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元輕嗤了聲。
神色莫名。
而正在戰(zhàn)斗中的素華仙尊突然發(fā)現(xiàn)一條金色的絲線牢牢拴在她的腰間。
強者向來厭惡束縛,她本能就要凝聚靈氣將其震碎,就聽寧熹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別再掙扎了!
和裴圣方才一樣的話術(shù)。
竟真的聽出了幾分邪性。
素華尊者一愣,幾乎就是在同時,騰空而起。
猶如旱地拔蔥。
白光閃爍著刺向巨大的丹爐,然后轟然爆開。
血水四濺,滾燙程度超過巖漿。
莫名的力量如同潮水般褪去,那些不死人淹沒在沸騰的血水之中。
再然后...
再然后就看不到了。
因為幾個人已經(jīng)徹底離開了這個地宮,甚至離開了魔域這個邪門的宅子。
“我還活著!”
肖毅滾落在地上也顧不得形象,爬起來就是一個仰天長嘯。
太不容易了!
他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宗門首徒。
以后還是不要隨便去這些莫名其妙的秘境。
他是想歷練,不是想死!
人還是要認(rèn)清自己的實力為妙!
素華仙尊站在地上,心底五味雜陳。
她無法控制將目光落在寧熹元身上。
鎮(zhèn)魂城等待千年的城主。
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
雖然荒誕。
但是...
強大!
哪怕幾次出手之后她能感受到少女的修為乃是化神。
但依舊強大。
不同于修為境界上的強大。
神秘的力量、過人的膽識。
整個上靈界的小輩無人能出其右。
絕非池中之物。
“他們呢?”素華尊者環(huán)顧四周后,發(fā)現(xiàn)不見韓尹和韓平樂。
忍不住開口問道。
寧熹元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
龍耀已經(jīng)扛著刀大聲開口:“他們倆沒交保護(hù)費。”
“死不死的,跟我們城主有什么關(guān)系。”
素華尊者噎住。
一時間無法反駁。
寧熹元垂眸。
死?
那倒是死不了。
流光追風(fēng)閣不是和那什么長生殿狼狽為奸?
說不定今日就是流光追風(fēng)閣設(shè)下的局。
那日天生異象,她便感受到了邪氣,想來根本就是拿血月石做幌子,掩蓋他們地宮之中的變故。
鳳唐從地上起來之后,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血月石沒拿到。
但...他搞清楚了鎮(zhèn)魂城主的真面目。
這是一手情報資料,可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鎮(zhèn)魂城實力在四大城池居中。
鳳隱城與其不相上下。
這么強的城主...
鳳唐已經(jīng)隱隱開始擔(dān)憂未來了。
鳳唐離開,肖毅也想走。
雖然他想看秦塵的笑話,但是自己的笑話也拿捏在眼前這個少女手中。
他好不容易平息了宗門內(nèi)的傳言,根本不想和這個少女多待一秒。
“肖毅乃星辰宮首徒,不知可否與城主的人切磋切磋?”
素華仙尊不知肖毅心中所想。
她一把將肖毅推到寧熹元面前。
肖毅雖有實力。
但自信不足。
當(dāng)年被秦塵壓制,如今也少了幾分首席弟子的傲氣和信心。
秦塵手傷未愈,境界大跌...
若是能親手打敗秦塵,肖毅定然能克服內(nèi)心深處藏著的自卑。
肖毅:???
仙尊何苦害他?
不過...等等!
和誰打?
肖毅臉上閃過驚喜之色。
和...
“沒問題,我來!”
龍耀抱著彎刀,上前一步,自信滿滿。
肖毅:......
素華仙尊:......
兩個人的嘴角都有些僵硬。
瘋子!
一個青云境的強者說這話的時候難道不會害臊嗎?
素華仙尊只覺得自己老了,心臟不太好,要不然怎么今日這心跳的速度一直就沒下來過!
她是知道四方城池的人無恥。
但也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秦塵忍不住扭頭去看龍耀。
要不是青年那張臉上洋溢著能溺死人的超絕自信,他真懷疑龍耀是故意嗆那素華仙尊。
龍耀冷笑。
區(qū)區(qū)一個化神。
灑灑水啦。
隨便動動小指頭就能給城主掙個面子。
素華仙尊不由咬牙切齒:“我看秦塵就挺好。”
“本是同門師兄,相互之間更加了解!
她若是不直說,真害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寧熹元扭頭看向秦塵:“想動手嗎?”
秦塵抱拳,朝寧熹元行禮:“愿為城主效犬馬之勞!
然后才站到肖毅面前。
寧熹元有一句臟話憋在嘴里。
最終嘖了一聲后退出一個足夠兩人比試的場地。
酒鬼醒酒,還是那么不著調(diào)。
“秦塵,我想跟你切磋很久了!”肖毅現(xiàn)在整個人又變的自信起來。
五年過去了。
且不說無上尊者的悉心教導(dǎo),就是那奪取人力量的功法...
他也用了不少次。
如今他也有了化神的修為,而秦塵...
嘁。
肖毅目光掃過秦塵的手腕,優(yōu)越感十足。
提不起劍的劍修。
不足為懼。
秦塵笑時,眼底的陰翳不減分毫:“很久嗎?我記得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已經(jīng)很久了。”
肖毅咬牙:“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罷了,秦塵,你怎么不出劍!”
想戳他痛處?!
沒門!
倒是秦塵,廢了手腕應(yīng)當(dāng)很心痛吧。
素華尊者倒吸一口涼氣,簡直想捂臉離開。
爛泥扶不上墻。
要打就打,怎么還說這么一堆落井下石的風(fēng)涼話!
這是一個首席弟子干的事兒嗎。
丟盡了他們星辰宮的臉。
秦塵笑著將手插進(jìn)自己的衣袖里。
肖毅皺眉。
心中竟然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秦塵怎么一點兒都不緊張?
難不成他的手...
不...
萬一是軟劍呢。
軟劍輕盈,說不定手上不礙事....
肖毅忍不住吞咽口水,然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秦塵的手。
他定會全力以赴!
結(jié)果就見秦塵從袖子里掏出一根粗大的毛筆。
肖毅:“......”
他嘴角抽搐了半晌,牙齦都快要咬碎了。
“秦塵!你竟敢如此看輕于我!”
什么意思,以為一根毛筆就能打敗他嗎?!
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這目中無人的樣子,和當(dāng)年一樣令人厭惡惡心!
秦塵冷笑:“重視你,才用毛筆!
畢竟他現(xiàn)在是個符修。
肖毅火冒三丈,頭腦發(fā)昏。
他才不聽秦塵這種鬼話。
“輕視對手,你會付出代價的!”肖毅大吼一聲,提劍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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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