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死氣席卷過了龍穢的身體,突然火光大亮,整個望天城化為白晝。
龍穢眼中的火焰化為白焰,瞳孔中沒有感情,只有淡漠。
而龍穢另一邊正常的身體,眼神也有些錯愕。
李君肅的身形立馬消失,出現(xiàn)在龍穢面前,掐住他的脖頸,與白焰四目相對。
“附身一道?”
李君肅內(nèi)心思索道。
白焰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緩緩消散。
而后,丘茲王城的圣火塔那邊,迸發(fā)出耀眼的日光,整個丘茲化為白晝,后面城池的百姓們看著如此神跡,一個個頂禮膜拜。
哪怕百姓,也有差距。
這種花招騙騙外邦百姓可以,但想忽悠大乾百姓,難。
特別是淮南那邊的百姓,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到這種神跡,一個個都不把神跡當(dāng)回事了。
“拜火教!
李君肅看著遠(yuǎn)處的火光,嘴角勾起。
剛剛那個白焰,有點(diǎn)像圣山娘娘,但又有區(qū)別。
那東西很可能是拜火教以香火之力供奉出的奇怪玩意,就跟大暗黑天一樣。
接著,李君肅收回視線,看著昏過去的龍穢,感應(yīng)著什么。
接著,李君肅手背處出現(xiàn)了紫色的烈日紋路,魔珠自己浮現(xiàn)。
魔氣轉(zhuǎn)瞬間就吞噬了圣灰,而后魔氣紋路侵蝕起龍穢來,接著,龍穢消失。
紫色的紋路緩緩消散,傳來了滿足的情緒。
“什么情況?”白星靈遞過大氅,一頭霧水的看著李君肅。
“魔珠滿意他,想來應(yīng)該是要被轉(zhuǎn)化了!崩罹C也是語氣有些古怪。
龍穢既然不想投奔大乾,那魔珠可以讓他投奔魔族。
“走吧。”
李君肅接過大氅披上,不再計(jì)較這事。
接下來,才是正戲。
......
丘茲,邊境外
“君肅手下的虎屠衛(wèi),速度是真快!崩罾^看著遠(yuǎn)處化為白晝的天空,就知道,虎屠衛(wèi)開始了。
“好事,拜火教布置的防御手段,對兵臨軍是個大威脅,但對虎屠衛(wèi)來說...嘖嘖!
李敬看著遠(yuǎn)處的白晝,語氣帶上了戲謔。
“大人,我得提醒你一句!崩罾^突然開口。
“什么?”李敬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副手。
“對于將士們的磨礪不能放松,要追趕虎屠衛(wèi)!
李繼看向天際,語氣有些肅然。
這就是大乾與外邦的不同,大乾內(nèi)部只有追趕,有了虎屠衛(wèi),不代表玄甲軍跟兵臨軍可以放松。
“在陛下底下,我想不到誰能偷懶!
李敬看著天空,悠悠嘆息了一句。
氣氛一瞬間被破壞的一干二凈,李繼也是想著皇帝和藹的笑容,與其平靜的吩咐著一堆能夠壓死人的公務(wù),打了個冷顫。
“偷懶?在大乾外才有機(jī)會。”李敬看了眼年輕人害怕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
“裴將軍,我們就直接打過去嗎?”慕容拓看向裴行簡,撓了撓頭。
“對手不是西域,沒有戰(zhàn)斗力,也沒有軍心,更沒有軍魂,直接把他們亂刀砍死就行!
裴行簡跟李君肅前世認(rèn)知里的儒雅不同,這個世界的他可是進(jìn)六扇門深造過的。
要是劣勢,那就以襲殺騷擾為主。
要是均勢,那就沖鋒陷陣,帶領(lǐng)將士們拼個你死我活。
要是優(yōu)勢,長刀一揮,大伙一起上,直接給對方亂刀砍死,然后收工。
就這么簡單。
現(xiàn)在正是大優(yōu)勢,裴行簡都想不到這要怎么輸。
“沖鋒!”
隨著長刀反射的月光指向焉齊,玄甲軍們與其座下的龍馬,身上都冒出了黑色的煞氣。
馬蹄揚(yáng)起煙塵,黑色的龍影若隱若現(xiàn),軍陣,軍魂,軍心,玄甲軍都是頂尖。
天地都會青睞于此。
“跟上玄甲軍!”慕容拓見狀,拔出腰間的彎刀,發(fā)號施令。
鐵騎,開始沖鋒。
......
望天城,中心。
轟!
望天城中心巨大的烈焰升騰,火紅色的陣法紋路有些繁復(fù),火焰之后,熔巖升騰。
李君肅身旁的白星靈打了個響指,星光鋪滿地面,虎屠衛(wèi)們不再因?yàn)槿蹘r下陷。
“如何?”
李君肅看著星光下的熔巖,語氣平靜。
“有點(diǎn)燙?”白虎的利爪收縮,然后舒展。
這點(diǎn)溫度,不如魔族的滅世炎半分。
“熱水!崩韪暌彩钦骂^盔,毫發(fā)無損。
“這里還真需要我們來打頭陣,換兵臨軍跟玄甲軍要損失不少戰(zhàn)力。”
白星靈看著底下的熔巖,第一次感覺到了外邦不是隨手捏死的雞仔。
“后面還有,到時候,拜火教徒,抓到就祭天!
李君肅的語氣少見的帶上了森寒。
“首領(lǐng),用什么方式?”黎戈來了興趣。
“點(diǎn)天燈!
李君肅說罷,一扯韁繩。
......
圣火塔
“如何?”
“毫發(fā)無損!
“怎么可能?!”
兩位臉上涂著繁復(fù)花紋的祭司,站在王城最高的高塔上,看著遠(yuǎn)處的火光,與毫發(fā)無損走出的精騎,收斂了法術(shù)。
“大乾...不可與其為敵!
“可是祂...”
“可以跟西域合作,有圣山屏障,大乾想要大舉進(jìn)犯我們的疆域還是有些難度的!
威嚴(yán)的祭司聽到了祂這個字,眼神閃過深思,而后下了決定。
“我們是否需要告知王?”
“不需要!
威嚴(yán)的祭司搖了搖頭,對拜火教來說,他們信仰的神明大于國王,更大于百姓。
“該撤了,這次來的匆忙,很多東西沒來得及布置!
威嚴(yán)的祭司說罷,化為火焰,漸漸消散。
“讓罪徒在這里死守,龍行軍不錯,讓他們成為圣灰,消耗一下大乾的力量!
威嚴(yán)的祭司說罷,就要消散。
另一位祭司也慢慢化為了火星。
可接下來,讓二人錯愕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們感覺自己一頭撞在了自己無法理解的屏障上,回到了原地。
“怎么可能?!”威嚴(yán)的祭司驚呼出聲。
“祭司,會不會是祂讓我們留下?”另一位祭司小聲詢問。
“這...”威嚴(yán)的祭司也愣了一下。
......
兩儀殿
“哈哈哈,這就叫井底之蛙!被实郾粌晌患浪镜膶υ挾簶妨。
在兩位祭司看不見的高空上,白云紋路緩緩融入天地,如果從這個角度上看,才能看到一個恐怖的陣法。
以云畫陣,天地禁錮。
云無凈的白云分身畫完陣法,緩緩消散。
而兩儀殿內(nèi)的云無凈本體,不僅能讓皇帝看到二位祭司,讓二位祭司毫無所覺,還可以讓皇帝理解二人所說的鳥語。
這,就是武尊。
“仙師,你可是拜火教的尊神了!被实劭粗茻o凈,調(diào)侃了一句。
“這尊神實(shí)力還不如白蓮教主。”云無凈少見的點(diǎn)評道。
“真的假的?”皇帝都愣了一下。
“融己再怎么樣供養(yǎng),也只能供養(yǎng)出一個大號融己,離武尊都差的遠(yuǎn)!
“想走香火道,需要天下蒼生一起將其推上去,天地才能認(rèn)可,而且一旦失去認(rèn)可,便會打回原形!
云無凈解釋道。
“不過這尊神本源倒是多,哪怕在丘茲的分魂,都夠武安侯的孽龍飽餐一頓了!
云無凈接著開口。
皇帝想到那頭連暗疾都吃的龍,嘴角一抽。
接著,皇帝又想到了兕子,連忙搖了搖頭。
試圖把這個小閻王甩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