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垂上,略微有些發(fā)癢。
寧熹元?jiǎng)傁霋昝,但宴祁安反而抱的更緊。
“別丟下我。”
“寧寧!
小心翼翼的吻落在耳垂,蜻蜓點(diǎn)水般,一觸即離,恍若飄散的青煙。
寧熹元被禁錮在宴祁安的懷里,耳邊環(huán)繞著的是劇烈的心跳聲。
慌亂無措的頻率能傳達(dá)出最真摯的情感。
寧熹元?jiǎng)偵蟻淼钠庥窒氯チ恕?br>
“我在呢!
這些天一直見不到人,她心底有氣。
無數(shù)尖酸刻薄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個(gè)圈,咽回去。
她只是拍了拍宴祁安的背,輕聲安慰道。
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狗。
寧熹元心底有一絲晦澀。
初見時(shí)那種怪異的割裂感在這個(gè)幾乎窒息的擁抱之中逐漸消失。
小狗還是小狗,一樣粘人。
但現(xiàn)在長大了,含蓄了,不高興的時(shí)候再也不會(huì)撒潑打滾了。
“寧寧...”
含糊的聲音在寧熹元耳邊響起。
寧寧寧寧寧寧...
這次,她好像真切地被這個(gè)字包圍了。
宴祁安的心臟劇烈跳動(dòng)著,整個(gè)人浸潤在少女的氣息中,他仍然覺得害怕。
寧熹元可以恨他。
可以打他、罵他、甚至可以殺他。
但絕對不可以再丟下他。
他討厭這漫天的大雪,沒人知道少女站在雪地中望向他時(shí),他有多恐懼。
那一刻,天塌地陷。
撕心裂肺的疼從心底升起,他卻再不敢有絲毫遲疑。
“寧寧...”
哪怕將人緊緊抱在懷里,恐懼也無法消弭,甚至愈演愈烈。
溫?zé)岬臏I水滴落在寧熹元的脖頸,在風(fēng)霜之中,喪失溫度,頃刻間變的冰冷。
但也足以讓寧熹元瞪大眼睛。
“喂...”
寧熹元推了推宴祁安,沒推動(dòng)。
脖頸處的濕冷愈演愈烈。
不是吧。
“宴祁安!
“宴祁安!”
寧熹元叫了他兩聲,但效果甚微。
他像是掙不開的枷鎖,不愿意留出一絲一毫的空隙。
寧熹元有些無奈,她輕拍著宴祁安的肩膀,放柔了聲音誘哄道:“宴宴,抱我回去!
大冷天的,站在雪地里算什么?
雖然并不冷。
宴祁安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松動(dòng),理智正在漸漸回籠。
但聽到“宴宴”兩個(gè)字時(shí),仍舊心尖顫動(dòng)。
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像聽話的傀儡般,他抱著她,走回那間到處都洋溢著溫暖的房間。
風(fēng)雪被隔絕在門外,眼中再?zèng)]有半點(diǎn)雪白時(shí),宴祁安高高懸起的心臟才算徹底放下。
恐懼消退時(shí),懷里少女的存在感陡然加重。
明明她的身軀并不灼熱,他依舊覺得燙手。
像夢一樣。
他貪戀這片刻的甜,走到軟榻前,卻不愿意放手。
沒有人開口說話,房間內(nèi)靜悄悄的,時(shí)間恍若停止。
除了幾只毛茸茸的狐貍,三番五次蹭過來。
宴祁安強(qiáng)忍著將這些煩人的東西踢開的沖動(dòng)。
愛屋及烏他做不到一丁點(diǎn)。
“這幾天,你不想見我?”寧熹元開口問道。
她意識到了。
有些話她不想說,宴祁安永遠(yuǎn)會(huì)憋在心里。
寧熹元在宴祁安懷里調(diào)整坐姿,還沒來得及動(dòng),搭在腰間的手臂瞬間收緊,但很快松開。
宴祁安貪心地想要寧熹元永遠(yuǎn)留在他懷中。
但這不可能。
那些陰暗的念頭只能是念頭。
他做不到。
他眼睜睜看著寧熹元換了個(gè)姿勢,還是靠在他懷里時(shí),宴祁安心底無法抑制的泛起漣漪。
“說話。”寧熹元抬手,拇指擦過宴祁安臉上的淚痕,在眼尾的地方重重按下。
宴祁安回神:“不是。”
他日日都想黏在寧熹元身邊。
他只是害怕面對。
他嘴上說著讓寧熹元恨他。
但他根本無法面對寧熹元的恨。
他不想。
寧熹元雙手捧著宴祁安的臉,輕輕揉捏:“那你怕我?”
她總會(huì)不經(jīng)意間感受到宴祁安的氣息。
想見卻躲著。
為什么?
少女雙手冰涼,但柔軟細(xì)膩。
宴祁安抬手覆在寧熹元的手背上,五指微攏。
他貪戀這樣親密的接觸。
寧熹元問他時(shí),他轉(zhuǎn)頭,錯(cuò)開了視線。
半晌,才沉聲道:“怕你恨我!
面對寧熹元,他是如此弱懦,連談話的勇氣都沒有。
寧熹元:“我不恨你!
之前不都說過了嗎?
宴祁安:“...不信。”
寧熹元深吸了口氣,保持面部微笑。
“我為什么要恨你?”寧熹元抽回了放在宴祁安臉上的手。
如果宴祁安再開口說幾句不信,她真怕她會(huì)忍不住打他。
年紀(jì)輕輕,突然就聽不懂人話了誰懂。
臉上似乎還殘留著細(xì)膩的觸感,宴祁安攏著寧熹元的肩膀,悄悄勾住她的小指。
“我利用你!
宴祁安的目光無處安放。
每每說起這些,他的心臟好像有無數(shù)蟲蟻在啃咬,噬骨錐心的疼。
悔恨伴隨著他,每分每秒。
寧熹元抓住宴祁安的手,鄭重道:“這沒什么,我們是互相利用!
永恒的利益。
她利用宴祁安,宴祁安利用她,這都是應(yīng)該的。
宴祁安:“...不信!
寧熹元深吸了口氣,努力微笑。
宴祁安:“我言而無信!
是他自私,單方面終止了他們之間的合作。
寧熹元:“......不恨你,最后一遍!
面對宴祁安的時(shí)候她的耐心出奇的好。
但凡換一個(gè)人跟她雞同鴨講,她早就動(dòng)手了。
寧熹元的視線忽地瞥到了宴祁安眼角的紅痕,心里到底軟化幾分。
她嘆息,指尖輕碰宴祁安的眼角。
宴祁安渾身僵硬,他的呼吸無法控制的變得急促,明明只是輕輕的觸碰,那些劃過的肌膚好似在蠕動(dòng)、瘙癢,生長出新的血肉。
“我錯(cuò)了寧寧。”
他忽地將頭埋進(jìn)寧熹元的頸窩,聲音含糊不清。
“我以后再也不會(huì)了......”
宴祁安的雙手攥著她兩邊的衣裙,小心翼翼保持著距離,卻更渴望親近。
寧熹元手指微僵。
心臟像是浸潤在溫泉之中輕柔溫暖。
寧熹元清桑。
她想安慰宴祁安,其實(shí)言而無信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們兩個(gè)誰都不是光正偉岸的真君子。
——
有個(gè)問題,曲蓁和宴明有什么關(guān)系,上一章怎么有人拉這么奇怪一個(gè)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