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靈界的東邊,落日深林。
憑空而起一座高山,遮天蔽日,敢與日月爭輝。
從下往上看,山頂似有巨大長劍,云似龍盤,鳳骨朝霞。
天生異象,引來了許多修士。
但那山會下“劍雨”,如白練,不少輕率登山者,皆 死于非命。
六大宗門的人很快趕到,除去那些掌門峰主,還有從流光追風(fēng)閣趕來的內(nèi)門弟子。
六隊人馬擠在山前,排列的整整齊齊,沒有絲毫混亂。
五顏六色的服飾按照宗門扎堆兒,從上往下看,一塊兒一塊兒。
山在這兒,六大宗門也在這兒。
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高層還在決策。
至于其他小勢力,小宗門,或者是散修。
六大宗門心照不宣,全部驅(qū)趕。
今日隊伍中的劍修都在殷殷期待。
這樣強大的力量,他們站在山下,都覺得渾身好似被洗滌了一般。
秦曄、寧凌月。
有實力拿到這劍的都躍躍欲試。
唯獨兩人身后的寧熹元還在端著盤子吃瓜。
很甜。
阮茵茵:“.....”
她知道這種東西,沒她湊熱鬧的機會,所以并不緊張。
但...
也不至于松弛到這種程度吧!
寧凌月扭頭看寧熹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固。
她甚至忘記自己要說什么話了。
但是一直沉寂的人群卻在此時爆發(fā)了聲音,議論聲如同浪潮一般,隨處翻涌。
“四大城池的人來了!”
“他們怎么來了.....”
“要去攔截嗎?”
“這...這咋攔?”
四方城池的人很好辨認,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有代表各自城池的徽章。
不少人面色凝重,開始緊張起來。
相比于其他勢力和散修,四大城池的力量是足以產(chǎn)生威脅的。
寧熹元隨手把果盤塞給阮茵茵,扭頭,朝后走去。
阮茵茵:“你去哪兒?”
寧熹元:“不許偷吃!”
看著少女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隊伍的末尾,阮茵茵氣的牙癢癢。
這算什么?
是把她當(dāng)成仆人使喚了嗎!
阮茵茵氣的跳腳,到底沒敢把手里的盤子摔碎。
“是他們...”
秦曄的視線跨越層層人海,精準的落在陸朝陽一行人身上。
猜得沒錯。
這些果然是四大城池的人。
秦曄回頭,沒有看到寧熹元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這就按耐不住了嗎?
等著吧,等到他向所有人揭露寧熹元與四大城池的關(guān)系。
只是不知道...
是哪一城。
-
人群不遠處的平地上,結(jié)界環(huán)繞。
六把椅子隨意擺放,坐著六大宗門的最高掌權(quán)人,六個人神情肅穆。
忽然聽聞四大城池的人來了。
飛仙門的宗主拍著一扶手,眼底閃過煩躁:“攪屎棍!
無上尊者冷笑:“不足為懼!
對于這種絕世神器的爭奪,哪怕他們六大宗門也都是各懷鬼胎,各自為戰(zhàn)。
四方城池也團結(jié)不到哪里去。
既是單兵作戰(zhàn),四方城池更是毫無勝算。
雖然心底里看不起,但是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
很快,四大城池的代表就出現(xiàn)在這結(jié)界附近。
沒人起身相迎,但打開了結(jié)界。
六個人的目光一下就匯聚在新來的四個人身上。
鎮(zhèn)魂城,裴隱。
玄冰城,樓炎。
九幽城,白虎護法。
鳳隱城,鳳唐。
四個人剛剛走進來,無上尊者冷哼一聲:“風(fēng)廉呢,風(fēng)廉怎么不來!
“看不上這神器嗎?”
其他五位鈞面色不善。
他們都是宗門掌權(quán)者,怎么四方城池來的都是歪瓜裂棗。
除了鎮(zhèn)魂城的裴隱,非最高掌權(quán)者,哪配跟他們交流。
而且...
九幽城的風(fēng)廉...天玄境。
是四方城池之中他們唯一重視的對手。
怎么不來!
看不起他們嗎?
白虎護法冷笑:“圣君行蹤不定,凡人怎可置喙!
管的倒是挺寬的。
“......”
“......”
除了無上尊者一個人下不來臺,其他人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
簡單的問候變的矛盾感十足。
無上尊者咬牙切齒,恨不得當(dāng)場就跟九幽城這個神棍打起來。
但是,他深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沒必要為了一時之快,便宜身邊這五個小人。
“怎么,你們哪家這么窮酸,多幾把椅子都沒有?”
寂靜之中,突然響起了這么一道聲音。
讓不少人黑了臉。
窮酸?
想他們六大宗門在整個上靈界鼎鼎有名,無論如何都不會與“窮酸”扯上關(guān)系。
而且...
他們是故意的好不好!
故意給四方城池一個下馬威...
誰在說話。
六雙眼睛盯著站在中間的四個人。
眼眸之中充滿了探究。
以往四方城池都是逆來順受,今日到底是誰充滿挑釁。
結(jié)果,就見四個人身后走出來一道身影。
纖細窈窕,卻莫名蘊含著力量。
漂亮、精致、愛笑。
這是所有人對少女的第一印象。
嘶...
眼熟。
直到寧程深面色發(fā)黑,眼底壓不住的煩躁,大聲呵斥道:“寧熹元,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這個女兒...
禮儀不周、野心太大。
胡鬧起來簡直就是不分場合。
寧熹元面上笑意不變,抬手,這片空地上又出現(xiàn)了五張椅子。
豪華宏偉,由黑曜石制作,上面雕刻的紋路栩栩如生。
最重要的是,座椅很高。
坐上去基本就能俯視這所謂上靈界最有權(quán)勢的六個人。
寧熹元手指輕顫,無需多言,身后四個人已經(jīng)隨意地坐在椅子上了。
上下,尊卑強弱都好像被高度顛覆。
讓人無端產(chǎn)生錯覺。
“寧熹元!”
寧程深拍著椅子猛然站起,眼底的怒氣已經(jīng)無法壓抑。
瘋了!
他這個女兒好大的膽子。
居然...想方設(shè)法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
無端讓他們所有人成了笑話。
其他五個人暗自咬牙。
真該死啊。
就椅子這個落差,他們也想站起來。
不然總感覺低人一等。
面對寧程深憤怒的臉,寧熹元笑意盎然:“寧宗主,別激動!
“氣壞了身子,可就要讓位了。”
寧程深呼吸不暢,從來沒有小輩敢這般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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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誰,放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