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君肅身旁的白星靈愣了一下,而后很快回過了神。
白星靈轉(zhuǎn)頭看去,李君肅的側(cè)臉跟她第一次見到這位使者的時(shí)候并無區(qū)別。
但她跟了這位大乾使者,好久好久。
當(dāng)初她還是他的廚娘,李君肅也經(jīng)常被六扇門使喚。
現(xiàn)在,李君肅都能稱呼李沉洲這種望海妖孽為年輕人了?
“我們...老了?”白星靈內(nèi)心有些好笑的想著。
武者當(dāng)然不會因?yàn)槭畞砟昃屠闲,但歲月從不優(yōu)待任何人。
白星靈有此感慨也是正常。
“不敢,在下望海,也是得安侯之恩,所以今日來此,也是為了盡義!崩畛林抟还笆,擲地有聲的回答。
一旁的秋問水就像個小丑,低著頭,也不言語。
李君肅的威勢,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直視的,現(xiàn)在李君肅要招攬沉洲,氣勢沒有一點(diǎn)收斂。
連觀山都沒有的秋問水,連直視都困難。
平時(shí)李君肅是不放氣勢的,哪怕凱旋,他也不放氣勢。
連帶著虎屠衛(wèi)在嶺南百姓面前,也是沒有威脅的樣子。
實(shí)際上,大部分高手心境寬闊,都不怎么釋放氣勢。
但高手們一旦放出氣勢,除了同級,剩下的只能低頭。
北門絕的氣勢一旦毫無顧忌的釋放,整個天下,只有威鳳與云無凈可以抬頭。
當(dāng)初在西域密宗那會,北門絕憑借氣勢威壓,就能壓的西域密宗三位武尊抬不起頭。
就像兵主每次釋放氣勢,只有軒轅氏可以拔劍打斷他一樣。
此刻的沉洲,肩上一沉,不過這位未來的天下幫幫主沒有退縮。
李君肅滿意的收回了氣勢,沉洲身上一輕,秋問水依舊低著頭。
武安侯的氣勢沒有了,但妖皇的目光來了。
秋問水還是頭皮發(fā)麻,不敢造次。
“盡義?”白星靈看著沉洲,撓了撓頭。
君肅也沒見過這家伙啊,盡什么義?
而后白星靈又看著李君肅的側(cè)臉,陷入了沉思,君肅什么都沒干,都有人來投?
“侯爺,我今日來此,不單是為了請您賜教!
沉洲一拱手,打斷了白星靈的胡思亂想,語氣沉穩(wěn)。
“那你還有什么條件?”李君肅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開門見山。
沉洲有些詫異的抬起頭,而后與李君肅洞悉一切的眼神四目相對。
李君肅與李沉洲,都明白了雙方的意思。
“在下是來贖身的,在下只想跟您比一拳!
“如果在下贏了,希望侯爺可以寬宏大量,放我們離去!
“那你要是輸了呢?”李君肅還沒開口,白星靈就直接問道。
“那在下愿聽侯爺差遣,永生永世!背林尢痤^,看著李君肅,眼神平靜。
李沉洲,從來都不是輸不起的人。
“可以,來吧!崩罹C微微頷首,而后招了招手。
“侯爺...”李沉洲看著大門前的守衛(wèi),欲言又止。
沉洲是傲,但沉洲不僅輸?shù)闷,也不喜歡牽扯無辜。
“星靈會保證擂臺安全,來吧!崩罹C的語氣十分平靜。
“那我來了,侯爺小心!崩畛林蘼勓,也不再糾結(jié),深呼吸一口氣,而后空間扭曲了起來。
“來!崩罹C看著被沉洲扭曲的空間,神色平靜。
“海天...一線!崩畛林抟膊豢蜌,閉上眼,意境運(yùn)轉(zhuǎn)。
等到他重新睜開眼的時(shí)候,手中拳頭握緊,空間密密麻麻的碎裂,李沉洲一生,只有一拳。
星光擂臺大亮,下一刻,沉洲出現(xiàn)在了李君肅面前。
“武安侯...有點(diǎn)托大了。”李沉洲看著李君肅平靜的面容,有些惋惜。
沉洲不怕失敗,但他討厭傲慢。
他出道到現(xiàn)在,都是全力以赴。
但接著,星光擂臺碎裂,山河腐朽的氣息浮現(xiàn)。
整個街道,寸寸開裂。
白星靈嚇了一跳,連忙一揮手,秋問水跟在六扇門門口站崗的捕快,都被扔了進(jìn)去。
星光擂臺確實(shí)如君肅所說,面對沉洲的力量輕輕松松,但君肅不一樣,他問武了。
白星靈想要維持,都有些困難。
畢竟李君肅的問武,是兵主幫他掠奪了吐缽一半的地脈而成的。
而后,白星靈再一揮手,星光護(hù)住了六扇門。
打出絕滅拳的李君肅,讓整個街道寸寸碎裂,要不是六扇門不允許有人住在這附近,住在這里的倒霉蛋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意境相交,李君肅看到了站在城郊處不畏艱難的沉洲。
而李沉洲,看到的就是絕滅拳那山河破碎的絕望下,武安侯那冷血的眼眸。
不過李沉洲沒有畏懼,他相信,拳就是權(quán)。
拳意相交,下一瞬,沉洲立馬倒飛了出去。
倒飛出去的李沉洲,眼中滿是驚異。
他的路,才應(yīng)該是對的,拳就是權(quán)。
可武安侯...為什么可以一拳擊敗他?
明明武安侯的意境是...拳是拳,權(quán)是權(quán)。
二者應(yīng)該不分彼此才對,李沉洲有些沉默的想著。
跟李沉洲不一樣,李君肅分得清拳與權(quán)。
拳就是拳,但力量在武道世界,也不是唯一。
武尊在威鳳面前,也很難造次,哪怕威鳳只是問武。
如果天地真正允許弱肉強(qiáng)食,那絕生九境就不該存在,哪怕“凡人”,也可以審判所謂的“強(qiáng)者”。
而權(quán)就更簡單了,房玄林可以輕松制定一個計(jì)劃,玩死大部分武者。
哪怕房相本身修為近乎沒有,壽命都靠天材地寶養(yǎng)。
李沉洲回味著武安侯絕滅拳的意境,與其對于權(quán)的思索,有些佩服李君肅起來。
李沉洲知道,自己有些鉆牛角尖了,世上沒什么事情是注定的。
就像天下幫,沉洲隱隱約約有感覺,那才是他的歸路。
可他最后還是來到了嶺南。
“侯爺,在下輸了!背林抟还笆郑姆诜。
拳是拳,權(quán)是權(quán),二者不可一概而論。
“左手為拳,右手為權(quán)。”
李沉洲不愧是天才,他很快把力量與地位分開來,對于以后的路,也有了大概的想法。
同時(shí),李沉洲看著李君肅,對于接下來的六扇門生涯,升起了一點(diǎn)期待。
他是有點(diǎn)武癡的性子的,六扇門各位總捕頭的戰(zhàn)績實(shí)力,他早就了解的一清二楚。
跟這些豪杰學(xué)習(xí)成長,也是一件幸事。
“拳意不錯,接下來我會傳你絕滅拳,山河之大,皆在一拳之下!
李君肅看著沉洲,大方開口。
“謝過侯爺!”
李沉洲一拱手,語氣有些激動。
絕滅拳的拳意,確實(shí)比他的海天一線要廣。
同時(shí),上司如此大方,讓他內(nèi)心有些感動。
“六扇門總捕頭...好像也不壞!
李沉洲內(nèi)心這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