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還不知道,后人又讓他在死對頭面前丟了個大的。
要是知道了,哪怕以人皇的風(fēng)度,也得大罵后人不孝。
祖先把你捧懷里,你把先祖踹溝里?
此刻的人皇,正悠哉悠哉的鎖定兵主的方位,開始動身。
......
而另一邊,回到武安侯府的李君肅,正打算去演武場閉關(guān),剛好就撞到了前來侯府的承乾。
“皇叔!
承乾看著李君肅,打了個招呼。
“你怎么來了?”
星光落下,白星靈看著承乾,不免驚訝。
這可是僅次于李敬的牛馬,今日居然得閑了?
承乾跟李敬唯一的區(qū)別,或許就是承乾沒有禮戒。
“咳,我是來送皇叔的龍袍的!
承乾輕咳了一聲,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白玉托盤,托盤之上,是更加威嚴(yán)的龍袍。
純黑色為底,殷紅色的紋路,銘刻其上的龍紋,赫然是孽龍的模樣。
這一次,不再只是用單純的泣血絲編織,用了李君肅都看不出的昂貴材料,讓孽龍紋路,有了龍鱗一般的質(zhì)感,宛如活物。
猙獰的孽龍,帶上無盡殺機,又有著無上威嚴(yán)。
在袖口處,還貼心的縫上了獬豸紋路,雙袖獬豸附,一手掌刑,一手掌罰。
而下擺處,則是用玄秦指定的古樸小篆,刻印了八個小字。
君子肅殺,安得天下。
這服飾,讓人一眼看去,想到的只有親歷戰(zhàn)場的肅殺暴君。
不得不說,皇帝的審美,好的讓人有些驚艷。
“龍鱗緞為主,千年冰蠶絲為輔,所以這龍看起來有龍鱗質(zhì)感,這龍的雙眸還用金凰羽點綴,最后再用龍血墨浸染。”
“冰蠶絲冬暖夏涼,龍鱗緞可以蘊養(yǎng)威勢,天金凰羽更是昂貴,可以讓人擁有統(tǒng)御萬火之能,哪怕金烏焰都行。”
“龍血墨自帶威勢,妖皇以下的妖獸,都得臣服跪拜,不過這對君肅來說,反而是最無用的!
“打成地兵?有點太奢侈了!
最后出現(xiàn)的應(yīng)懷夢,很明顯在這方面頗有心得,一眼就看出了這龍袍用的什么料子,有何功用。
“怎么是你來送?你不是要找公子蘇嗎?”
白星靈則是看著承乾,有些納悶。
“咳,找到公子蘇了,但是這幾日父皇讓我先扎實一下武道!
承乾輕咳一聲,轉(zhuǎn)移了視線,有些心虛。
......
皇宮
“皇兄...大哥他...他不是人!”
李智撲到皇子泰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
本來送龍袍的活,是李智負(fù)責(zé)的。
皇帝打算等正式封王的時候,再親手把龍袍交到李君肅手里。
之前李君肅帶李智出去玩過一日,加上李智這段時間,一直在長孫氏還有皇帝面前刻苦用功,賣萌耍寶。
皇帝干脆就讓李智送龍袍了。
至于出什么意外,皇帝還真不擔(dān)心,敢截皇朝親王的華服?
疑似嫌九族有點多了。
但李智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就在他出宮門的轉(zhuǎn)角,承乾一拳給他打的眼冒金星,而后搶過龍袍就跑了。
等小小的李智抬起頭之時,看到的就是太子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
承乾自從征伐高句麗之后,身上就帶上了好戰(zhàn)的意味。
他這是為了皇弟,皇弟連自己一拳都受不了,萬一龍袍被搶走了怎么辦?
這是兄長的愛。
但這讓小李智的天都塌了。
他就等著出宮,去侯府找皇叔,他日思夜想,做夢都能笑醒的天大好事,就這么被皇兄搶走了。
此刻小李智哭的這個慘,聞?wù)邆模娬吡鳒I。
“別哭了別哭了,等會我們?nèi)ジ娓富。?br>
皇子泰一邊安慰著自家皇弟,一邊內(nèi)心一沉。
皇兄現(xiàn)在就有了太子之威了,是好事。
但是...這么下去,皇子泰覺得到了要封自己逍遙王那一日,皇兄會臨陣反悔。
“朕,封你為定北王!”
“如若不愿,安南王也可!
“再不然,平東王,或鎮(zhèn)西王,皇弟選一個吧!
“如果做不出決斷,朕大發(fā)慈悲,四王并封,春定北、夏鎮(zhèn)西、秋安南、冬平東。”
“以你我二人的兄弟之情,定能傳為佳話,流芳百世!
“皇弟覺得如何?”
皇子泰一想到自家皇兄,身著鳳袍,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模樣,就感覺背后發(fā)寒。
新帝,絕對干得出這事。
“不行,必須得好好壓壓皇兄的氣焰!
皇子泰打了個冷顫,內(nèi)心下了決斷。
“皇兄,過幾日,我們就要被流放到絕生樓,跟古之遺愛學(xué)習(xí)文治了!
李智痛苦的聲音,讓皇子泰也回過神,而后這位胖胖青雀的臉,也扭曲了起來。
承乾之所以想過幾日動身,就是不想去絕生樓。
畢竟六扇門的總捕頭們,也需要去進修一下文治了。
刑煞負(fù)責(zé)監(jiān)督,讓武尊盯著,那是真別想空閑了。
別說承乾了,就是公主們也哀嚎遍野。
她們怎么也要學(xué)文治?
公主們這就不得不感謝皇后了。
皇帝看著皇后如此多才博學(xué),突發(fā)奇想,自己的女兒,可不能是草包啊。
他要把公主們也養(yǎng)成賢才!
以后流傳下去,他不僅平得了天下,治得了外邦,還能締造盛世,膝下子嗣,不論男女,都賢明有方。
皇帝已經(jīng)想好了,他要當(dāng)古往今來第一明君。
人的野心是沒有極限的,一開始皇帝只想平定天下,后來他想締造盛世,現(xiàn)在,他想成為第一明君。
而此刻,得到父皇厚愛的皇子公主們,都渾渾噩噩。
每日寅時躺下,卯時就得前往弘文館,沒死幾個皇子公主,那都是云無凈煉丹獨步天下的功勞。
皇子泰想著這些,抱住了李智,淚珠從眼角滑落。
什么時候,才能外出就藩。
......
立政殿
“你打算什么時候,讓他們外出就藩啊?”
長孫氏看著躺在身旁的愛人,也有了這么一個疑惑。
“還早,他們心還沒定,隨便放出去,我不放心。”
“到時候擴建一下皇宮,等給父親的永樂宮擴建完后,再往外建凌煙軒與棲霞宮!
皇帝側(cè)過身,牽起自家愛人的手,放在了自己腦袋上。
長孫氏心有靈犀,溫柔的撫摸著皇帝順滑的發(fā)絲。
皇帝偶爾還是會頭疼,這是過度操勞的表現(xiàn)。
“我還打算在東宮,新建立一個崇文館,等地脈今后映照像古之遺愛的能者之時,讓他們專為承乾講述策論。”
皇帝的聲音,少見的無害。
平時這聲音一響,朝臣們就感覺肩上變重了。
“可以。”
皇后摸著皇帝的腦袋,笑著點頭。
“今后,要加上夜間考核,不然難說那些混小子,還有懶女兒們,半夜是不是敷衍了事!
“晨讀誦經(jīng),午習(xí)策論,夜間考核!
皇帝一開口,就是他人望塵莫及的想法。
“會不會有點過于繁重了?”
長孫氏身為賢后,雖然希望孩子們都能成才,但她心里對于成才,跟牛馬之間的區(qū)別,心里有數(shù)。
“子弟須勤學(xué),不學(xué)則不明古道!
皇帝的話語,回蕩在立政殿。
這話,光是讓皇子公主們聽一遍,便可達(dá)到夜不能寐的效果。
他們還不夠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