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閻卿鈴念叨的大懶蟲,此刻正在酒樓內(nèi),看著面前一群人,打了個冷顫。
面前一群人,統(tǒng)一身著銀袍,腰間令牌刻著繁復(fù)的花紋。
窗外微風(fēng)吹拂,令牌被吹的翻轉(zhuǎn)了一面。
花紋背面,是古字,至。
這群人,是上古魔門之一,天地至武宗的弟子。
“各位好漢,你們想干什么?”
李毅年看著面前刺入桌面的短刀,咽了咽口水。
這群人,他惹不起。
在皇朝境內(nèi),還敢對自己動手的,絕對是瘋子。
他可是安王的父親。
“你又不笑,又不好好修煉,我們很難辦啊!
為首的年輕人,看著李毅年,似笑非笑的開口。
“我父親派你們來的?”
李毅年聽聞此言,立馬恍然大悟了起來,而后冷笑道。
接著,啪的一聲耳光聲,火辣辣的痛感,讓李毅年懵了。
“我不管你父親是誰,你父親就是當(dāng)今天子,你也得好好修煉,不許浪費自身的武道天賦!
為首的年輕人,給了李毅年一巴掌之后,淡定說道。
天地至武宗,追求讓凡人展笑顏,讓天才發(fā)揮完全的天賦。
這個門派的信條,是凡人只需無憂無慮的度日,天才則需要刻苦百倍,維持天地秩序。
至于為何被算入魔門,原因很簡單。
魔怔不是魔?
這個門派,一看到天才浪費天賦,就會把人捆回宗門,讓其刻苦修煉。
同時,遇到這個門派的百姓們,也必須笑,不笑就會被揍。
這個門派奇葩到當(dāng)時的所有門派都受不了了,聯(lián)手將其剿滅了。
畢竟,自己門派招收的弟子,很可能在之后的某一日,就被捆走了,這誰受得了?
李清風(fēng)恰好對這個門派有所了解,因此通過神識,看到李毅年被這群人盯上,嘴角的笑意,那是怎么也壓不下去。
進了天地至武殿的天才,出來之后那都是完全發(fā)揮了自身天賦的強者。
“帶走!
為首的弟子,大手一揮。
下一刻,一道流光,直接飛出了酒樓。
“哼,我父親親自出手,還差不多。”
“你們想抓我?下輩子吧!
窗外,李毅年得意的聲音,回蕩在酒樓。
他偷懶這么多年了,沒點本事,能從清風(fēng)逍遙眼皮子底下跑了?
“有意思,讓宗主出手。”
為首的弟子示意道。
......
武安侯府
李清風(fēng)停止了推演,看著天穹之中的梼杌化為黑煞,撫了撫自己的胡須。
“看來,古書上記載的沒錯!
李清風(fēng)收回視線,喃喃低語。
在部分部落的記載之中,梼杌能夠化為更加抽象的黑色煞氣,并且力量不凡。
另一邊,在梼杌的帶路下,打算離開的李君肅,恰好被人攔下了。
“燭龍前輩?”
李君肅看著燭龍,拱手說著。
“你要去哪?”
燭龍明知故問的看著面前之人,眼底閃過了狡黠。
“我打算收服其余兇獸,走一趟海外仙山!
李君肅也不藏著掖著。
“原來如此,走吧,我能幫你一把!
燭龍聞言,立刻就來了興致。
李君肅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示意天上的梼杌,繼續(xù)帶路。
梼杌見狀,化為黑煞,消失在了天穹。
侯府內(nèi),死氣消散,燭龍同樣消失在天地之間。
“怎么回事?”
白星靈看著陡然安靜下來的侯府,眉頭微蹙。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又會有她不太喜歡的人,將來到侯府。
上一位讓她有這種感覺的,還是玄陰尺。
“不對...窮奇?!”
白星靈看著天穹消失的身影,回過了味。
“等燭龍前輩回來之后,得讓她教我算命了!
白星靈喃喃自語道。
......
海外,方丈山
仙山非凡土,身為三大仙山之一的方丈山,為天地靈根所化,隨潮汐月相,隱現(xiàn)于東海之極。
此刻,仙山之外,三道身影漸漸凝實。
天穹之上,死氣悄然浮現(xiàn)。
李君肅的身形凝聚,看著下方瑰麗無比的仙山,眼中閃過了驚艷。
“方丈山,虛實相生。”
“遠觀如海上蜃樓,近看方能發(fā)現(xiàn),山體通明如玉!
“山內(nèi)道韻自成,萬物受靈氣滋養(yǎng)!
燭龍看著華美的仙山,淡笑開口。
隨著燭龍話音落下,可見仙山之上,忽現(xiàn)青鸞銜芝,白鹿踏虹之美景。
“先讓梼杌去跟其余兇獸打個招呼吧,不然他們會跑!
燭龍說罷,看向梼杌。
梼杌也不廢話,連忙凝聚身形,跑向了方丈山的外圍。
其余兇獸,為了方便逃跑,不被堵在方丈山內(nèi),直接住在了仙山外圍,靠海之地。
李君肅與燭龍,目送梼杌離開。
......
方丈山,外圍
“二哥!”
窮奇立馬警覺的起身,她能感覺到,若隱若現(xiàn)的九黎族氣息。
雖然只有一點,但她還是捕捉到了。
饕餮則更為離譜,他察覺了李清風(fēng)的道韻。
一感受到這道韻,饕餮就感覺自己牙莫名其妙疼了起來。
“四弟?!”
就在饕餮打算讓窮奇帶著正在流口水爬行的混沌離開之時,梼杌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饕餮與窮奇不遠處。
饕餮與窮奇,不可置信的開口。
“嗚嗚!”
梼杌連忙低吟出聲,跑到了饕餮與窮奇面前。
猙獰威嚴(yán)的四兇,終于團聚了。
當(dāng)然了,在地上爬的混沌,打破了屬于兇獸的威嚴(yán)。
混沌一邊流口水,一邊舔舐著草地。
時不時,還有癡癡的笑聲,從其嘴里飄出。
“四弟,你怎么回來的?”
饕餮抱著梼杌,有些不可置信的發(fā)問。
“哎呀,我們快跑吧,兵主那個天殺的,說不定就在追四弟呢!
窮奇很明顯覺得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連忙說道。
“對對對,你瞧我這腦子,我們快跑。”
饕餮說罷,拉起正在啃草的混沌,示意梼杌跟上。
“嗚嗚...嗚,嗚!”
梼杌連忙嗚咽出聲,與自家長兄長姐說著什么。
“四弟,你的意思是說?”
饕餮聽著梼杌的嗚咽,停下了拽起混沌的動作。
“四弟,你是說,有人能夠讓大哥恢復(fù)正常。”
窮奇同樣看著梼杌,不可置信的發(fā)問。
梼杌點了點頭,又拿出了這些天自己收集的丹藥。
瓷瓶整齊排列,浸人心脾的丹藥香氣,讓饕餮與窮奇,都咽了咽口水。
與人族吸收丹藥時,偶爾會積累丹毒不同,妖獸能夠完全的吸收丹藥。
丹藥對于妖獸來說,是至寶。
“既然你說的那位可以救助大哥,你速速把他請來!
饕餮窮奇收回視線,同時催促起梼杌。
比起丹藥,還是讓自家大哥恢復(fù)正常,比較重要。
梼杌聞言,示意兄長姐姐在此地等候自己。
接著,梼杌消失。
“二哥,大哥真的有救了嗎?”
窮奇看著流著口水,一副我是白癡模樣的混沌,有些恍惚。
帝江,那可是上古時代有名的強者。
這種強者,怎么就遭了兵主的虐待呢?
“試試看吧,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讓玉帝出手的!
饕餮看著混沌,有些懊悔的說著。
當(dāng)初饕餮給玉帝帶路,玉帝看出了混沌是被大道之力壓制了神智,提出出手解決。
但彼時饕餮不太信任玉帝,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玉帝,我覺得不太行!
窮奇搖頭說著。
窮奇歸根結(jié)底,還是兇獸,玉帝這種太過正派的強者,在他們看來,更加危險。
二人交談間,三道身影,在三兇不遠處凝聚。
“帥...帥哥?”
窮奇隨著李君肅的身影凝聚,窮奇的眼睛立馬就看直了。
當(dāng)然了,窮奇看的不是臉,而是安王身上的百萬殺孽。
對于瑞獸來說,百萬殺孽與絕世大魔頭,沒有任何區(qū)別。
但對于兇獸來說,那可太帥了。
“九黎族...李清風(fēng)...?”
饕餮看到李君肅,就雙眼發(fā)懵。
他能察覺到,李君肅身上的九黎兵符,與李清風(fēng)的道韻痕跡。
窮奇聽聞此言,也清醒了過來,看著李君肅,雙眸帶上了忌憚。
“四弟,你確定,這是能救大哥的人?”
饕餮看著梼杌,有些不確定。
四弟不會叛變了吧?
“嗚嗚!”
梼杌連連點頭。
“其實,他是我安排在九黎族的內(nèi)應(yīng)!
燭龍這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傳音。
她跟著來這里,就是為了逗逗這些兇獸的。
“您是?”
饕餮看著燭龍,眉頭微皺。
“我住鐘山。”
燭龍淡淡回道。
“原來是鐘山之神當(dāng)面!”
饕餮聞言,對李君肅的警惕,立馬消散無形。
上古時代,說到兵主的宿敵,大部分人都會想到人皇。
但如果問死敵,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燭龍。
“這位...大人,只要您能救我們大哥,我們愿意效犬馬之勞!
饕餮看著李君肅,情真意切的說著。
既然梼杌說了,對方出手闊綽,還是燭龍這邊的人,那就肯定跟九黎族有恩怨。
跟九黎族有恩怨?
那他饕餮就得幫幫場子了。
“去吧。”
燭龍笑著拍了拍李君肅的肩膀。
李君肅看著燭龍意味深長的笑容,又看了看兇獸們突然放下警惕的樣子,挑了挑眉。
“帥...咳,這位兄臺,你還愣著干什么?”
窮奇扇動了一下翅膀,盯著李君肅猛瞧道。
李君肅收斂思緒,看著在地上爬行的混沌,閉上了眼。
在李君肅的感知中,混沌的腦袋,被猩紅色的大道之力,給壓制住了。
“死氣,可解!
李君肅內(nèi)心松了口氣想著。
接著,李君肅睜開眼,看著在地上爬行的混沌,伸出了手。
只要接觸混沌腦中的大道之力,就可以招攬四兇了。
有了四兇相助,要處理上古的魔門佛門,輕而易舉。
再之后,遇到地脈復(fù)蘇其余強者,六扇門也能游刃有余了。
李君肅思及此,雙眼變得愈發(fā)認(rèn)真了。
窮奇見狀,開始悄悄的,往李君肅身邊靠。
饕餮與梼杌,更是屏息凝神,看著面前的一幕。
此刻的他們,并不知道,加入了安王府以后,會有海量的公務(wù),在等著他們。
兇獸們,也會對當(dāng)牛做馬這四個字,有新的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