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詩走過來,摸摸秦諾的頭發(fā),帶著淡淡的笑意:“在發(fā)什么愣呢?”
“回去了,晚餐吃什么?我提前給你準備!
秦諾眨眨眼,卻想轉(zhuǎn)在另一個話題上:“關(guān)于驚悚量域這件事……”
“這個我們會處理好,你別擔心,畢竟這算屬于現(xiàn)實世界的,我們中樞局會著重調(diào)查,不需要分心分壓力,知道吧?”秦語詩說道。
秦諾沉默一下,說道:“血肉拼圖,如果集齊了,我希望能跟我說一下!
秦語詩眨眨眼眸,聯(lián)想到什么,俏容微變:“你知道這東西?”
“不知道,只是有點奇怪的感覺!鼻刂Z搖搖頭。
接著,說道:“你應(yīng)該也要回你組織那邊吧,先去處理你的事吧!
秦語詩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又看了眼那邊的吉普車,說道:“那好吧,我找個人先送你回去!
“我盡量前天黑前回去,說說想吃什么菜?”
“挺多的,我上車后給你發(fā)信息吧!鼻刂Z說道,老實說,吃了這么多美味,還是秦語詩的口味合他,可能是吃慣了的原因吧。
秦語詩作了個ok手勢,便去吩咐一輛車接送秦諾回去。
……
回到舊小區(qū)時,已經(jīng)是臨近黃昏時分。
令秦諾意外的是,小區(qū)單元樓已經(jīng)恢復如初,警戒線撤下,警車警員也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份效率,是秦諾沒有想到的,但仔細想想,這可能是為了避免周圍居民恐慌的原因。
秦諾下了車,關(guān)上車門,吉普車遠去。
雙手插著口袋,抬頭看著眼前的單元樓,因為年份,樓外瓷磚泛黃爬了不少青苔。
以前沒注意,現(xiàn)在因為鬼樓的緣故,秦諾重新打量這個兩年多的房子,有了新一番的意味。
從門口進來,秦諾就看到廊道里頭,兩個兩人蹲在門口旁邊,撥動鐵盆里燒的正旺的紙錢。
這兩人,秦諾也算認識,二樓的一對老夫婦,見過幾次面。
秦諾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順便問了一句他們在做什么。
“樓下的保安大爺今天早上走了,小秦你還不知道吧?”
“唉,也是個苦命人,老劉上周就感覺身體不適,他一直叮囑我們,哪天早上七點,他沒有開門,坐在門口,那很可能就是沒挺過來!
“他叮囑我們打電話讓他的子女回來,給他送行,不祈求什么了,只為落葉歸根的時候,家人能陪伴在身邊……”
“他兒女那樣不孝,自己卻到死了都還這么掛念,真是讓人寒心啊……”
老婦人一邊說,一邊落淚。
老大爺也是嘆息不已,又放了些紙錢進去,喃喃道:“老劉,這下子,你總算是松心了,不用再這么苦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別怕身體不行了……”
秦諾沉默一下,問道:“劉大爺?shù)淖优貋砹藛??
“回來了,帶著老劉的尸體去了靈堂那邊。”
秦諾也跟著半蹲下來,逗留了一陣,才上樓。
回到四樓時,秦諾站在廊道上,剛用鑰匙開了房門,一旁的房門也跟著打開了。
舒月開門,手里拎著一袋垃圾,見著秦諾,微微一笑:“秦哥,你回來了?”
秦諾頓了一下,露出一絲笑意:“剛回來,準備做晚飯了!
“可以來我家吃,都做好了,加多一雙筷子不礙事!笔嬖聼崆檠。
“下次吧,我姐快回來了,她買了菜。”
舒月沒有強求,點點頭,準備拿垃圾下樓。
秦諾看著她,忍不住問道:“你……現(xiàn)在身體沒感覺到什么異常吧?”
“挺好的,老實說,那些漂亮的東西消失了,挺可惜的!
“那種昏暗的環(huán)境,讓我感覺很放松,突然就都不見了,懷念也是有的!笔嬖虑文樕下冻雒黠@的惋惜。
接著,她看著秦諾,嘴角勾起:“所以我打算,過陣子去登記個登陸器,去體驗下那期待許久的驚悚游戲。”
聽到這話,秦諾臉上露出少許的認真神色:“舒月,驚悚游戲,不是好玩的東西,或許你可以把這種樂趣,放在其它更多東西上!
“比如呢?”
“有什么東西,會比這個更刺激呢?”舒月同樣是認真地詢問秦諾。
秦諾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管說什么,都不會沒用,因為舒月的眼神告訴了他答案。
沒轍,只能選擇了另一個話題:“你養(yǎng)父不在了?”
“死了!笔嬖曼c點頭。
“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接下來,規(guī)劃好怎么去生活了?”秦諾問道。
舒月臉色很認真:“秦哥,沒有他,我會生活得更好!
“他死了,讓我感覺就像掐住喉嚨的手消失,呼吸都變得很暢爽!
“我從未享受過像現(xiàn)在這樣自由自在!
秦諾沉默著,摸摸她的頭發(fā),說道:“心態(tài)很好,注定你以后是個很樂觀的孩子。”
“那下次再聊。”
舒月笑了笑,拎著垃圾,走向電梯口那邊。
秦諾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搖搖頭,進了屋內(nèi)。
脫掉身上的襯衫,秦諾第一時間,就是進衛(wèi)生間內(nèi),洗了個熱水澡。
剛出來,秦語詩剛巧也回來了,手里是大大小小的袋子,顯然今晚的晚餐是豐盛的。
秦諾拿起吹風筒,吹著頭發(fā)說道:“這么多菜,咱們兩個吃的完嗎,要不把時雨叫上吧,還有那個黑硫,我確實欠他個不小的人情!
“他們早早就回去了,叫不來,今晚就咱們兩個吃。”
“放心,我不浪費,不跟你說了,吃不完樓下還有很多流浪貓,我這幾天不在,相信它們都餓壞了。”
秦語詩將菜放在桌子上,也不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就開始系圍裙,擼起袖子,準備做晚飯。
秦諾清楚秦語詩做晚飯,自己幫不上忙,說了聲自己去樓上坐坐,就開門出去了。
鬼樓副本被攻克了,不知道張瑜情況怎么樣?
坐電梯到了樓上,秦諾敲了敲門,開門的是梅姨。
“是小秦啊,有什么事嗎?”梅姨用圍裙擦著手,現(xiàn)在也是在準備著晚飯。
“梅姨你繼續(xù)忙,我是來找張哥的!鼻刂Z微笑說道。
“哦,他在房間里面……心情很不好!
梅姨嘆息一聲,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人有時候真的就這么脆弱,聽說是樓下小白跟他女友發(fā)生意外,一塊離開了,那是他的老同學!
“一樓的保安大爺也是,自己在家里離開了!
“一夜之間,感覺發(fā)生很多事一樣!
“我去安慰兩句吧!
秦諾說著,便朝著房間里走去。
梅姨看著,臉上帶著一絲迷惑:“他們兩個,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秦諾敲了敲門,喊了聲張哥。
接著張瑜就開了門,臉上還帶著幾分黯然神傷,看到秦諾,又換上了愕然:“我找你一天了,你去了哪里?”
“去找我姐了!
避免梅姨聽到什么敏感的話題,秦諾進了房間,反手關(guān)上了房門。
“鬼樓副本怎么完成的,你不會是趁著我睡著的時候,自己去揪出那樓主,攻克了吧?”張瑜問道。
“我沒這么大本事,是那個瞎子攻克了!
“至于怎么辦到的,這就要問他本人了!鼻刂Z說道。
“那瞎子,到底是什么大神,不像是咱們單元樓的住戶!
“我姐的朋友!
“你姐……這么漂亮,不至于找個瞎子做男朋友吧?”張瑜忍不住說道。
秦諾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上來,只是看看張哥你怎么樣,梅姨身體沒什么異樣吧?”
“我和我媽都挺好,就是……”
張瑜情緒有些低落,顯然是因為小白的事。
雖然小白當時那樣絕情,但從某種程度上看來,他是因為小柔變得極端瘋狂,鬼樓釋放了他的惡念,失去了冷靜和理智。
好歹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發(fā)生這樣的事,心情自然是沉重的。
秦諾臉色則很淡然,拍拍他的肩膀,沒多說什么。
“我早上起來,看到一切恢復正常,就跟做夢一樣。”
“在樓下,我還看到了一些穿著神秘的人,應(yīng)該是因為驚悚游戲來的,但他們沒有對我們做什么,只是簡單做了個身體檢查,以居委會普遍對住戶例行體檢為由?”
“檢查完,他們就離開了,沒有干涉我們的生活!
張瑜說著,忽然對秦諾說道:“他們在隱瞞,但我清清楚楚!
“驚悚文明入侵現(xiàn)實世界,這事肯定沒這么簡單對不對?”
秦諾看著張瑜強烈的眼神,說道:“這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這事再大,我們小老百姓能做得了什么?既然還活著,那就珍惜現(xiàn)在生活吧。”
“張哥,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先下去了!
秦諾拍拍張瑜的肩膀,站起身來。
“啊?這就走啦,不留下來吃個飯?”張瑜愕然問道。
“不了,我姐應(yīng)該也差不多準備好晚飯了!
秦諾說著,出了房間,梅姨也連忙出來,讓他留下吃飯,幾番推辭,才出了房屋。
看了眼時間,秦諾回到了自己套房內(nèi)。
而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菜式,筷子碗都洗好啦。
秦語詩解開圍裙,掛在一邊,說道:“你再不回來,我都上去找人了!
看著滿桌的佳肴,秦諾饞蟲大發(fā),直接就坐下來,要動筷子。
秦語詩奪回筷子,柳眉微顰:“不用我說了吧?”
秦諾無奈笑了笑,只能先進衛(wèi)生間內(nèi),洗干凈手再出來。
用餐時,秦諾想起方夜和藍煙的事,不知道他們進了中樞局沒有,便問了出來。
“雖然我通過關(guān)系,給他們開了個后門,但評選測試還是要的!
“那個方夜進了,至于藍煙,第一項測試就不及格了!
秦諾點點頭:“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