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二少爺,到了。”車夫輕聲喚道。
“這城郊可真夠遠的!崩罹C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眼中銳利之意一閃而過。
“真熱鬧!崩罹C看著馬車外的熙熙攘攘,感慨著。
“二少爺,這里就是我們的分家了。”馬夫解釋著。
李君肅抬頭看著比清風城小一號的李府,挑了挑眉。
“二少爺,請!币幻嫒萸逍愕哪贻p人走上前說道。
“我是負責礦山這邊的李長春!蹦贻p人看著李君肅疑惑的眼神,笑著解釋。
“你比我厲害!崩罹C跟著李長春進入府內(nèi),毫不吝嗇的夸獎。
“二少爺折煞小人了!崩铋L春只是笑了笑。
“二少爺舟車勞頓,在下早已備好宴席,為二少爺接風洗塵!崩铋L春一邊帶路,一邊恭敬的說著。
哪怕只是庶子,也不是他李長春能得罪的起的。
......
酒桌。
“讓人都下去吧!崩罹C看著在一旁等候的鶯鶯燕燕說道。
“聽到了?都下去吧!崩铋L春拍了拍手。
“記得把門帶上!崩罹C囑咐著。
人群散去,廳內(nèi)只剩李君肅跟李長春二人。
“你在試探我?”李君肅先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而后給李長春也倒了一杯,搖著酒杯反問。
“不敢。”李長春坐直身子,拘謹?shù)拈_口。
“那你既然知道我這次來所為何事,還來這個把戲?”李君肅放下酒杯,語氣戲謔。
既然長老們都同意了,那就不可能不會告知李長春。
“少爺,不是我...”李長春想說什么,就被打斷。
“二少爺。”李君肅敲了敲桌子說道。
“好的,二少爺,楚家那邊的負責人,這兩日晉升到了宗法境!崩铋L春蛋疼的解釋。
“所以你怕了?”李君肅皺眉開口。
“二少爺,礦山這邊...林家已經(jīng)快被趕出去了,楚家現(xiàn)在實力很強,我們不是對手!崩铋L春無奈說著。
“林家怎么會被趕出去?”李君肅意外道。
“林家的戍衛(wèi)前段時間被調走了!崩铋L春喝下酒,惡狠狠的說道。
戍衛(wèi),清風城三大家的精銳力量,負責狩獵妖獸,守衛(wèi)礦山。
“那群蠢貨!崩罹C再次給李長春倒上酒,罵道。
“現(xiàn)在,楚家占了將近三分之二的礦山,我只有入室后期的境界,敵不過,而且楚家有古怪!崩铋L春接著解釋。
“什么古怪?”李君肅摸著下巴,好奇的問著。
“他們疑似得到了軍陣的訓練方法!崩铋L春有些凝重的開口。
“軍陣,你認真的?”李君肅神色嚴肅起來。
軍陣,那可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普通人拿到后,操練起來引動天地大勢,可以匹敵武道大家的神異之術。
如果由武者來操演,那只會更加恐怖。
“不確定,但他們的配合太好了,我們這邊已經(jīng)吃了不少次悶虧了。”李長春嘆氣說著。
“不行,楚家的戍衛(wèi)必須死在這里!崩罹C說罷,眼中冷光一閃而逝。
“二少...”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楚家的目標就不僅僅是林家,而是我們跟林家!崩罹C看著李長春,冷冷開口。
“這...”李長春聽著李君肅的話,沉默。
“這也是個機會!崩罹C看著李長春,淡淡說著。
“什么機會?”李長春抬起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如果吞下楚家的礦山,你...未必不如主家舒坦!崩罹C悠哉開口。
“可是二少爺...”李長春眼里閃過渴望的光芒,而后又有些泄氣的輕聲開口。
他又如何不知道,可對方...
“我,也是宗法!崩罹C想要出手的心思收回,似笑非笑。
如果李長春沒有野心,那么他就要在這里當場殺了他。
如此喪氣還窩囊的人,留著不僅容易后方著火,也容易影響士氣。
有野心卻沮喪,那他不僅畫的起餅也拿得起刀。
不怕喪氣沒信心,就怕窩囊害死人。
平常人家這樣叫知足常樂,可李長春不是平常人家,他手下的戍衛(wèi),李家,都等著礦山的收益吃飯。
如果他退了,收益減了,手底下的戍衛(wèi)就得餓死。
而楚家如果吞并林家勢成,那么李家就要遭殃了,沒了李家做靠山,他的窩囊也會害死李家戍衛(wèi)跟他自己。
沒有野心或者能力見識,就老老實實退下,免得害人又害己。
這些思緒李君肅只是一閃而過,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太多了。
而后,望月被放在桌面上。
“二少爺,此話當真?”李長春神色嚴肅,也認真起來。
“我不會拿自己的命跟你開玩笑。”李君肅直接開口。
“二少爺,你有什么想法,都說出來吧!崩铋L春立馬應下。
“你說的宗法負責人...有什么愛好嗎?”李君肅問著。
“喜歡逛青樓!崩铋L春立馬應答。
“具體!崩罹C敲了敲桌子。
在這個時代,消遣就那幾樣,他并不意外。
“在這里的春花樓,就是楚大力最喜歡去的場所,他最愛的頭牌春花每晚都會在春花樓等他。”李長春輕聲說著。
他跟楚大力是十幾年的老仇家了,他比楚大力他爹都了解楚大力。
“楚家的分家...是他的一言堂嗎?”李君肅,眼神閃過一絲精芒,問道。
“不是,他還有個庶弟楚夷,本來楚夷都要替代楚大力,這時候他剛好踏入了宗法境,這事作罷!崩铋L春說著,扼腕嘆息。
李君肅眼中精光亮起。
“二少爺,楚夷他雖然對分家有想法,但不會出賣楚家的!崩铋L春看著李君肅眼中閃過的思索,提醒著。
“我們不需要接觸他,他自己會幫我們的!崩罹C眼中閃過嗜血,淡淡開口。
“二少爺這眼神...真的有李伯說的那么...正派嗎?”李長春內(nèi)心嘀咕著。
怕倒是不怕,他一是李家人,二是沒有二心,三是自己沒有怠慢過二少爺。
二少爺又不是瘋子。
“我需要先寫一封信,然后過了今晚,我們需要去春花樓一趟!崩罹C沉吟片刻,開口。
“翠微,拿紙筆來!崩铋L春喚道。
......
“二少爺,給!崩铋L春恭敬的遞過紙筆。
李君肅開始慢條斯理的寫下什么,李長春心里很有數(shù)的沒有去看,而是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坐著。
“給,看看墨跡干沒干!崩罹C滿意的看了李長春一眼,而后意味深長的開口。
“是,二少爺!崩铋L春接過信紙,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
李長春手一抖。
“如何?”李君肅搖著酒杯,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
“二少爺,墨跡已經(jīng)干了!崩铋L春輕聲開口。
“寄過去吧!崩罹C說罷,轉身離開。
“二少爺...心思如此縝密,倒是放心了!崩铋L春看著李君肅從頭到尾都沒有喝過的酒杯,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