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眼前這個楚天妤一臉無辜,什么都不懂似的盯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要聽她講。
沈軟軟身形搖晃了兩下,驚得楚天妤一把站了起來,拎著椅子走遠一點。
“你可別往我身上倒,別想訛我錢,我跟你說,全京城都知道我楚天妤是個窮光蛋!
這話一說,圍觀的老百姓頓時發(fā)出哄堂大笑,這事要是換做別人,恐怕就說不清楚,可是他們都覺得,這事要是遇上楚天妤,誰都說不清楚了。
“五小姐!
沈軟軟的耐性第一次徹底地被耗光了,她咬著貝齒,一字一句慢慢說。
“我是真心愛景年的……”
“打住!背戽ナ忠粨P,翹起二郎腿打斷沈軟軟的話“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已經(jīng)告訴了全天下的人,我要退婚,相信你耳朵不聾,眼睛不瞎,應(yīng)該看到了,我正在努力退婚,下一個問題!
沈軟軟的呼吸此刻已經(jīng)很不穩(wěn)了,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柔弱,她一天幾乎不吃東西,甚至用了讓自己虛弱的藥物,眼下跟著楚天妤耗了這么久,她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了。
“景年出事的那兩年,你好心幫了江府,我們都謝謝你,可是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但景年說了,他會找出來,也會湊齊還給你,但有的東西已經(jīng)追不回來了,不如就算了好嗎?”
比如太陽神鳥、國色天香冠、上善若水如意鐲……這幾樣都已經(jīng)進了鄴王府,哪里還敢要回來?
“沈小姐!
楚天妤聽著神情便嚴肅了起來。
“你是從小地方來的,沒什么見識,我可以諒解你,但是你要知道,男女不能私相授受,我和江景年一旦解除婚約,那就是路人,歸還我所有的東西,就算我不說,他也應(yīng)該主動做,方才顯得江國公府大氣!
“一個這么大的國公府,貪墨我這么一點東西,是不是做得太過了?好了,你再問下一個!
沈軟軟聽著小地方三個字就已經(jīng)氣得眼前發(fā)黑,這個楚天妤,這個賤人,不止說她出身不好,沒見識,還說她不懂規(guī)矩呢。
慌忙抬眸看向四面八方,無數(shù)的眼神里,她們笑著議論著,似乎都在談?wù)撍?br>“老太太如今被你氣得臥病在床……”
“哎呀。”楚天妤一聽這話便坐直了身體“我讓你們?nèi)フ埓蠓颉懔,不如拿了我父親的牌子進宮去,請一個太醫(yī)吧,讓他過府去看看江老太太,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再被打斷話都說不圓的沈軟軟這會子真的氣得心肝肝都要裂開了,這要是真的請?zhí)t(yī),事情豈不是要穿幫?
太醫(yī)一來就是想攔都攔不住,他一把脈,老太太病沒病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軟軟徹底的慌了起來。
以往。
她都是無往不利,次次大勝而歸,可是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對楚天妤的時候,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咬牙,沈軟軟又跪在了楚天妤的面前。
“五小姐,我愿意讓你做正妻,我做妾室,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愿意隨在五小姐的身側(cè),為奴為婢,到時候只要您帶著我一起從楚府出門,一起嫁進國公府就行!
只要她進了楚府,她就有辦法收攏人心,有辦法讓楚夫人認了自己,只要她和楚天妤一起出楚府大門,她就可以對外說,她是以楚府嫡女的身份嫁出來的。
更重要的是。
這樣一來,她才有機會去楚府查她想要查的東西。
原本她是打算利用楚西風(fēng)的,可是他被楚天妤整的都成了庶子,這種廢物,有什么資格當(dāng)她的狗?
“沒必要!”
楚天妤搖頭。
“我放你進去,你從邊關(guān)來的,萬一你是細作那就麻煩了,再說了,萬一你塞封信什么的,說我父親通敵賣國,想要我滿門抄斬,那我豈不是大罪人!
這話讓沈軟軟猛的揚起臉蛋,哭紅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竄白,一片雪白。
她雙腿發(fā)軟,狠狠顫抖。
對上楚天妤似笑非笑的眼神時,沈軟軟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了,楚天妤看著她這副模樣,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是對的。
她想了很久。
上一世。
江景年突然間狀告程府和楚府,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就是沈軟軟,要么,江景年在邊關(guān)有秘密害怕父親和三哥暴露出來,要么,是別的原因,這原因重要到能讓他喪心病狂,害死了整個程府和楚府!
然后再以女婿的身份接收她們楚府的一切,得到他們所有的東西。
恨意在眼底翻騰的時候,楚天妤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們死了以后,得到一切的江景年會過得有多順風(fēng)順水,有多富貴逼人。
踩著她們的鮮血,這一幫人過得可滋潤。
“沈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楚天妤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是累了,沈軟軟被她惹得怒火瘋長,想要沖上去刮她兩巴掌。
可這會子她也真的是又疲又軟的,當(dāng)真是鬧不起了,正想著怎么離開,楚天妤這么一問,她急忙溢著眼淚嬌聲道。
“五小姐既然這么不喜歡我,我……我也只好離開!
頓了頓,沈軟軟擦著眼淚。
“我過來只是想求你高抬貴手,江府只剩江老太太、江夫人都是可憐之人,我們回來之后,我身子不好,又幫不上忙,還請五小姐對他們好一些!
話音剛落,就看到楚天妤蹭得站了起來,把懷里那厚厚的單子往沈軟軟的臉上一砸。
怒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楚天妤挽起袖子指著沈軟軟的鼻子怒斥。
“沈小姐,你是腦子里有坑,還是你根本就是一個智障。”
“從我和江景年訂親開始,到前幾天,我送進江府的東西,除了貴重的東西無法計算金銀之外,那些東西加起來至少上十萬兩銀子,她們整個江府到現(xiàn)在都在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還要怎么對她們好?”
“他是有多大的屁股?好意思讓我把你認到楚府的名下,讓你做楚府嫡女,還要我把嫁妝全都送給你,還要我吃著這啞巴虧去做他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