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交給君肅了!
皇帝聞言大笑揮手。
白啟與李敬相視一眼,眼中只有對于霸王的惋惜。
很快,景象一變。
烏江之旁,巍峨的宮殿拔地而起。
散修們正在修煉軍陣,但下一刻,隨著夜幕蔽日,散修們停下了動作。
“好膽!”
霸王也察覺了來者不善,怒喝一聲,散修們只感覺全身力量充沛,氣血豐盈。
安王只是淡漠的看著這一切,直到霸王舉著駭人的霸王槍出現(xiàn)在眼前。
“小...”
霸王看著來人,眼神閃過狠厲。
“死人,不配打擾人間!
隨著話音落下,金色七殺星高掛天穹。
安王的出現(xiàn),宣告死域浮現(xiàn),霸王招攬之人,全部死絕,只余霸王。
真正的道主死域之下,唯武尊可茍延殘喘。
地下,酆都城拔地而起,緊接著,奈何橋,黃泉河一一浮現(xiàn)。
孽龍靜靜的棲息于酆都城上,閻羅孟婆,乃至酆都帝,都安靜的單膝跪地,一副仆人模樣。
四兇分列兩旁,拱衛(wèi)著安王。
天上星辰閃爍,壓制著霸王跪地,霸王以意不屈,卻仍舊骨骼碎裂,用長槍為杖,勉強(qiáng)站直身軀。
七殺星上,只有絕對的王威。
不跪,則死。
暗金色的死域,連一抹血紅都無。
值得安王真正用出血色的殺意,也只有兵主與軒轅氏了。
安王看著不甘的霸王,轉(zhuǎn)身離開。
安王看似隨意,但照寒已經(jīng)被徹底掌握了,隨其心念一動之間,霸王一邊手臂飛起。
那是照寒的刀芒,哪怕長刀歸鞘,道主想,殺招起。
霸王單膝跪地,看著離去的背影之上,那猙獰戲謔的孽龍背影,睚眥欲裂。
“你給我...死!”
霸王氣勢震天,身上威勢,直接摧毀了奈何橋,黃泉河。
但,下一刻,奈何橋與黃泉河,瞬間復(fù)原。
就像玉帝的凌霄道域一般。
安王心念一動創(chuàng)造的道域之一,七殺地府,除其本人之外,也無法摧毀。
哪怕軒轅氏來了,都得撓頭。
不過,霸王也絕非浪得虛名,如此威壓之下,其還能硬撐起身。
而后,一槍一往無前的殺招,對著安王的后心刺去。
安王連頭都沒回,照寒連出鞘都沒有,安王握住刀柄,被刀鞘包裹的長刀與霸王槍相撞。
下一刻,霸王直接倒飛了出去。
隨著安王離開,霸王在酆都帝與四兇的圍攻之下,重回時(shí)間長河。
這還是,安王不特意調(diào)動在地府深修的三大鬼帝,白虎星宿傳承妖帝,乃至燭龍的情況下。
否則霸王連被圍攻的機(jī)會都難有。
至于未出鞘的照寒一刀便將霸王斬飛,那更是讓人駭然。
哪怕如此,以上種種,還不如安王的一式殺招。
到了道主這個(gè)層次,親自出手,每一次都是千年難遇。
霸王想與道主交手?
但實(shí)際上,只有兵主人皇這種實(shí)力的強(qiáng)者,值得玉帝安王這種道主認(rèn)真以待。
......
“你在想什么?”
白虎的聲音,打斷了玉帝的推演。
“沒什么,就是你選的這個(gè)繼承人,大有可為!
玉帝看著白虎,笑著開口。
白星靈對于李君肅,很重要。
“這用你說?”
白虎聞言樂了,祂的傳人,一任跟著玉帝,一任跟著李君肅。
兩任都是道主,下一次跟青龍祂們聚會,一定要讓對方跪下給自己磕頭。
“你確實(shí)不一般,但傳承還是要傳下去的!
玉帝委婉說道。
“我知道,不過那年輕人要是成了道主,配祀會是什么?”
白虎看著玉帝,來了興致。
玉帝這家伙,配祀那叫一個(gè)豪華,一開始以四方為配,祂們四象都是配祀。
后來從周王朝之祖后稷到大乾祖虎,歷代供奉,變?yōu)榱讼茸媾潇,表示祖有功,宗有德?br>
儒家更是以堯、舜、禹配祀,以表德配天地。
“我也不清楚,以后就知道了!
玉帝給白虎沏茶,輕笑回道。
“以后,也行,不過你為什么不給他,用三尖兩刃刀那瘋子的血!
“這瘋子的血,更能保平安!
白虎吐槽道。
“他不會用,那血給他,是讓我方便注意他!
玉帝搖頭笑道。
按照他的推演,儒家必反。
而李君肅,會強(qiáng)行逆斬白鹿這位一流武尊,以其破血。
不計(jì)代價(jià),所以他給了李君肅自身精血,以便其戰(zhàn)斗。
但他的精血,安王是不會用的,精血唯一的用處,就是讓自身窺視安王了。
“你沒開玩笑?”
白虎看著玉帝,放下了爪子。
“逆斬武尊,還是一流,除非他破血,不然我想不到他怎么贏。”
白虎看著玉帝,甩了甩頭。
“戰(zhàn)斗,才能突破自身極限,沒什么好意外的!
玉帝笑著搖了搖頭。
白虎聞言,尾巴一甩,祂得出去,讓白星靈也接受傳承了。
“他們跟著你,現(xiàn)在還在天宮內(nèi),接受你的本源蘊(yùn)養(yǎng)吧?”
“嗯!
天宮內(nèi),聲音漸靜。
長生,對于其他人來說,是需要追求的。
但對于道主來說,無非一念。
哪怕安王,同樣能用死氣蘊(yùn)養(yǎng)一切。
......
李君肅睜開眼,午后的暖陽微微照入,懷里的重量,讓他微微低頭。
接著,一大坨潔白色雪球映入眼簾。
“嚶嚶!”
雪翎看到自家主人回過神,傲嬌的仰起腦袋,嚶嚶了起來。
李君肅看著雪翎,笑著撫摸她的腦袋。
雪翎這才安逸的低下身,閉上眼,安靜了下來。
......
仁恕劍庭,仁殿
“孔祭酒前來,晚輩招待不周,恕罪恕罪!
白鹿看著孔沖遠(yuǎn),笑呵呵的行禮。
原本充滿希望的孔沖遠(yuǎn)聽聞此言,笑容也淡了下來。
白鹿這意思,就是不熟了。
“在下儒祖三十二代孫,見過白劍主!
孔沖遠(yuǎn)同樣認(rèn)真的打了個(gè)招呼。
“慚愧慚愧,不知孔祭酒,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白鹿雖然說著慚愧,但身體卻未動分毫。
正如李君肅所想,白鹿對于皇朝十分抵觸,甚至說得上厭惡。
儒祖說過,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
哪怕散修偷偷摸摸,在仁恕劍庭眼中,可教,盡量不殺。
這與六扇門的理念完全相反。
“白鹿門主,在下希望你們幫助皇朝,推廣儒學(xué)!
孔沖遠(yuǎn)也聽明白了白鹿的抗拒之意,同樣漸漸收斂笑容,但語氣依舊誠懇。
“克己復(fù)禮,需要的是心正。”
白鹿看著孔沖遠(yuǎn),緩緩開口。
“哪怕到了禮崩樂壞的地步,同樣有襄公守禮、晏嬰諫景公守禮、子產(chǎn)以禮治國!
“目前的皇朝...六扇門,不教而殺,與暴秦何異?”
白鹿看著孔沖遠(yuǎn),眼神帶上了認(rèn)真。
“先祖,你為春秋之后生人!
“季孫氏僭越禮制、晉曲沃代翼、衛(wèi)宣公奪媳殺子,為禽獸之行。”
孔沖遠(yuǎn)看著白鹿,眼神誠懇。
“休得多言,總之,仁恕劍庭...與皇朝之道,完全背道而馳!
白鹿聞言,一拂袖怒道。
“先祖,當(dāng)年你逃避白啟...”
孔沖遠(yuǎn)還是被皇朝的實(shí)用氛圍浸染了,他只要仁恕劍庭幫忙推廣儒學(xué)。
“逃避?!”
“當(dāng)年我?guī)е茏舆M(jìn)天地劍門,為的是變得更強(qiáng),直到能夠殺白啟的那一日出關(guān)!
“可惜,我沒想到,白啟這殺神,被反噬了,早早身隕!
“如果當(dāng)初沒進(jìn)入天地劍門,我也會反抗暴秦,你明白嗎?”
白鹿看著孔沖遠(yuǎn),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知道了,在下...叨擾了!
孔沖遠(yuǎn)看著發(fā)怒的白鹿,拱手說道。
“來吧,喝一杯茶,我們聊聊各自對于儒學(xué)的見解!
“十世可報(bào)還不錯(cuò),但罷黜百家是什么東西?”
“儒皮法骨?欺人太甚!”
白鹿見孔沖遠(yuǎn)坐下,這才一拍桌子怒道。
外儒內(nèi)法,對于白鹿這種人來說,就像自己出去云游沒多久,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家婆娘挺著個(gè)大肚子出來迎接自己。
把自己當(dāng)傻子?
欺人太甚!
孔沖遠(yuǎn)聽著白鹿的抱怨,時(shí)不時(shí)附和點(diǎn)頭。
但他內(nèi)心卻想著,接下來,應(yīng)該是安王上門了。
“六扇門...當(dāng)真與仁恕劍庭,無法共存嗎?”
孔沖遠(yuǎn),下意識的低喃。
正在抱怨的白鹿聞言,停下了話頭,同樣看向了殿外。
“不能!
“法家太陰暗了!
白鹿的聲音,讓孔沖遠(yuǎn)回過了神。
殿內(nèi),一時(shí)安靜了下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六扇門有禮,仁恕劍庭無錯(cuò)。
但,終歸有一戰(zhàn)。
勝者方存。
孔沖遠(yuǎn)想到此處,拿起了茶盞,輕啜一口茶水。
“如何?”
“苦!
“會回甘,這茶是珍藏!
午后微風(fēng)靜謐,殿內(nèi)一切正好。
......
武安侯府,書房
白星靈進(jìn)入的時(shí)候,看到的就是雪翎咬著李君肅手指。
李君肅逗著對方玩的祥和一幕。
白星靈看著眼前的一幕,彎了彎眉眼。
下一刻,白虎若有似無的呼喚,讓白星靈沉下了臉。
要的時(shí)候找不到,不用了,自己上門了?
“等著,我成為星宿了,先把你揍個(gè)半死!
白星靈內(nèi)心,帶著十足的惡意。
“嚶嚶!”
雪翎看到白星靈端著的羹湯,興奮的扇了扇翅膀。
“有你的份,別急!
白星靈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