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各道總捕頭的資料!
李君肅突然從桌案一旁拿出各道總捕頭的風(fēng)光事跡,示意蛟全意交給二人。
蛟全意接過資料,有些拘謹(jǐn)?shù)陌奄Y料遞給劍宿山二人。
劍無極與溫三煞接過資料,快速翻閱了起來。
不到三息,二人便將資料翻閱完畢。
“你什么意思,跟我們耍狠?”
溫三煞放下資料,看向李君肅,有些莫名其妙。
劍無極倒是領(lǐng)會了什么,眸光閃爍了一下。
“劍宿山傳人,這種風(fēng)格如何?”
李君肅話音落下,溫三煞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咳...”
溫三煞看著眾人古怪的眼神,耳尖泛起一抹紅暈,而后重新坐了回去。
“天賦,能行?”
劍無極看向李君肅,沒頭沒尾的反問了一句。
“孤鴻沉洲,我發(fā)掘的!
李君肅看著劍無極,語氣隨意。
劍無極頷首之后,也不再言語,只是陷入了沉思。
“當(dāng)真有這種風(fēng)格?”
溫三煞則是十分在意的追問。
劍宿山的奇葩傳人,他已經(jīng)受夠了。
他選擇的弟子,是修君子道的。
當(dāng)時的天下,也只有對方敢跟著溫三煞。
溫三煞一開始還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
直到有一日,他的弟子從他變成了她。
更讓溫三煞無法接受的是,這弟子居然饞自己身子。
當(dāng)時兇煞劍尊的天都塌了。
懟天懟地的兇煞劍尊,從此之后有了畏懼的人。
見到自家弟子,他都繞著道走。
走之前,兇煞劍尊還得把手背在身后。
生怕自家弟子變回去,又突然發(fā)狂。
溫三煞又時常會想,他娘的,劍宿山的功法是用來干這事的嗎?
現(xiàn)在,六扇門一群人的資料讓他一看,他才有些欣喜。
這天下還是有正常人的嘛。
不得不說,李君肅的條件,確實踩在了溫三煞的死穴上。
“我答應(yīng)了!
溫三煞也不是什么優(yōu)柔寡斷之輩,當(dāng)場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要是有六扇門這種風(fēng)格的弟子,他何愁自己的地劍道后繼無人?
“你呢?”
李君肅看著劍無極,眼神波瀾不驚。
“我...可以!
劍無極想著劍嬋跟劍嫵,又想了想六扇門的兵人資料,最后還是頷首。
天劍道,就得修兵人道的走。
哪怕不是兵人,其余總捕頭也不錯,還是要看自己怎么教導(dǎo)。
后世,起碼得再有一代正常弟子。
“這幾年六扇門吸納的頂尖天才,都會留置,等到天才足夠多,會舉行大比!
“到時候,你們隨便挑,挑到滿意為止!
李君肅看著劍無極與溫三煞,語氣從淡漠,變得誠懇了起來。
看來他想對了,溫三煞這種把自身封印在禁地的祖師,對于劍宿山的傳承,自然是最為在意的。
雖然跟李君肅設(shè)想的有些出入,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招很準(zhǔn)。
溫三煞跟劍無極,吃,且只吃這一套。
“那就多謝門主了!
劍無極自然能聽出安王的語氣變化,拱手說著。
“這一代人劍的人選,你們可以看看!
“太白的資料拿來!
李君肅說罷,看向白星靈。
白星靈走到一旁的書架,輕車熟路的拿出有關(guān)太白的資料。
劍無極與溫三煞接過資料,這一次,他們詳細看了起來。
“天生文氣...”
“喜愛劍法!
“放蕩不羈...嗜酒如命!
“李家,頗有家資!
太白還小,資料不多,劍無極與溫三煞,很快就看完了。
而后,二人相視一眼,同時點頭。
“多謝門主,此子為下一任人劍,不錯!
溫三煞這次客氣了很多。
喜劍愛酒,放蕩不羈,加上家里有錢,確實是劍宿山人劍的不二之選。
人劍就得放蕩不羈,在灑脫之中從紅塵定心,問鼎巔峰。
同時,天地二劍對于六扇門幫自己找傳人一事,更有信心了。
“既然如此,你們就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上任吧。”
“現(xiàn)在正值盛世,很多事要忙。”
李君肅起身,輕敲了一下桌面。
龍袍被門外的微風(fēng)吹拂,血色真龍猶如活物,動了起來。
“咳...門主。”
溫三煞微微舉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出聲。
“什么事?”
“待遇...還有報酬...”
溫三煞的聲音,有些低不可聞。
沒辦法,劍宿山太窮了,加上劍無極與溫三煞為人正派,也干不出喪良心賺錢這事。
“全部都按最高規(guī)格來,外加一年三件地兵!
“一年?!”
“三件?!”
劍無極與溫三煞同時驚呼出聲。
這只是外加的,本身的待遇得多好?
蛟全意站在李君肅身后,低下了頭。
一想到剛剛還要喝蛟龍湯的人,現(xiàn)在這副模樣,他就想笑。
“還是要跟君肅多多學(xué)習(xí)!
蛟全意內(nèi)心,給自己提了個醒。
他有點得意忘形了,六扇門威勢太盛,所以在劍宿山那會,知道劍宗之首比較窮的他,開口就是財。
差點被人燉湯喝了。
君肅就沒有這種缺點,不管什么時候,都不會盛氣凌人,先靠弟子與對方捆綁,再靠錢財拉取好感。
蛟全意也不是白癡,很快就回過味了。
之所以猖狂,還是在青山劍派收保護費收習(xí)慣了,一時半會沒改過來。
“門主,我們只聽您的調(diào)遣。”
溫三煞這一次,就變得有些恭敬了。
不過話語之中,傲氣不減反增。
李君肅只是融己,他融己那會要是撞上對方,得被吊著打。
所以溫三煞愿意聽李君肅的,但不代表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調(diào)動他。
“我也是。”
劍無極同樣微微頷首。
六扇門除了李君肅,剩下全部加起來,還不夠三煞一個人打的,更別提劍無極了。
哪怕加上刑煞,也不夠溫三煞打。
兵人如果完全進入無情狀態(tài)可以,但他夫人是不可能讓自家愛人重回兵人狀態(tài)的。
就是李君肅,面對劍無極跟溫三煞聯(lián)手,也得吃大虧。
單獨面對溫三煞,李君肅倒是能不落下風(fēng)。
得到尊重,最基本的永遠是實力。
李君肅的實力,能讓溫三煞與劍無極咋舌,所以有得談,就這么簡單。
現(xiàn)在刑煞面對安王,十招之內(nèi)勉強能撐。
之后就得拼命。
“可以!
李君肅頷首,他也知道二人實力如何。
讓他們屈居人下,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如無要事,不會請你們出手。”
李君肅補充了一下。
“多謝。”
溫三煞與劍無極,同時拱手。
“天地二劍,就這么加入六扇門了?”
白星靈內(nèi)心有些不可置信。
......
時間,就在各方的安靜度日之中走過。
表面的平靜下,暗流開始洶涌。
比如此刻的身毒,純凈的佛國,久違的迎來了邪僧。
至高神殿
“螻蟻,所為何事?”
焚添此刻同樣猶如神明,低頭看向了密宗三人。
“尊敬的神明,我們來此,是帶來一個好消息。”
灰白花看著淡漠的焚添,只感覺脊背發(fā)寒,但面上還是帶上了笑容。
這不止是簡單的奪舍,而是...獻祭。
這三位香火之靈,受了幾百上千年的信眾供奉,在信眾的心中,三神就是天下無敵,戰(zhàn)無不勝的。
因此,被奪舍的三位武尊,實際上不能簡單的算做奪舍。
準(zhǔn)確來說,是佛國開啟,浩瀚如海的香火,直接將身毒三位武尊變?yōu)榧榔,迎接香火之靈現(xiàn)世。
三位水貨武尊的意志,想對抗幾百上千年的香火,很難。
此刻,灰白花終于知道,為何皇朝境內(nèi)的強者們,很少通過香火道來更進一步了。
足夠強的不需要,弱一點的心里有數(shù)。
白蓮圣母是肯定不會讓幾百上千年的香火沾染自身的。
她只會用天材地寶打造傀儡更好的容納香火,然后當(dāng)成替死鬼,在臺前吸引注意力。
自己則在幕后撈好處,緩緩變強。
“好消息?”
焚添看著灰白花,身上氣勢擴散。
猶如真正的神明一般,這股威勢,只比如來弱幾分。
“是的,好消息!
灰白花感受著這股力量,頭皮突然一緊,不過還是勉強笑道。
“說!
焚添收回威勢,語氣冷漠。
“在身毒,有名為皇朝的勢力!
“那里香火十足,靈氣濃郁!
“是天眷之地!
灰白花低頭,語氣恭敬。
三神聞言,眼中同時亮起金光。
“仔細道來!
“上鉤了!
......
很快,灰白花就滔滔不絕起來,把皇朝猶如仙境一般的現(xiàn)實一一道來。
“吾等已然知曉,退下吧。”
尸婆這時候,緩緩張嘴。
“是!
密宗三位武尊,同時拱手退下。
“如何?”
密宗三位武尊離開后,毗尸奴才開口。
“確有其事。”
“既如此,我們是否發(fā)兵?”
“再等等,僧兵還不夠強!
“我們的佛體,也還差一點。”
“一旦大功告成,便出兵皇朝!
“靈脈、地脈,對我們大有裨益!
至尊神殿之中,三神開始談?wù)撈疬M發(fā)皇朝的野望。
比起其他外邦對于皇朝實力的忌憚,這三位香火之靈,就沒有恐懼這個概念。
正在無中生有的他們,實力一直在攀升。
三神自覺,自己是真正的神明。
絕世強者。
......
另一邊,皇朝境內(nèi)的武尊,就沒有這么膨脹了。
青山劍派,禁地。
此刻,風(fēng)雪漫天,沉穩(wěn)的掌門看著面前堵住去路的石碑,垂下眼簾。
下一刻,長劍出鞘,石碑被斬斷。
被石碑擋住的風(fēng)雪,好似突然有了去路,咆哮而出。
沉穩(wěn)的掌門發(fā)絲被風(fēng)雪吹起。
徹骨的寒意,直接席卷了他。
掌門邁步,踏入漫天風(fēng)雪之中。
雪很厚,掌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手持長劍的掌門,身影漸漸變得年輕。
暖意,覆蓋了君子劍。
那是大氅。
君子劍看著熟悉的大氅,眼底帶上了追憶。
“我來了。”
隨著低語傳出,君子劍的長劍出鞘。
劍光在風(fēng)雪之中,亮起了一瞬。
雪花落在了劍鋒之上,靜靜佇立。
劍鋒,鈍了。
“人之將死,可見故人!
“一生始末,走馬觀花!
“古人的傳說,應(yīng)當(dāng)是做不得真。”
君子劍輕輕低語。
下一刻,劍勢一變,長劍刺入皮肉的聲音響起。
君子劍感受著劍尖刺破心臟的痛感,表情不變。
長劍拔出,這一次,鮮紅的血花在風(fēng)雪下盛開。
雪花落在劍鋒之上,頃刻分為兩半。
說不清,是因劍鋒之冷,還是心血之熱。
君子劍身上,血氣開始了溢散。
要么死在漫天風(fēng)雪下,要么走上山巔,見故人,得春生。
天穹,好似突然暗了下來。
在沒有未來的風(fēng)雪之中,身影一步一步的走著。
寒意更加刺骨,生機消散的速度加快。
先是十指,而后是經(jīng)絡(luò),最后是骨骼。
僵硬的感覺,越來越快。
風(fēng)雪,更大了。
君子劍,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著。
在半山腰之時,握劍的手,就完全僵住了。
君子劍看著凍僵的手,只是一步,接著一步。
......
時間越來越慢,終于,山巔近了。
身影,也近乎完全凍僵了。
“到...這里了啊。”
“還差...一步?”
動彈不得的君子劍,看著近在咫尺的春色,內(nèi)心笑了。
而后,一股心火燃起。
他要庇護宗門,陪伴夫人。
宗門與夫人,都離不開自己。
他走上這條路,不是來找死的。
徹骨的疼痛,開始了。
腳步邁入春色,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桌旁,看著天穹,思索著什么。
“好久,不見!
君子劍看到熟悉的背影,垂下了眼簾。
一切,才剛剛開始。
“禍害遺千年果然沒錯,你居然還沒死!
背影一開口,就帶上了攻擊性。
君子劍聽到熟悉的語氣,輕輕笑了。
而后,君子劍走到了石桌旁坐下。
......
外界,禁地
一具枯骨走到了山巔的石桌旁坐下。
從山腳到山巔,一路上是飄散的血氣。
這股血氣,緩緩歸攏。
破血,剛剛開始。
一旦失敗,血氣消散殆盡。
成功則春生至。
武道,不進則退。
......
武安侯府,書房
“西域那邊,有異動!
白星靈走入書房,輕聲開口。
“白狼有關(guān)?”
李君肅接過資料問道。
“嗯!
白星靈點頭。
“身毒,西域,看誰先不老實。”
李君肅看起資料笑道。
白星靈也笑了。
以安王現(xiàn)在的實力,外邦再跳又如何?
虎屠衛(wèi)上門就老實了。
如果不夠,還有魔族。
兩大頂尖種族招呼,多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