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殿內(nèi)
求取到詔令的柳如是,看著手里的詔令,臉色瞬間就變得紅暈了起來。
仿佛她拿著的,就是這天下最珍貴的至寶。
皇帝見殿內(nèi)氣氛有些微妙,拍了拍手。
樂女和舞女們魚貫而入,開始演奏起樂舞。
殿內(nèi)的氣氛,一時間恢復(fù)如初。
皇帝看著柳如是滿心歡喜的退下,內(nèi)心祝福了對方一句。
至于言歸?
必要的犧牲罷了。
他的親親皇后都說了心疼柳如是,賜個婚的事情,又不是要?dú)⒘搜詺w。
這有什么。
只能說,言歸還是不夠卷。
要是卷到安王那個地步,皇帝愛惜能臣的心,或許就能壓過疼愛皇后的心了。
而拿著詔令,回到座位的柳如是,十分興奮的將其放在了自己桌上。
“不收進(jìn)儲物戒嗎?”
孟月裳看著柳如是,欣喜的同時,提醒了對方一句。
孟月裳的欣喜,其實(shí)也不難理解。
如此一來,落花劍宗和六扇門關(guān)系就更加親密了。
六扇門目前的門主,可是安王。
跟安王有了一層善緣,基本上就等于跟皇朝結(jié)了善緣。
雖然沒有藏劍閣和劍宿山那么得天獨(dú)厚,但也不差了。
“不,言歸這小子,一定會想著來偷詔令!
柳如是看著詔令,眼神閃爍。
“你想干什么?”
孟月裳聞言,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我枕著詔令睡覺。”
“要是他敢來...”
“桀桀。”
大殿之內(nèi),金碧輝煌,歌舞升平。
但柳如是這一聲意味深長的笑聲,讓孟月裳感覺脊背一寒。
......
宴席賓主盡歡,很快夜幕來臨。
劍宗各派,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樓。
至于道佛二門,吃完晚飯之后,便匆匆啟程回山門了。
他們是淡然,不是腦殘。
這種情況下,還往皇帝跟前跑,那就是東瀛撞皇朝,找死了。
而落花劍宗,也回到了自己下榻的酒樓。
時間就這么緩緩走過。
安王府的書房之中,夜明珠還在散發(fā)微光之時,兩道身影,也從王府出發(fā)了。
“要不,還是叫上君肅?”
言歸看著謝逍遙,有些遲疑。
“他在處理公務(wù)!
“人家可是皇朝親王,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就我有空,走吧。”
謝逍遙瞥了眼言歸,搖頭說罷,運(yùn)轉(zhuǎn)輕功。
言歸聞言,覺得也是,連忙運(yùn)轉(zhuǎn)輕功,跟上了對方。
他只是心里有點(diǎn)沒底。
或者說,有點(diǎn)發(fā)毛。
但是眼下,顧不得這些了。
通過武王,言歸得知了,如是真的求取到了詔令。
言歸情緒說不上來的復(fù)雜。
當(dāng)下,他只想先拿到詔令。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說吧。
兩道身影,很快就飛掠到了落花劍宗落榻的酒樓。
“等會,你用威壓壓制如是,我進(jìn)去拿詔令,你負(fù)責(zé)帶走。”
言歸瞥了眼謝逍遙,小聲叮囑著。
他只是拿出詔令,但是被武尊搶了,那他也沒辦法。
況且,再怎么說,那也是閨房,不是謝逍遙這種外人能進(jìn)的。
“沒問題!
謝逍遙看著言歸,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小子有想法啊。
按理來說,直接用內(nèi)力偷出來就行了,他居然想著進(jìn)對方房間,而且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
這可是妥妥的采花賊行徑。
“行動!
言歸說罷,一個翻身,來到了柳如是的包廂外。
言歸鬼鬼祟祟的,在窗戶紙戳開了一個小洞。
“你怎么知道是這里?”
謝逍遙想要阻止言歸,要是找錯了,那樂子就大了。
“她喜歡住最高樓靠邊的包廂!
言歸往里一瞧,就看到了身著里衣,安然酣眠的柳如是。
“沒錯!
言歸從懷里掏出竹筒,往里吹迷藥。
謝逍遙看著言歸行云流水的動作,忽然開始左右扭頭,生怕被人看到。
沒辦法,這行為,怎么看怎么像采花大盜。
而且,要不是感知到言歸的山海很正。
單看對方這么行云流水的模樣,他都懷疑,言歸私底下是不是有什么副業(yè)。
要是言歸知道了,只會得意。
魔教中人可比黃花閨女謹(jǐn)慎多了。
他們六扇門,那可是給魔教下藥的,區(qū)區(qū)采花賊,能跟他玉面閻羅比?
言歸下手是真黑,每次剿滅魔教邪修,有機(jī)會下藥那是一定會下藥的。
都給他下出經(jīng)驗了。
屋內(nèi),裝睡的柳如是感知到迷藥,屏住呼吸,讓氣血都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
“不要用神識探查屋內(nèi)情況!
言歸起身,再次小聲說著。
“你放心吧。”
謝逍遙頷首,內(nèi)心卻是失笑了。
這年輕人,占有欲還挺強(qiáng)。
言歸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屋門。
屋門嘎吱一聲,讓言歸血都涼了。
不過還好,床上的柳如是,依舊一動不動的。
言歸有些遲疑,如是不可能沒想到他的計劃。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在裝睡?
柳如是也知曉言歸什么性格,當(dāng)下裝的更自然了。
謝逍遙,就這么在屋外等了小半個時辰。
言歸試探來試探去,試探的柳如是都昏昏欲睡了,確定沒問題之后,再次緩緩動了。
柳如是內(nèi)心一凜,來了。
言歸走到了柳如是床邊,看著她腦袋下的詔令,眼角一抽。
言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正是在這一瞬間,柳如是猛的睜開了眼。她手飛快的給言歸扎了一針。
這是散靈散,可以讓問武以下武者,短暫失去內(nèi)力一段時間。
是采花大盜夢寐以求的藥散。
柳如是也是費(fèi)了大代價搞到的。
“謝前輩!”
言歸感覺自身內(nèi)力盡散,連忙高喊。
謝逍遙的威壓,牢牢壓在了柳如是身上。
這一刻,柳如是懵了。
他為了偷取詔令...找來了一位武尊助陣?
柳如是心中,感覺有什么東西,忽然碎了。
言歸看著柳如是受傷的雙眼,偷取詔令的動作一頓。
在這一瞬間,言歸忽然,不想偷取詔令了。
“這小子占有欲還挺強(qiáng),不讓我看你!
屋外的謝逍遙,雙手抱胸,看著夜幕之上的潔白皎月,幽幽開口。
柳如是回過神,看著言歸遲疑的動作,與心疼自己的雙眼,內(nèi)心狂喜。
言歸心里,則是咯噔了一聲。
難怪他出發(fā)前,就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瞬,屋外傳來幾道氣勁,言歸直接被封鎖了穴道內(nèi)力滯澀。
屋外,又是一道巨大的氣勁,直接將言歸,轟到了柳如是的床上。
壓制柳如是的威壓,也瞬間散去。
謝逍遙閉著眼,摸索到了包廂門。
“你們慢慢聊!
“我不打擾,我走了!
謝逍遙輕笑,貼心的為二人關(guān)上了門。
柳如是看著懷里,沒有內(nèi)力的言歸,笑了。
“等等...如是...你聽我說...”
“救命啊!”
“謝逍遙,我%@#!~!”
深夜,酒樓之中,慘叫聲響徹云霄。
屋外,一襲白衣的謝逍遙,撣了撣肩膀上的灰塵,運(yùn)轉(zhuǎn)輕功,消失在了原地。
今日,又行了一件善事。
善哉善哉。
落花劍宗落榻的酒樓上下,一片死寂。
好似,沒有人聽到言歸的求救一般。
“桀桀,你是我的了!
包廂之中。
淡淡的笑聲,顯得有些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