什么?都碎成這個鬼樣子了,也不值錢啊!”
“這個當(dāng)然有用,這個東西出自張家,上頭的紋路可是與張家老宅青銅頂上的守護獸一模一樣!
“張家?我記得你著重說過這個張家,他們在這個小世界中,也算是一方神奇的存在了!
南卿點點頭,原劇中二爺進了他們這個隧洞口,等再出來時就已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手中只拿著一個青銅碎片,沒人知道他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可這些也已經(jīng)無從考究了,畢竟自打南卿和江耀穿過來后,情節(jié)就改變了太多太多,不知多少沒見過的東西都紛紛露頭。
所以很難證實,原劇中二爺進隧洞看到的是不是貫胸民。
“張家!是個龐大的家族,但我卻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
江耀盯著南卿面上的表情明明滅滅,以他對南卿的了解,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懶到極致,還有一些拖延癥。能叫她如此鄭重說一定要做的事,那一定是大事。
“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唄!
“耀哥最好了,這件事兒沒耀哥還真不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貫胸民一陣聽不懂。他習(xí)慣性動作就是撓撓自己的骷髏頭,隨后又戳戳南卿道:
“你手上這個碎片.......有點印象。”
“你還記得什么嗎?”
“我一直在沉睡,根本不記得。能覺得熟悉,也只是靠感官感覺到的熟悉。這個東西對我們這些古老的原住民來說,有一定的壓制作用。但它作用有限,也只能加長我們沉睡的時間罷了!”
南卿手中摸索著青銅碎片,事情可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隨后她又想到了佛爺,佛爺如今缺了一魂,想要補魂,就只能去張家老宅。
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但南卿和江耀更心急于封印隕銅中的天外魔物,故而有些兩難。
“對了,前輩可曾吸食過一人的魂魄?我們的同伴他丟了一魂,眼下情況有些棘手!
“我可不吃那玩意兒,我吃草的!”
語罷,貫胸民還從自己胸口的黑洞洞處抓了一把,不用想肯定是伸手到了雷澤之地,隨后一株嫩嫩的靈草躍然于眼前。
他一口吞下,覺得有些失禮,隨后又抓了一把,遞到了江耀和南卿眼前。盛情難卻,兩人也就真的吃了下去。
“嘿嘿嘿——你倆小人就放心吧,我這雷澤之地最是不缺嫩草了,養(yǎng)你們兩個綽綽有余,多養(yǎng)幾個也不成問題!
“可以可以,那就多謝前輩的包養(yǎng)了!
這可是靈草呢!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他倆就這么水靈靈的唾手可得了!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命好,運好。
就在南卿和江耀還在商量著封印天外魔物的事時,貫胸民再次打斷兩人。
他是真真實實經(jīng)歷過天外魔物大戰(zhàn)的,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只要那幫龜孫子沒有退步,以南卿和江耀的能力還不足以對抗天外魔物。
而且他剛剛沉睡蘇醒,身上的能量各個方面還都沒有完全恢復(fù),即便幫忙也沒有絕對勝算。
于是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不能打沒有把握的仗。
“這天外魔物還挺麻煩,前輩有所不知,我們下墓兩次,至今連天外魔物的影兒都沒瞧見呢!就這么退回去,實在是不甘心!”
江耀的心理,南卿明白。
倆人領(lǐng)了任務(wù),勢必封印了那鬼東西?啥颊f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次一次的折返,一次一次空手而歸,總是容易讓人產(chǎn)生疲態(tài)的。
見兩人如此沉不住氣,貫胸民居然學(xué)著他們嘆了口氣出來。隨后利爪輕輕的戳戳他們,用比平常更低沉兩分的聲音開口:
“我們這些古老的原住民,壽命都在千百年之間。修煉的好的能活的更久更久,所以對于我們而言,時間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你們太心急了!天外魔物哪有那么好對付的,當(dāng)初我們集結(jié)了所有力量,也只是與他們兩敗俱傷。所以去相信吧!你們?nèi)缃褡叩拿恳徊,都是在為以后奠定基礎(chǔ),不白走的。
只有準(zhǔn)備的更充分,才能不死。那天外魔物可不會像我這樣,你們的實力還有的提升。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在雷澤之地歷練,待有了成效再來一次,不遲!”
南卿將貫胸民的話原原本本的翻譯給耀哥,兩人最終決定聽前輩的話,先提升自身,再給天外魔物來個致命一擊。
兩人商量好后,便將貫胸民帶入到了他們的混沌之界,這里的一切都很原始,氣息卻是最接近遠古時候的。
貫胸民一來就覺得很親切,立馬沉浸其中。
南卿和江耀兩人也出了那個洞口,在他們剛露頭的一瞬,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說起來他們進去的時間可不短,眾人這一等,等的花兒都謝了。
八爺最先沖過來抱住南卿,他真的是嚇都嚇?biāo)懒耍懔艘回砸彩谴髢,幾次想進去尋她,都被二爺和霍三娘攔了下來。
如今佛爺?shù)那闆r也是十分不好,已經(jīng)開始情緒失常,暴躁易怒,還時常陷入呆滯中。
情況實在糟糕透頂,如果南卿他們再不出來,外頭這些人可就真的沒了兩全主意。
南卿安撫著八爺,感受著他環(huán)抱住自己的大力,這一刻才覺得無論經(jīng)歷多少險阻,來到這個世界都是值得的。
“八爺~你勒疼我了。”
八爺立馬松開,眼尾還紅紅的,顯然這次他是真的被嚇著了!害怕南卿出事,害怕他失去摯愛,害怕下輩子無緣.......
南卿聽不到他的心聲,卻只覺得眼前的八爺分外可口。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是被欺負狠了,這要是哭起來一定很帶勁。
俗話說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
這俗話誠不欺她!
好喜歡八爺哭,多哭,愛看!
嘿嘿嘿——
她輕咬下唇,附在八爺耳邊,用極小的聲音低語道:
“等咱們回去了,你在房間里再哭一次!
八爺瞬時間秒懂了什么,一陣熱感席卷全身,最先紅了耳根,又紅了脖子。
眼瞧著八爺緊張的心緒松解不少,南卿也重新將心思落在佛爺身上。佛爺如今的確是人群中最最狼狽的一個,剛剛她與八爺說話間,江耀已經(jīng)先她一步給佛爺瞧過了。
南卿只見江耀沖她搖搖頭。
這佛爺少了一魂,身上也多了一些蹊蹺,無法吸收草木之力,治愈系異能在他身上便不管事兒。
只能是護住他的生命體征,叫他的生命力不再流逝。
“佛爺這個情況很棘手,時好時壞的。在你們進去的這段時間里,佛爺起先只是控制不住情緒,眼下已經(jīng)逐步陷入到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之中。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要怎么辦?”
二爺將情況大致闡述了一下,望向南卿和江耀,也是想瞧瞧眾人中最大的主心骨能有什么好辦法。
于是乎南卿拿出從墓室里撿到的青銅碎片,這次她拿出來了三塊,這三塊已經(jīng)算是掉落的碎片里最大的。
“二爺,三娘看看這個吧!我和耀哥在里面所見到的,所遭遇的,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而且有很多東西我們自己也沒有弄明白呢!不過.......這個碎片就是包裹棺槨的第二層,它沒有蓋子,通體都是這樣青銅材質(zhì)。只有這上面的花紋有些特殊,我就給帶出來了幾塊!
二爺和霍三娘立馬接過那三塊碎片細細看了起來,這時候八爺也湊了過來。這三位行家共同研究,又被南卿這么一引導(dǎo),很快他們就看著這圖案越來越熟悉。
“總覺得這花紋在哪兒見過?而且它看上去就很像是........窮奇。對,窮奇!”
八爺這一言語,直接先二爺和霍三娘一步說出了心中所想。
這窮奇乃上古四兇之一,與混沌、梼杌、饕餮并稱。在《山海經(jīng)·海內(nèi)北經(jīng)》中就有過記載,其書描述窮奇為“狀如虎,有翼,食人從首始”。
窮奇身上充滿著神話色彩,更有記載曾說他是西方天帝少昊的后代。不過它自古以來代表的都是邪惡勢力,像為非作歹,給人間帶來災(zāi)難,只要有它出現(xiàn)時,往往都是不太正面的形象。
不過這些暫且不論,只因南卿想到了更深一層。這貫胸民在《山海經(jīng)》中有過記載,而且上古時期真實存在過這一點他們也早就已經(jīng)證明了。那這窮奇,麒麟什么的,不會也還有存活下來的尚在人間吧!
那這東北張家還真是神秘莫測!壓制貫胸民的青銅棺槨上有他們張家一族的紋身,這事兒要說跟他們沒關(guān)系,她是一點兒都不信。
如今想到他們族中那神秘的長生之法,外加與麒麟,窮奇,這些神獸頗深的淵源,看來他們的底蘊,遠非南卿知道的那些。應(yīng)該還有更深一層埋藏其中,也正是不足以與外人道,不能流傳的那一層。
眾人研究了半晌,但在這墓室中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很快照著二爺用鐵彈子測試好的出口逃出,與外頭的一眾親兵和尹新月會合。
尹新月中了迷藥,暫時還未醒。
不過以霍三娘估算來看,她應(yīng)該早醒了才對。但這早醒晚醒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尹新月能這樣安安靜靜的一直睡下去,睡到他們成功離開墓穴,不添任何亂也是好的!
等眾人再次離開時,南卿和江耀留了一個心眼兒。他二人合力,將走過的來時路都設(shè)置了屏障,更在貫胸民的幫助下,同雷澤之地借了幾道雷霆下來。
所以說只要不是他們親來,再入墓穴者,都會拿天然屏障束手無策,若是強攻還會被雷給劈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