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戰(zhàn),并不算好看。
冠軍侯一人拎著長劍,干出了從他出戰(zhàn)開始,就一直干的事情。
沖陣,沖過五王盟的精銳,直接來到對方撤離的臨時王帳。
一人大戰(zhàn)五位武尊,被五位武尊圍攻,拼盡一切本源,硬生生割下了五王之一的鷹神祭司頭顱。
接著,再借由秘術(shù)逃遁。
“他...跑了!
鹿王看著刺入黃沙的斷劍,額頭青筋跳動。
“唉...我們,大勢已去!
狼王看著斷劍,苦笑了一聲。
冠軍侯此舉,像是找死,但皇朝中人又不是蠢貨,怎么可能放著這等戰(zhàn)力來找死。
雖然皇朝大勝,但五王盟并沒有受到重創(chuàng)。
搗滅王庭,對于皇朝來說,已經(jīng)是極限了。
與兇奴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中,皇朝自身都損失了近一半人口。
冠軍侯,千里奔襲,也有不忍百姓再受戰(zhàn)事之苦的心思在。
而且再下去,就得把自己打崩了,兇奴能讓文景二帝都忍辱負重,從來就不是簡單貨色。
五王盟未損,那西域大小諸國,就還愿意跟隨五王。
但...如果一位武尊,于五人之中,斬殺一位王呢?
威望一下去,想上來,可沒那么容易。
這就是冠軍侯,搗滅王庭,還不夠。
他要讓兇奴的脊骨,徹底斷裂。
“接下來,姓衛(wèi)的,就該出手了!
鹿王嘴唇都咬出血了。
“又是他,當(dāng)年也是他,這次還是他!
牦牛王看著刺入黃沙的斷劍,眼眶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刺在黃沙的靖邊,就像一記耳光,抽在了五王盟臉上。
“交給后來人吧!
狼王倒是看的很通透,搖了搖頭笑道。
“這劍,要不要融入我們打算鍛造的祖兵內(nèi)?”
牦牛王聞言,看著斷劍,恨得牙癢癢。
“不,讓它刺在大殿前,鎮(zhèn)守祖兵吧。”
“冠軍侯風(fēng)采確實不凡,靠著這一劍,打碎了我們的野心!
“但...他把自己的未來跟我們的未來,互相換掉了!
“到底是皇朝虧了,還是我們虧了,猶未可知。”
“我們的后人,說不定會比我們更強。”
“皇朝想要找到第二位冠軍侯,可沒那么簡單。”
狼王看著斷劍,輕笑一聲,大手一揮。
李君肅看著幻象內(nèi),狼王那豪氣十足的模樣,有些想笑。
實際上,狼王算的也不算錯,南北朝確實讓皇朝元氣大傷。
好不容易大隋文帝穩(wěn)定了天下,廣帝又給送出去了。
但接著,威鳳臨世,如果換成夏王得天下,汗國或許還能再威風(fēng)兩下。
但跟威鳳玩,威鳳直接把周邊外邦給玩死了。
李君肅突然想到了,前世父親問他們的問題。
“你們覺得太宗如何?”
李天傲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目光帶著期待。
“我知道!”
李君器連忙舉手。
“你說。”
李天傲看著自家這個邪性的兒子,內(nèi)心感覺不妙,不過還是示意他直接說。
“太宗需要跟他的那些對手們說一句話。”
李君器笑嘻嘻開口。
“什么話?”李天傲來了興致。
“哥幾個,鬧麻了。”
李君器話音落下,李天傲就拿起了雞毛撣子。
隨著耳畔響起慘叫,面前的景象緩緩消散。
......
李君肅回到現(xiàn)實,看著面前閃爍著點點金光的佩劍,笑了笑。
他能感受到,佩劍上的余恨,消失了。
皇朝的地脈活躍,也是因為李君肅又平息了一份余恨。
“說不定,還有見面的一天!
李君肅看著佩劍上的詩句,笑著收起。
到時候,還能試試,尉遲敬德這奪槊高手,能不能搶了冠軍侯的槊。
“首領(lǐng),這陣法...很棘手!
黎戈見李君肅有了行動,才輕聲開口。
“棘手?”
李君肅回過神,看著面前閃爍的金光,有些訝異。
能讓黎戈都說出棘手,這可不一般。
“這是只有血脈才能解除的陣法,在上古時代,其余部落一旦掌握了這種陣法,就能防范大部分人!
“血脈不對,天地之力就會逐漸凝聚,實力越強,天地之力凝固的越快!
“這陣法...甚至能擋住兵主兩拳!
黎戈簡短的解釋著。
能擋住兵主兩拳,對她來說,那就是非常棘手了。
畢竟大部分情況下,兵主一拳下去,九成的陣法都得裂開。
李君肅看著面前的陣法,想到了什么,眼神戲謔。
李君肅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陣法中心處。
接著,漆黑色的死氣,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而后,死氣徹底取代了金色陣法。
黑色的死氣陣法,變得更強了。
下一瞬,死氣感受到主人的氣息,乖巧的消散。
“還能這樣?!”
黎戈直接傻眼了。
“想來,天下應(yīng)該沒什么陣法,能夠擋住玉帝!
“還有我!
“希望皇朝境內(nèi),沒有主修陣法的!
李君肅內(nèi)心閃過了這么一個念頭。
這就是道主,直接驅(qū)使大道本源,不知不覺就能替代陣法。
皇朝境內(nèi)確實沒有主修陣法的,但密宗有。
也就是密宗跑得快,要是讓他們知道這事,以后睡覺都得睜著眼。
李君肅推開了大門,金色光芒,直接照耀了整座地宮。
在大殿中心,一柄華麗的彎刀,刺在了黃金鑄造的臺階上。
“確實是天兵。”
李君肅看著風(fēng)格奇異的彎刀,內(nèi)心想著。
彎刀的刀身,有古老的銘文,刀柄上,鑲嵌著華貴的紅色寶石。
風(fēng)格簡單,但威武不凡。
隨著李君肅出現(xiàn)在大殿,金光亮起了波動。
而后,一道身影,緩緩凝聚。
長發(fā)漆黑如瀑,古樸的祭司袍,華麗的首飾,勾勒出一位充滿智慧的祭司模樣。
“看起來,狼王還是很怕繼承人是莽夫的。”
李君肅看著緩緩睜開眼的女子,內(nèi)心想著。
五王之中,狼王給他的印象比較深。
“皇朝...人?”
兵靈一睜眼,看到李君肅,就傻了。
狼王告訴過她,遇到傳承之人要怎么介紹自己,說出這里為何會有傳承,接下來要如何輔佐對方。
但還真沒說過,如果皇朝人來了,該怎么辦。
那個血脈陣法,很難破解,算是狼王的心血之作了。
兵靈看到李君肅,身上忽然就有了敵意。
“我是得到了陣法認可進來的!
李君肅看著面前的兵靈,忽然出現(xiàn)敵意的模樣,淡淡說著。
“......?”
兵靈確實傻了,她能感覺到,外面的陣法確實是正常消散的。
“可...”
兵靈看著李君肅,欲言又止。
她還是知道自己到底被誰打造出來的。
輔佐一位皇朝人?
這正常嗎?
“你叫什么名字?”
李君肅不給兵靈更多的思考機會,轉(zhuǎn)而問道。
“我還沒有名字,需要繼承者起名!
兵靈老實的回答著。
“你讓我想想!
李君肅見狀,直接回道。
兵靈張嘴想要拒絕,但猶豫了片刻,還是閉上了嘴。
陣法是正常消散的,沒有任何問題。
說不定,計劃有變?
兵靈內(nèi)心,陷入了沉思。
黎戈看著李君肅三言兩語就唬住了兵靈的模樣,內(nèi)心佩服了起來。
都不用兵主,換成九黎頭領(lǐng),兩拳就上去了。
不聽話?
不聽話那就打到聽話。
“還是首領(lǐng)講理啊!
黎戈內(nèi)心想著。
“先讓我看看你的本體。”
李君肅說著,緩步走上前。
很快,李君肅就來到了彎刀之前。
“這紅寶石,應(yīng)該不簡單。”
李君肅看著彎刀末端的寶石,內(nèi)心想著。
從剛剛的幻象看,狼王很有謀略,區(qū)區(qū)一個陣法,在他看來,還是不夠保險的。
兵靈居高臨下,看著沉思的李君肅,也不出聲打擾。
她也想看看,李君肅到底到底能不能掌握自己。
李君肅沒讓兵靈失望,下一瞬,其就握住了刀柄。
接著,死氣迸發(fā)。
彎刀末端的紅寶石,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染黑。
刻印其內(nèi),驗證血脈的陣法,還沒發(fā)動,就被死氣同化,而后解開。
李君肅,毫無阻礙的拔出了彎刀。
“主人!
兵靈見此情景,也沒有了抗拒,彎腰行禮。
連她的本體對方都能掌握,說明沒錯,確實就是他了。
“鍛造的工藝,很不錯。”
李君肅看著彎刀,內(nèi)心想著。
要是狼王在場,看著皇朝人如此就忽悠住了自己的心血之作,恐怕得氣的吐血。
兩個陣法,遇到道主都無效。
這找誰說理去?
“你對于五王盟的傳承,了解多少!
李君肅見唬住了兵靈,開門見山。
“您想學(xué)什么,我教什么,五王的大部分傳承,我都了解!
兵靈也不藏著掖著,開口說著。
“很好,到時候你把傳承整理一下,我會交給幾位外邦天才!
李君肅看著兵靈,眼神誠懇。
“謝過主人,不過我只輔佐主人!
兵靈聞言,雖有欣喜,但還是很恭敬的說著。
狼王說了,能也只能追隨第一位主人。
不然其余可汗,會因為她廝殺起來,那樣,反而會被皇朝中人撿了便宜。
雖然現(xiàn)在自己輔佐的是皇朝人,但兵靈還是把狼王的教誨,給記住了。
要是狼王泉下有知,只會苦笑。
早知道多教兵靈變通了。
同時,要是狼王得知此事,一定會痛罵皇朝。
這么多年了,皇朝一如既往的狡詐。
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