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肅來了!
扭過了言歸一腳的賀獰,看見李君肅,笑著招了招手。
“言大哥這是...”
李君肅走近之時,看著言歸這副模樣,還是不免有些遲疑。
武者身體不同常人,能變成這樣,言歸愁緒是真的很重了。
要知道,現(xiàn)在的大臣們,那生機(jī)被滋養(yǎng)的,日夜操勞都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
“哈哈,柳如是已經(jīng)攢好嫁妝了!
“她縫制的嫁衣都要收尾了。”
“言歸得知此事,魂都被嚇飛了!
“之后,他連夜跑到落花劍宗,潛入宗門,偷柳如是的嫁妝!
“但每次都是差一點得手!
“現(xiàn)在柳如是跟著落花劍宗的宗主孟月裳來皇城!
“她打算向陛下求詔令,讓他賜婚!
賀獰說到這里,語氣那股期待熱鬧的意味,藏不了一點。
氣的言歸再次一腳甩了過來。
“恭喜你啊,你年紀(jì)也不小了不是。”
“是該成家了!
“成家立業(yè),你就差成家了!
賀獰一個扭身,躲開之后笑嘻嘻的看著言歸。
“君肅,你得幫忙啊!
言歸看著賀獰,磨了磨牙,轉(zhuǎn)頭看向李君肅,語氣十分認(rèn)真。
不行啊,這樣下去,他以后連睡覺都得睜只眼閉只眼了。
李君肅看著言歸,沉默了。
這怎么幫忙?
哪怕六扇門,也不能去管別人家里的私事啊。
“幫什么忙,六扇門只負(fù)責(zé)殺人,不負(fù)責(zé)辦這些家長里短的事情。”
賀獰笑嘻嘻的開口。
這一次,言歸真急眼了,握住了背后的羅剎劍。
一劍揮出,劍鋒直接掠過了賀獰的下半身。
“我%!#!”
“你來真的。
賀獰嚇得頭皮都麻了,連忙往后彎腰,躲過了言歸這一劍。
要是這一劍挨瓷實了,他就可以從六扇門辭職,進(jìn)皇宮當(dāng)值了。
“你再找事,我讓你進(jìn)皇宮當(dāng)值。”
言歸冷哼一聲,收劍歸鞘。
“你厲害,我看你被如是姐堵在屋內(nèi)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厲害!
賀獰看著言歸,豎起大拇指。
言歸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我們樓上談吧!
李君肅見二人越說越離譜,走入六扇門,示意二人跟上。
“嘿嘿...門主啊。”
“您看我這鎮(zhèn)守...”
賀獰連忙跟上李君肅,接著開始搓手,用十分狗腿的語氣,輕聲發(fā)問。
“你瞅你那熊樣!
言歸都被逗樂了。
交流之間,眾人便走上了頂樓。
一進(jìn)入頂樓,看到的就是驚人一幕。
只見,六扇門的兵靈,此刻正坐在主位上,看著面前的公文,暈乎乎的拿著狼毫。
一旁的蠱族族長,則是看著六扇門批閱公文,確定沒問題之后,整理歸檔。
“?”
“?”
“?”
剛到頂樓的三人,看到這么一幕,同時陷入了困惑之中。
不是,誰在批閱公文?
“門主,您來了?”
蠱族族長看到李君肅,笑呵呵的出聲。
蠱族族長的話語,也讓三人回過神。
“你這是...”
賀獰看著眼前一幕,表情古怪。
“六扇門也需要鍛煉鍛煉嘛!
“她可是我們六扇門的代表,不會處理公文怎么行!
蠱族族長言笑晏晏,振振有詞。
“那我們的兵器,是誰鍛打的?”
言歸想著總部這段時間下發(fā)的兵器,有些驚訝。
倒不是因為兵器爛。
恰恰相反,兵器的質(zhì)量還好了一點。
十分瓷實耐砍,底下捕快用了都說好。
“哦,那是我的孫女在忙!
“我們,可是供奉兵主的古老族落,鍛打兵器,手到擒來!
蠱族族長聽到言歸的夸獎,略帶自豪的揚了揚下巴。
蠱族族長這就是胡言亂語了,實際上蠱族在鍛造方面沒什么天賦。
但好巧不巧,蠱依依這位蠱族圣女,在這方面天賦異稟。
一切還是要歸咎到公務(wù)上。
蠱依依也被公務(wù)折磨瘋了。
知道六扇門負(fù)責(zé)鍛造之后,她把六扇門手中的錘子給搶走了,把她趕到頂樓來,自己打鐵去了。
她蠱依依寧愿打鐵,也不要再看公文了。
不試還好,一試嚇了蠱依依自己一跳。
她在鍛造這方面,居然出乎意料的天賦異稟。
如今,六扇門內(nèi)的兵器,都?xì)w蠱依依鍛打了。
蠱依依可是武尊,想要學(xué)習(xí)鍛打,那是一日千里的事情。
不過,這可就苦了六扇門這個小兵靈了。
她就是一個兵靈,為什么要處理公務(wù)?
但,蠱族族長有點實力,她只能被抓來當(dāng)苦力。
此刻,李君肅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讓人啼笑皆非的場景。
蠱族圣女在打鐵,六扇門兵靈在批閱公文。
“門主!救我!”
六扇門一見到李君肅,連忙丟下狼毫,蹬蹬蹬跑到了安王身邊,雙手一抱,直接抱住了對方的大腿,也不松手。
李君肅見狀,蹲下身抱起對方。
六扇門兵靈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一頭埋進(jìn)了安王懷里,也不說話。
“誰敢進(jìn)攻六扇門啊?”
“不用門主出手救你,我們四方鎮(zhèn)守就夠了。”
下方,傳來的幾道熟悉的聲音。
鐵半生帶著欠揍的語氣,緩緩響起。
鐵半生身后,蛟全意和燕三思跟著走了上來。
“門主!
蛟全意見到李君肅,笑著拱手。
“以后不要讓兵靈批閱公文了!
李君肅看自家助手這么委屈的模樣,無奈笑道。
他在六扇門處理公務(wù)之時,一般都是兵靈負(fù)責(zé)忙上忙下。
六扇門的兵靈,在李君肅心中,跟林凡有點類似。
現(xiàn)在看她這么一副委屈模樣,安王也是心軟了。
“是是。”
蠱族族長見這么好一個苦力跑了,內(nèi)心嘆氣,不過答應(yīng)的也很干脆利落。
蠱族和九黎族一樣,有一條鐵律。
那便是,首領(lǐng)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
“哇,讓六扇門的兵靈批閱公文?!”
“嘖!當(dāng)初我怎么沒想到這茬!
鐵半生坐下,一拍大腿,一副直后悔的模樣。
現(xiàn)在的鐵半生,那叫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
江山學(xué)宮的事情輪不到他操心,六扇門這邊有安王和蠱族族長。
他鎮(zhèn)守天下,巡游這段時間,那是真的爽了。
沒有公務(wù),每天混混,日子就過去了。
現(xiàn)在不比以往,江湖各派老實的不像話,真沒什么需要忙的。
“鐵大哥,六扇門這邊的公務(wù),以后還是要繼續(xù)麻煩你了!
“鎮(zhèn)守那邊,由賀大哥接任!
李君肅想到了什么,看著鐵半生,又看向了賀獰。
剛好,賀獰接任鎮(zhèn)守,鐵半生回來繼續(xù)處理公務(wù)。
當(dāng)下,六扇門還出現(xiàn)了不少雜務(wù),這部分公務(wù),白星靈替李君肅下放了。
按照她的話說,李君肅是皇朝親王,不能再因為一些無足輕重的事情浪費時間了。
必須事關(guān)重大的公文,才能送上來。
當(dāng)然,白星靈的真實想法,自然還是心疼李君肅,打算讓別人分分擔(dān)子。
李君肅拗不過白星靈,只得作罷。
現(xiàn)在,鐵半生的出現(xiàn),剛好彌補(bǔ)這個空缺。
鐵半生一聽到李君肅的吩咐,臉就垮了下來。
他垮下了臉,其余人可就樂了。
“別苦著臉了,老本行!
賀獰拍了拍鐵半生的肩膀,語氣十分戲謔。
李君肅走到主位坐下,這才看向了眾人。
“你們?nèi)齻加起來,還真打不過她!
六扇門兵靈看著三位鎮(zhèn)守,又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蠱族族長,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
鐵半生面色一僵。
“燕大哥,你要晉升武尊了?”
李君肅看著燕三思,能感覺到,對方的武道已經(jīng)開始有突破的趨勢了。
對方,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編纂武尊大典了。
“差不多吧!
燕三思也不藏著掖著,坐下之后雙手一攤,一副張揚模樣。
“你還挺驕傲,看看別人。”
“李君肅現(xiàn)在,一刀能把你們整個六扇門的戰(zhàn)力給砍了!
燕三思體內(nèi)的羅剎海,開口譏諷對方。
“跟妖孽比什么!
“陛下當(dāng)年橫掃天下,我們是不是也要去橫掃天下?”
“要是我有君肅那么妖孽,還能留你到今日?”
燕三思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羅剎海被燕三思的嘴皮子懟沉默了。
“我也快了!
蛟全意靠著椅背,輕笑說著。
他的蛟龍血脈需要變得更加純粹。換在大乾剛建立那會,這是天大的難事。
真龍血哪有那么好找?
可如今,別說真龍血。
就是應(yīng)龍血,皇朝都有了。
“剛好,你們今日在此,有件事需要告知一下你們!
李君肅想到了,靠著椅背,談?wù)撈鹆苏隆?br>“門主你說。”
鐵半生見有正事,也不繼續(xù)苦著臉了,表情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
“陛下即將祭祀元圣廟,屆時周公將現(xiàn)世!
“周公的現(xiàn)世,會引得萬魔大帝臨世!
“魘魔殿那邊,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魔教的動向,需要注意了。”
隨著李君肅話音落下,原本輕松的氛圍,也轉(zhuǎn)為了嚴(yán)肅。
其中,賀獰更是眼中亮起了兇光。
連帶著其背后的血飲無涯,都泛起了微微的紅光。
“多的不需要我強(qiáng)調(diào),接下來各方武尊齊聚皇城,陛下祭祀元圣廟,都需要多加注意。”
“周公的現(xiàn)世不是結(jié)束,只是一個開始!
李君肅說罷起身,其余人也起身。
此刻,皇城之中,其余各道總捕,正在大大小小的坊市之中巡視。
......
魘魔殿
“皇帝祭祀元圣廟?”
蕭訪冬聽到這個消息,眼神閃爍。
萬魔身為周王朝時代的頂級強(qiáng)者,大概率不久之后便會現(xiàn)世了。
“安排下去,我們布置的人手,可以動了!
蕭訪冬看著蕭朔,手指輕點扶手。
“我知道了。”
蕭朔聞言,轉(zhuǎn)身離開了。
“道、佛?”
“希望你們夠硬!
蕭訪冬看著空無一人的大殿,低笑起來。
他當(dāng)然不會蠢到跟皇朝作對。
這些年,他往少林和龍虎山,安插了不少釘子。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今天能起作用。
道佛弟子襲擊皇朝中人,魔教才能從中斡旋,壯大自身。
江湖與皇朝的博弈,讓道佛二門,都忘了忌憚魔教。
畢竟,魔教之首的天魔宮主都在皇朝當(dāng)供奉。
哪怕道佛二門,都覺得魔教已經(jīng)死絕了。
如今,蕭訪冬打算提醒一下道佛二門。
在他們打生打死之前,魔教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道佛弟子一同對皇朝出手,這才叫大戲。
......
時間,就在暗流涌動之中流逝。
少林和龍虎山,同樣派了一大隊人馬,抵達(dá)皇城。
當(dāng)下,在皇宮旁邊,大氣的元圣廟,拔地而起。
禮部的人員開始忙前忙后。
百姓們都被吸引而來。
六扇門的各道總捕,江湖的各派弟子,都在這種情況下,聚在了此地。
各派的武尊,也先后抵達(dá)了皇城,等待著皇帝的祭祀。
此刻,落花劍宗的車隊,便緩緩駛來了。
“我們真要讓皇帝賜婚?”
馬車之上,孟月裳看著柳如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當(dāng)然了,皇帝賜婚了,就影響不到言歸的武道了!
“當(dāng)然,他也賴不了了”
柳如是看著馬車外的風(fēng)景,語氣帶著十足的興奮。
“武道?”
孟月裳有些驚訝。
“對,言歸的武道是秩山序海。”
“我的身份是一種阻礙!
“而皇帝下令,便是秩序所在。”
“這天下,還有比皇帝詔令更能代表秩序的東西?”
柳如是眼神帶著得意,十分自傲的說著。
“那你怎么確定皇帝會同意呢?”
孟月裳被說服了,轉(zhuǎn)而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這簡單,落花劍宗不是特產(chǎn)花顏月露嗎?”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收集,就是上貢給了陛下!
“陛下送給皇后之后,還特意寫信夸了我,說這東西好!
“讓陛下賜婚,想來他是不會拒絕的。”
柳如是得意洋洋的說著。
她跑到落花劍宗去籌集嫁妝,縫制嫁衣,自然不是為了薅宗門羊毛。
這實際上只占一部分原因。
更大的原因,是為了淡化自身的身份影響。
柳如是成功了。
或者說,這其中,安王出了不少力。
相當(dāng)大的一部分老一代散修,死在了各種地脈映照出來的秘境之中。
年輕一代對于言歸這種老一代武者的往事,知之甚少。
加之柳如是幾乎是半退隱江湖了,知曉她跟言歸往事的人就更少了。
現(xiàn)在,柳如是自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
而皇帝那紙詔令,便是東風(fēng)。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言歸聽了玉帝的話,親了柳如是一下。
......
安王府,大門
“君肅!救我!”
剛剛回到王府的李君肅,看到的就是言歸沖過來的身影。
李君肅,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