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也是個(gè)滑頭,難纏!
皇帝撫著胡須,想到少林那幫禿驢,就有些意興闌珊。
這群禿驢就跟他們的光頭一樣,滑溜得很,十分難抓。
“這倒是。”李君肅這次十分認(rèn)可。
世人都以為道門比較懂得變通,心境開闊,實(shí)際上,佛門...或者說本土佛門也不遑多讓。
比如觀音,觀音在進(jìn)入皇朝之前,是以男相示人的,也是代表救苦救難的菩薩。
佛門對其大為推崇,但百姓們根本就不鳥你。
男相?救苦救難?
百姓表示這種還是算了吧。
本土佛門一看情況不對啊,連夜查閱古籍,然后說出了佛本無相,接著在南北朝時(shí)期,男觀音就偷偷變?yōu)榱伺^音。
佛門可不管你這的那的,他們覺得女觀音擔(dān)任救苦救難的形象,更容易吸引香火,立馬就把男相給扔進(jìn)角落里了。
女觀音并非男身女相,而是其就是屬于皇朝的獨(dú)有的,女性神明。
事實(shí)證明這一招干的十分漂亮,后面百姓們就愿意祭拜女觀音了。
本土佛門也是十分務(wù)實(shí)的,不能被尊崇就滾蛋。
后面武后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統(tǒng),還說出了自己是觀音的人間化身這種話,就可以窺見本土佛門這一手有多成功了。
當(dāng)然了,也是因?yàn)樘晒,天下百姓沒一個(gè)認(rèn)武后是觀音人間化身的,畢竟她在位時(shí)酷吏橫行,疆域丟失,百姓被外邦肆意欺辱,談救苦救難,有點(diǎn)大可不必了。
本土佛門跟道門能夠互相糾纏這么多年,就注定了雙方不可能死板。
李君肅提醒了一下皇帝,只有皇朝才有女觀音這事之后,讓皇帝猛得坐直了身子。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佛門好像不供奉男觀音了?”
皇帝被李君肅一提醒,猛然察覺了什么。
南北朝之時(shí),女觀音就開始嶄露頭角了,后面在大乾開始發(fā)揚(yáng)光大,往后的人氣一直居高不下。
“道佛二門能夠糾纏至今,就是因?yàn)樗麄兊淖兺芰Χ际且坏纫坏目臁!崩罹C倒是十分淡定。
道門還打算搞個(gè)大的,說皇帝是紫微帝星親臨人世,好映襯上其天降圣君的稱號(hào)。
在閭山派那會(huì),張塵就跟東皇鐘商量過,李君肅也是聽了一耳朵,現(xiàn)在偶然間想起,有些想笑。
換成皇帝說自己是帝星降世,那天下百姓是真會(huì)信的。
君主的功績,就決定了百姓對其的態(tài)度。
李君肅想到這里,眼神古怪的看了眼皇帝。
“怎么了?”皇帝看著李君肅有些古怪的眼神,有些不解。
“沒什么,陛下還有什么要事嗎?”李君肅搖了搖頭,輕聲問道。
皇帝雖然很強(qiáng),但他的孩子是真奇葩,或者說李智夫婦一直都很奇葩。
謚號(hào)也是被李智夫婦玩壞的,二人追謚號(hào)追到謚號(hào)的原意都被破壞了,后世皇帝有什么好詞就往里加,怎么長怎么來。
年號(hào)也是一樣,皇帝一生就用一個(gè)年號(hào),而李智一生有十四個(gè)年號(hào)。
跟他一丘之貉的武后也喜歡隨便改宮殿名,而且特別喜歡追謚,這夫婦二人某種意義上,也是天作之合了。
“還好這個(gè)世界的太子是承乾!崩罹C內(nèi)心閃過了這么一個(gè)念頭。
“暫時(shí)沒有了,你有要事需要忙的話,就先忙去吧。”皇帝笑呵呵的回著。
“我找白啟將軍,談?wù)撘幌職⒌佬牡,而后前往羅剎海!崩罹C拱手起身,解釋著。
“很好,你忙去吧!
皇帝聞言笑了起來,不用他說什么,君肅自己就會(huì)安排好公務(wù),多省心啊。
李君肅離開后,皇帝也立馬投身入公文之中,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又少了李敬的,這懶鬼!
兩儀殿內(nèi),皇帝帶著寒意的聲音,回蕩開來。
......
皇宮,小道,拐角
打算離開皇宮的李君肅,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李智。
李智躺的十分安詳,一副就要過去了的樣子。
躺在地上不想活了的李智,感覺自己突然被陰影遮蔽,而后緩緩睜開眼。
“皇叔,你為什么出賣我?”李智看著李君肅,語氣帶上了委屈。
“走吧,帶你出宮玩半日!崩罹C看著委屈巴巴的李智,隨意說著。
對付小孩,他可太有心得了。
“真的?!”果然,李智直接蹦了起來,看著李君肅,眼睛放光。
“嗯,帶你去皇宮外逛逛,快跟上吧。”李君肅轉(zhuǎn)身就走,緩緩說著。
李智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上,比起被出賣這種小事,能夠逃半日課業(yè),還有外面的美食,更吸引小李智。
李君肅帶著李智,走出了宮門,護(hù)衛(wèi)們看著蹦蹦跳跳離開的李智,眼底都帶上了笑意。
“也就是遇到了侯爺,讓九皇子可以出去玩耍!
護(hù)衛(wèi)甲看著李君肅離開的背影,輕聲低喃。
皇帝下過命令,李君肅在皇宮內(nèi)暢通無阻,哪怕帶著人也一樣。
李君肅帶著李智走出宮門,就看到了在宮門外的馬車,與站馬車旁的李愿。
李智看著自家爺爺站在馬車旁,也有點(diǎn)好奇馬車上的人到底是誰起來。
“武信你個(gè)老小子啊...終于舍得來看我了?”
李愿此言一出,李君肅就回頭看著李智,揉了揉太陽穴。
武信,應(yīng)國公,李愿起兵之時(shí),用全身家當(dāng)押注給李愿的金主,同時(shí)...也是武后之父。
在李君肅那個(gè)世界,武信因?yàn)槔钤覆∈诺南,也一病不起了,后面皇帝前前后后派了好多太醫(yī),都沒用,最終武信病逝。
皇帝知道武信與自己父親感情如此深厚,又得知武家嫡次女容貌甚佳,干脆將其接進(jìn)宮,并賜號(hào)武媚。
李愿雖然有不少毛病,但他為人大氣是真的,一上位就給武信賜婚了五姓七望之中的楊家女。
而這個(gè)世界,李愿跟他的老兄弟們,很明顯還有勁折騰。
李君肅看著武信下了馬車之后,伸出手的樣子,就感覺不妙。
下一刻,紅色的裙擺踏出,少女探出頭,艷麗的側(cè)臉,已經(jīng)隱隱約約有了絕色之貌。
不過李君肅并沒有看向少女,而是緊盯著身后的李智。
隨著四季變化,年過一年,那些自己所熟悉的人事物也開始慢慢出現(xiàn)了。
“皇叔,我們可以走了嗎?”李智瞥了眼武媚,就收回了視線。
什么男的女的,他要吃的。
“等會(huì)爺爺發(fā)現(xiàn)我們,我們就跑不了了!”李智小聲提醒著。
如果李君肅不在場,那么自己跑出來的李智,會(huì)被武媚驚艷到,然后這未來的夫婦倆會(huì)想著篡位。
承乾知道被美色迷暈的李智想要篡位之位,高高興興的跑了,雖然后面還是被云無凈抓回來了,但他起碼爽了。
但是現(xiàn)在,李智只想皇叔帶他去吃好吃的。
“走吧,你想吃什么?”李君肅滿意的收回視線,直接把李智抱了起來,放在肩上。
“我要...”李智感覺自己的視線一下子變高了那么多,興奮的不停報(bào)著菜名。
李君肅帶著李智離開后,李愿跟武信看著李君肅遠(yuǎn)去的背影,同時(shí)安靜了下來。
“那位...就是安侯?”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武信看著李君肅挺拔的身姿,咽了咽口水,那股氣勢,不開玩笑,比李愿強(qiáng)橫多了。
“君肅可是僅次于我兒子的人杰,白啟都跟他是知己。”
李愿則是看著李君肅帶李智去玩耍的身影,眼底帶著化不開的笑意。
李愿是很寵皇子公主的,現(xiàn)在看到李君肅如此耐心帶著自家孫子的模樣,別提多滿意了。
“他可比你強(qiáng)多了!蔽湫盆屏艘幌吕钤,調(diào)侃道。
“去你的,信不信我揍你!崩钤竿崎_武信,不爽了起來。
而少女,站在馬車上,也是看著離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似乎?很嫌棄我?”武媚想著剛剛的感覺,有些不可置信。
她的感知很敏銳,她剛剛從李君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嫌棄之意。
武媚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嗅了嗅自己的衣裳,確定自己沒有失禮之后,眉頭微蹙。
“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家次女,武媚!蔽湫爬涿,跟李愿介紹道。
“怎么起這么個(gè)名字?”李愿調(diào)侃道。
“這妮子對自己容貌十分自信,我給她起名則天,她不樂意!蔽湫判Φ馈
“確實(shí)國色天香,走,帶你看看我家孫子孫女!
這邊李愿樂呵呵的招呼著人。
而國師府的云無凈,也緩緩睜開了眼。
......
國師府
“偽鳳帝凰后之命,沒了!
在這個(gè)世界,李智與武媚是絕無上位可能的。
沒有李君肅,也還有李夙。
云無凈感受著什么,輕聲低語。
“還是安王嗎!
云無凈自言自語著。
云無凈對于命理一途,登峰造極。
全天下沒有一個(gè)人能觸及他分毫。
他的山海說出去,就能嚇?biāo)酪淮笃恕?br>
天山,命海。
......
而另一邊的承乾,卻突然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