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魔殿正在策劃如何更好的謀害道佛二門之時,兩大門派的祖兵,也出關了。
當下龍虎山外,仙鶴齊鳴。
黑白道韻浮現(xiàn)在龍虎山上空。
一道倩影,從其中走出。
倩影如今氣質(zhì)內(nèi)斂,一頭秀發(fā)依舊烏黑,只是發(fā)尖多了一抹雪白。
周圍的道韻化仙韻,融入了倩影之中。
倩影睜開眼,身后是金色的陣法蕩開,一黑一白的眼眸,彼此之間流轉(zhuǎn)著仙韻。
倩影面前,一口典雅的鐘,靜靜漂浮。
東皇鐘伸出手,本體回到了其體內(nèi)。
她一揮衣袖,當下在龍虎山上的弟子,都感覺自己悟性大增,昔日許多陷入瓶頸的功法,開始無師自通。
不少即將突破的弟子,連忙盤腿而坐,開始了突破。
“你出關了?”
紫微首先出現(xiàn),看著東皇鐘,眼中有些震驚。
“你這是...”
勾陳隨之而來,看著東皇鐘,欲言又止。
“怎么了?”
最后的張塵,有些莫名。
“都是修道,修什么道,區(qū)別不大!
東皇鐘看著紫微和勾陳,淡笑說著。
她完全吸納并接受了仙韻之靈的傳承。
換句話說,現(xiàn)在的東皇鐘,修的是仙山道。
這也算是變相的加入帝夋一系了。
帝夋的仙山道無比繁復,東皇鐘感覺自身大有可為。
光是仙韻一道,就分為仙韻、仙氣、仙靈、仙山、仙人五大類別。
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深修的方向不一樣,最后走出的道,也是天差地別。
“是好事,不過你今后突破,得找仙山天帝了吧?”
紫微眼神有些復雜。
東皇鐘一下子就來到了他和勾陳的水平,按理來說是好事。
而且,東皇鐘還能突破,更是大好事。
但,這不代表了道門的道,比起仙山天帝的仙氣大道,差了一點意思嗎?
紫微其實好勝心很強,也是最喜歡摻和凡塵事宜的人。
所以道門內(nèi)部和百姓,才會把他看成帝星化身。
因而,看到東皇鐘修仙山道,他不免感覺心緒復雜。
不過很快,連感慨都來不及。
在凈土宗的方向,一朵璀璨的火紅金蓮,在天地間綻放。
“金剛杵。”
東皇鐘見狀,瞇起了眼。
......
凈土宗
“哇塞...以后,她能摁著你打了。”
天龍杖沖了出來,看著上方的金蓮,對著身旁的至純舍利,怪笑了兩聲。
至純舍利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上方的金蓮,咽了咽口水。
金蓮無比繁復華美,綻放而開的一瞬間,佛紋與梵文交錯出現(xiàn),梵音陣陣。
佛蘊化根,蔓延而下,籠罩了整個凈土宗。
來此祭拜的香客們見此情形,一個個連忙下跪叩首,口中高呼佛祖。
在如此情況下,一道倩影,走了出來。
倩影不再身著樸素的袈裟,反而化為了一襲火紅色的艷麗宮裝。
金剛杵原本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當下也夾雜了幾根火紅色的發(fā)絲,顯得愈發(fā)神異。
原本端莊的面容,在眼角一抹由日靈所化的艷紅眼影之下,變得凌厲英氣。
眼影上挑,猶如鳳凰展翅,讓一雙鳳眸變得炯炯有神。
天龍杖直接張大了嘴巴。
“不是,修個日靈傳承,還能濃妝艷抹的?!”
天龍杖略帶嫉妒的說著。
她也愛美,但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濃妝艷抹的。
“這還不簡單,你也修個日靈傳承唄!
“實在不行,讓玉帝送你兩罐胭脂得了!
至純舍利回神,翻了個白眼。
“你說什么?!”
天龍杖聞言,直接紅了。
“說你怎么了,心虛啊?”
至純舍利聳肩笑道。
天龍杖預想之中的,至純舍利以后會乖乖老實的一幕并沒有出現(xiàn)。
相反,因為金剛杵太強的緣故,至純舍利的目標反而牢牢鎖定在了天龍杖身上。
在至純舍利看來,她得罪不起金剛杵,還惹不起小小一個天龍杖?
“!你給我死!”
天龍杖果然直接怒了,二話不說就動手。
“你這種戾氣十足的家伙,也不知道玉帝怎么看上你的。”
“嘔~”
“你給我死!”
“天龍凌霄!”
“我靠!你真想弄死我?!”
至純舍利感受到凌霄道韻,臉都白了,接著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天龍杖是真瘋了,她這小身板,挨凌霄道韻?
絕對死。
天上的金剛杵,還未因出關帶來的實力而喜悅,就看到了下方兩個活寶。
金剛杵略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過,這種日子其實也不錯!
“接下來,干脆效仿菩提院之舉好了!
金剛杵雖然揉著眉心,但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經(jīng)過日靈傳承的心性磨礪之后,她也想明白了。
道統(tǒng)的流傳,不一定要威壓天下,成為當世第一。
太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流轉(zhuǎn),這種平淡,也是一種永恒。
教導弟子行善,供奉安王,甚至加入安王一系,之后教人向善,平平淡淡,也是一條大道。
安王還與燭龍關系匪淺,與其詢問仙山天帝這位至尊,感覺還是超然物外的鐘山之神,對于日月的理解會更加適合自身。
“就這么定了。”
金剛杵感受著風和日麗的天氣,看著碧空如洗的天穹,忽然笑了。
但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讓金剛杵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火,旺盛的火,在一邊燃燒。
水,洶涌的水,在一邊翻騰。
巨大的高山,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天下人的眼前。
水火之間,浩瀚的威壓,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緊接著,金色的地脈,從山腳盤旋而上。
巍峨的大殿,在山巔佇立。
靈土所化的人族,站在大殿之外,拱衛(wèi)著他們的首領。
......
不周山腰
“等著!
共工氏看著不遠處的祝融氏,拿起戰(zhàn)刀,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哼,手下敗將!
祝融氏看著共工,語氣不屑。
祝融氏和共工氏,在后世的記載之中,一個是人皇臣子,一個是類似兵主的謀逆之輩。
這算對,但也不對。
二位都是部落領袖,其中祝融氏是戰(zhàn)國七雄之一的楚系祖神。
祝融氏雖然聽人皇調(diào)遣,但本質(zhì)上雙方是類似周王室與諸侯的關系。
而共工氏則是部落領袖,逆當代人皇而被其派祝融氏討伐。
雖然共工氏此舉看似不臣,但他從始至終,就沒服過當代人皇。
后世將他和兵主,都定性為不臣,實際上不準確。
兵主就沒服過人皇,何來臣子一說。
共工氏亦是如此,直接訓兇獸相柳,起大災,自身又振滔洪水,以薄空桑。
當初,還是兵主伐空桑。
后面,此地又被共工氏給淹了。
共工氏此舉,直接讓當代人皇做噩夢了。
祖輩抵抗兵主的事跡猶在眼前。
因而其直接派遣了代表毀滅與光明的火神祝融氏為帥,天下各部為卒,前往伐不臣。
雙方死戰(zhàn),之后共工氏見大勢已去,一頭撞死了。
但不周山帶天地之威,一旦倒塌,天地生靈死之八九。
媧皇因此被驚醒,出手立山,后居于山巔,鎮(zhèn)守此地。
凡人冠以媧皇補天這個故事,以頌揚其美名。
如今,水火再現(xiàn)世,而且眼看,就是一場死戰(zhàn),在所難免了。
而山巔之上的大殿之中,也有一道身影在緩慢的凝聚。
身影身著淡金色的宮裝,長發(fā)簡單的束著,五官絕美,周身氣質(zhì),帶著可以溺死人的溫柔。
溫婉的眉眼,哪怕兵主和刀戾這種武癡來了,都得下意識有禮貌,以免驚到這位溫柔的女子。
女子甫一出現(xiàn),還未現(xiàn)世,就嘆了口氣。
“水火不容,還需請人皇出手,制止二人爭斗!
“屆時需請仙山天帝與鐘山之神一敘,彼此照應。”
“兵主之舉,不可再現(xiàn)!
媧皇一現(xiàn)身,就開始掰手指,確定自己要干的活有哪些。
“安王前程似錦,需我多加指點引導,方可安心!
“他還是跟著我修煉為妙!
媧皇算到最后,臉頰鼓了鼓。
正如軒轅氏所想,媧皇對于兵主給安王造成的負面影響,很是不滿。
在她看來,安王應該更好才是。
要是兵主知道了,也只會一臉懵。
都說他教壞君肅,他到底教壞在哪了?
覆滅外邦?
他沒被映照前,君肅就信手拈來了。
殺孽太重?
君肅在邊云城開始,就殺伐果斷。
奪人寶物?
君肅的山海,也不是他指點的。
這些不都是君肅自己無師自通的?
甚至他都是被君肅喚醒的,選其收為傳人,是君肅自己優(yōu)秀啊。
他什么都沒教啊,怎么鍋全扣他頭上了?
只能說,這就是名聲。
媧皇也罷,帝夋也好,甚至軒轅氏這個宿敵,下意識都覺得是兵主帶壞了安王。
兵主往那一站,直接把火力吸引完了。
這就是名聲。
“就這么定了!
媧皇捏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
她還真不怕兵主。
或者說,這天下沒有人會想著跟媧皇對上。
媧皇跟其他至尊不太一樣。
其他至尊勢力都不弱,手下戰(zhàn)力也不少。
但媧皇只有她一個人。
哪怕燭龍,底下都有幾大妖族指揮。
而媧皇只有她自己...和她的靈土大軍。
媧皇的靈土大軍十分離譜。
只要有靈土,加上她的天靈水,再配合地脈柳枝,一甩就是一片大軍。
而且因為靈土天靈水加上地脈柳枝,大軍實力有上古部落精銳的戰(zhàn)力。
而且這大軍悍不畏死,無比忠心,源源不斷。
只要有土有水,媧皇能無限制的制造大軍。
哪怕兵主來了,看見這么隨意甩出一大片精銳,也得頭疼。
媧皇底下沒有高端戰(zhàn)力,但她自己已經(jīng)夠強了,加上無限的大軍。
也就是她心性溫柔,偏安一隅。
加之其十分愛惜靈土所化的人族,死一個都得心疼,不舍得拿來當炮灰。
否則,人皇也好,兵主也罷,都得遇到一位勁敵。
這位勁敵,沒有兵主和人皇這個實力的,想執(zhí)行斬首行動,那都是送菜。
應龍來了都得被抓去當妖寵。
蠻荒二將到了都得當門衛(wèi)。
簡單,樸素,但是難纏。
這就是媧皇。
不久的將來,兵主或許也有幸,體會到至尊聯(lián)手的滋味了。
......
萬道兵爭,中心
“不周山!
李君肅收回視線,輕聲低喃。
不周山的巍峨,哪怕在這里,都能看見。
“二位前輩,公務繁忙,就先告辭了!
李君肅思緒一閃而過,看著刀戾和風盡禾,拱手說罷之后,身影化為死氣,消散原地了。
接下來,該忙起來了。
共工氏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善茬。
“二位前輩,我有幾位好友,在此地尋覓機緣,麻煩你們照看著點!
安王離開前,想到了什么,拱手說著。
“我知曉了,你放心!
風盡禾含笑點頭。
“接下來,怎么辦?”
刀戾見李君肅直接離開了,轉(zhuǎn)頭看向了風盡禾。
刀戾算是發(fā)現(xiàn)了,風盡禾腦子比自己好使,聽他的準沒錯。
雷澤之血直接讓刀戾對風盡禾好感大增。
“不急,觀天下局勢,待時機一到,幫助安王,大有可為。”
“當務之急,還是先修煉,記得留神識,幫君肅看著點他朋友。”
風盡禾對著刀戾傳音。
刀戾聞言,點了點頭,接著回到了中心,盤腿而坐。
李夙和劍嬋見狀,直接溜了。
剛剛他們發(fā)現(xiàn)了跟自己武道有所契合的武尊,得去跟對方討教討教。
二人離開了,自然也沒能看到,刀戾釋放雷澤之血,用先天雷韻鍛體的一幕。
風盡禾也釋放雷澤之血,閉目開始修煉起來。
雖然他是體魄方面見長的,但雷澤之血還帶雷韻,適合他把魔淵的毀滅威能,推進一步。
當下的時代,哪怕他們這種武尊,都在刻苦修煉。
同時,風盡禾也在心中盤算。
他能隱隱約約感知到,安王并非此界中人。
既然如此,安王有無需要尋回的故人?
如果有,他腦海之中域外魔族過界的知識,或許能派上用場。
......
安王府
死氣在書房外凝聚,安王的身影浮現(xiàn)。
李君肅剛回到王府,就聽到了書房之內(nèi),傳來的悅耳笑聲。
李君肅挑了挑眉,這是誰在笑?
這笑聲,從未聽過。
思索之間,安王邁步,走入了書房。
“剛好,君肅,你回來了!
燭龍看見安王的身影,就眼前一亮,招了招手。
李君肅看著燭龍,視線又轉(zhuǎn)移到了燭龍身旁,身著白衣的倩影。
“安王殿下,在下...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見到安王的第一眼,就笑了。
人皇太仁,兵主太霸。
現(xiàn)在一看。
安王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