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音寺之上,佛光璀璨之中,忽有靈樹自生。
在靈樹之下,太子手握長劍,看著對面的高僧,神情玩味。
靈樹的樹葉落下,太子長劍一揮,劍尖精準(zhǔn)的接住了這片落葉。
如來看著此刻的真武,眉頭微蹙。
這下子,有些麻煩了。
下一瞬,真武動了,滾滾紅塵,也動了。
劍尖直指眉心,寒意爬上了脊背。
雖然這一劍沒有多么驚天動地,但卻讓如來十分頭疼。
正如李清風(fēng)所說,紅塵道的功法,十分克制佛門。
高僧還好說,如果是剛剛剃度不久的年輕僧人,遇到修紅塵道的,那就是羊遇到虎,純純的送貨上門。
“拈花!
如來看著朝著自己眉心沖來的劍尖,直接使出拈花指,抓住了這一劍。
不過真武的力量,與如來相差無幾,二人再次陷入了僵持。
但這一次,如來表情凝重,反而真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立場對調(diào),真武這一次是真爽了,終于有撬開佛門禿驢這群龜殼的手段了。
“八部!
如來眼見僵持不下,再次沉聲開口。
陡然間,天地異象四起,在如來的身后,巨大的金翅大鳥緩緩浮現(xiàn),隨著其緩緩開口,悲苦之聲響徹四方。
隨著聲音回蕩,猙獰的阿修羅戰(zhàn)士,專吃惡鬼的夜叉,都一一浮現(xiàn)。
這些虛影剛一浮現(xiàn),就朝著真武殺了過來。
如來身后的金翅鳥,朝著真武就沖了過去。
“哼!闭嫖淅浜咭宦暎殖值绖,一劍便將金翅鳥從中間斬開。
“你這婢養(yǎng)的!
真武見狀還不解氣,又?jǐn)爻鲆粍,直接將金翅鳥分成了四塊。
“當(dāng)年這破鳥活著的時候,都被我殺了,現(xiàn)在死了,你還想用它來惡心我?”
真武說罷,又一劍捅死了拎著大刀,對自己當(dāng)頭劈下的阿修羅戰(zhàn)士。
金翅鳥,迦樓羅,喜食蛟龍。
這婢養(yǎng)的金翅鳥,如果是吃妖帝,蛟龍族也就認(rèn)了。
問題是這貨明明只是妖皇,卻跑得奇快無比,而且專門挑蛟龍族的幼崽吃。
蛟龍族的血壓直接就拉滿了,對于妖族來說,幼崽就是一切。
彼時蛟龍族與真武交好,這惡妖欺妖太甚,就向真武求援。
真武聞言大怒,蛟龍族行云施雨為善道,這什么破鳥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真武一出手,金翅鳥就栽了。
眼見著要斬殺這金翅鳥之時,如來這婢養(yǎng)的,不知道從哪竄出來,拉起金翅鳥就跑。
就像蛟龍族很難追上金翅鳥一樣,真武也很難追上如來這貨。
最后,真武眼睜睜看著惡妖從自己手里跑了。
這也就算了,但這金翅鳥晉升妖帝之后,突然跑過來襲殺真武,還打著佛門護(hù)法的名頭。
這下子,直接把真武的怒火給點燃了。
不久后,真武便跟蛟龍族聯(lián)手,把金翅鳥給圍殺了。
“婢養(yǎng)的人,養(yǎng)婢養(yǎng)的鳥!
真武看著消散的金翅鳥虛影,冷笑一聲。
“不過你別說,這破鳥肉質(zhì)不錯。”
“鮮美多汁,肉質(zhì)軟嫩,還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
“別讓我知道這破鳥一族的祖地到底在哪!
真武看著如來的面色一僵,繼續(xù)補充道。
真武沒說謊,跟蛟龍族圍殺了金翅鳥之后,真武覺得還是太便宜這破鳥了。
當(dāng)時的真武,干脆起鍋,把這鳥給燉了。
不得不說,這鳥肉質(zhì)不錯,當(dāng)初跟他同行的蛟龍族中人,都說好吃。
“妖帝的肉質(zhì),沒有差的!
正在觀戰(zhàn)的兵主聽到真武的話,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口。
一旁的軒轅氏聞言,眼角一抽。
這方面兵主確實有資格點評,畢竟上古的大部分妖帝,都進(jìn)了九黎部落...的肚子。
要不然軒轅氏還真沒那么簡單拉攏那么多妖族聯(lián)盟。
“還有什么本事,快使出來吧,不然我可就一劍捅死你了!
場上的真武又一拳把夜叉打爆,扭了扭脖子笑道。
“龍象!
天上的佛國突然消散,屬于如來的佛域,也直接消散。
如來身上的佛光退去,皮膚開始慢慢變得透明。
真武見狀,挑了挑眉。
如來反應(yīng)也不慢,見以往那些手段,對真武不起作用之后,同樣返璞歸真,干脆以純粹的煉體功法,來對敵。
佛門對龍十分崇敬,認(rèn)為陸象海龍力氣最大,因此,在大雷音寺中,最強的煉體功法,便是這龍象法。
此刻的如來,身上的皮膚變得猶如琉璃般透明,與了慧那淡淡的金光有所不同,如來的皮膚,是更為純粹的潔白色。
琉璃膚下的玉石骨中,亦是淡淡的銀白色。
如來的雙眸,也出現(xiàn)了兩條真龍游弋的虛影。
宿敵打到最后,還是最純粹的近身搏殺。
畢竟,雙方各自精通什么道術(shù)佛法,有什么底牌殺招,甚至對方此刻在想什么,彼此都一清二楚。
就跟鄉(xiāng)積寺一般,最后還是得硬碰硬。
二人默契的,同時落地。
“來吧,你這破劍,對此刻的我,可沒用!
如來同樣扭了扭脖子,隨著如來一動,天地都震動了起來。
龍象之力,讓如來的體魄,成倍暴漲。
光是隨意的一動,都能引發(fā)地龍翻身。
......
靈山之巔
軒轅氏看著面前這一幕,痛苦的記憶又浮上了心頭,連帶著面目都扭曲了一瞬。
“老祖宗,您跟兵主打的時候,是什么情況?”
殷湯敏銳的察覺了面帶痛苦的軒轅氏,十分八卦的湊近問道。
閻卿鈴聞言,也悄悄從李清風(fēng)身后探出了腦袋。
閻卿鈴其實早就想問軒轅氏跟兵主一些問題了,不過面對長輩,閻卿鈴還是很禮貌的。
李清風(fēng)看著自家娘子像只貓一樣探頭探腦的樣子,笑著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可愛!
李清風(fēng)內(nèi)心軟的一塌糊涂。
“惡心!
軒轅氏想著自己用盡道術(shù),結(jié)果一個渾身冒著血氣的威嚴(yán)男子,無視所有道術(shù),一拳砸自己臉上的感覺,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那一拳的痛感,讓軒轅氏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候,他還沒有神農(nóng)氏,兵主一拳,打得他一段時間的噩夢,都是這個。
無視風(fēng)雨雷霆、天雷地火、殺氣靈氣,不管用什么,男子都腳步不停。
而軒轅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純金色的威嚴(yán)面具,與越來越近的拳頭,慢慢靠近。
那感覺,比等死都難受。
“我感覺,真武要輸了。”
軒轅氏甩開思緒,看向戰(zhàn)場。
“如來比起我,差得遠(yuǎn)。”
兵主看著腳下的兩道身影,語氣平靜。
此刻的兵主與軒轅氏,是在山巔之上,俯視真武與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