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怪物,便是式神。
式神有美有丑,形象不一,放在大夏便是人們傳統(tǒng)認知中的妖怪。
眼前這九個怪物,自然就是屬于土御門神昌的九大式神。
與大夏修行界的品級劃分類似,陰陽師們同樣有自己的境界劃分。
具體的劃分要依據(jù)靈力高低,陰陽術(shù)造詣等等,遠比大夏的品階劃分麻煩得多。
不過在天機閣的記錄中,對于陰陽師,有著一種極為簡單明了的區(qū)分方法。
那便是看這個陰陽師能夠役使多少個式神。
如果這個陰陽師能夠役使一個式神,那他便對應(yīng)著大夏修行界的五品。
役使兩個,便是四品。
役使三個,是為三品。
役使五個,是為二品。
高于五個,便歸于一品行列。
一品行列最多能夠役使到九個式神。
如果役使式神的數(shù)量超過九個,便是最高級別的陰陽師,對應(yīng)領(lǐng)域境界。
據(jù)說東夷島史上最厲害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同時擁有十二個式神,這就對應(yīng)著大夏修行的領(lǐng)域境巔峰。
如果安倍晴明能夠役使第十三個式神,那他便是仙人層次的強者。
可惜安倍晴明至死都沒能突破。
眼前陰陽寮的掌舵人,土御門神昌,九個式神中就有三個是安倍清明所留。
能夠同時役使九大式神的他,當(dāng)然有了和司徒行策交鋒的資格。
……
……
東夷國的修行者不止有陰陽師,還有劍道武士們,整體不比陰陽師弱。
司徒行策作為赫赫有名的大劍修,聲名自然遠傳到東夷島,被東夷修行者們所知。
土御門神昌也是在多年前,就聽過司徒行策的大名。
所以此時面對司徒行策,他不敢做任何保留,上來就喚出了自己的九大式神。
緊接著他右手豎起兩指朝天,右手屈起三指朝地,口中念起了古老晦澀的咒語。
下一刻,濃郁的金光纏繞上了他的雙手,眨眼間覆蓋全身,與玄門的金光咒非常相像。
神昌以手為筆,以金光做墨,在腳下畫了一座法陣,隨后兩掌覆在法陣上,輕輕向兩側(cè)一分,法陣中的金光霎時綻放開來。
陣法!
這位大陰陽師顯然和司徒行策一樣,抬手間就能布置出威勢極大的陣法。
不同的是,司徒行策是以七情劍為基礎(chǔ)布陣,神昌的陣法則是以九大式神為基。
戰(zhàn)斗就在下一刻開始了。
司徒行策的身影似乎直接穿越了空間,來到土御門神昌的面前。
隨之落下的是怒之劍滔天,被司徒行策雙手握在手中、恐怖至極的威壓以及如同魔神一般、極具毀滅意味的攻擊洶涌而去。
“八方大陣,無物可破!”神昌用東夷語發(fā)出高喊,雙手快速結(jié)印,瞬息間就在身前豎起了一道由陰陽二氣組成的幕墻。
轟的一聲!
滔天劍斬在幕墻上面,幾乎沒有停頓的,五道劍光接連落下。
巨大的力量在幕墻表面炸開,僅僅是兩個呼吸后就宣告破碎,神昌身體微微一僵,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被崩飛而出。
在他身邊,一個背生四翼的人形式神趕緊上前接住了他,對著司徒行策大聲斥責(zé)。
式神用的也是東夷語,音調(diào)古怪,帶著憤怒的情緒,大概能猜到是休傷吾主之類的話。
九大式神都具備自我意識,互相對視幾眼,同一時間朝司徒行策攻了過去。
“這就是式神嗎?”
司徒行策有些驚奇地想著。
先前那一招讓他覺察到,神昌本身的實力不強,應(yīng)該比玄虛子都還差上一些。
問題在于,這些被稱作式神的怪物戰(zhàn)力都很強,單拎出來至少都有著一品中期乃至后期的戰(zhàn)力,最麻煩的是,這些式神都能與神昌心意相通,結(jié)合在一起,就像謝周與花小妖的雙劍合璧之術(shù),遠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即便如此,司徒行策的神情依舊淡然。
不過隨著幾招走過,他便皺起眉頭,神情從淡然就變成了不耐煩。
因為這些式神真的很吵,也很蠢,他們似乎習(xí)慣于在攻擊時喊出招式的名字。
司徒行策聽不懂,只覺得聒噪得厲害。
“果然怪物就是怪物,亂叫個啥!”
司徒行策這樣想著。
數(shù)道劍光分散開來,無數(shù)道劍意,自四面八方而至,斬向了朝他撲過來的九大式神。
……
……
司徒行策是被譽為領(lǐng)域境下無敵的存在,神昌作為東夷大陰陽師,境界實力同樣的深不可測。
當(dāng)兩人的戰(zhàn)斗開始,就好像無數(shù)道蒼雷炸開,恐怖的氣浪擴散而來,把無數(shù)山石林木殘忍地撕成碎片。
鬼霧林中上千個采藥人都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雷聲,驚呼連連,恐懼到了極點。
很多人都跪拜下來,不停地禱告,祈禱山神庇護,不要降災(zāi)到自己頭上。
一時間,鬼霧林混亂至極。
動靜傳播得極遠極快,距離最近的西越城,無數(shù)人都被驚醒。
城中有頭有臉的修行者都走上城頭,看著遠處的鬼霧林,感受著那極強的威壓,震驚到了極點,心想這難道是領(lǐng)域境的強者戰(zhàn)斗嗎?
不會是柳城主和星君打起來了吧?
城頭上議論紛紛,不少膽大的修行者,當(dāng)即動身趕了過去。
西越城南,靠近城門的地方有一個小型客棧,兩天前被人把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
包客棧的這群人很怪,把客棧里的掌柜、小二乃至廚師們都趕了出去,交代他們在包客棧結(jié)束的時間前,都不用回來。掌柜本來不肯,擔(dān)心客棧被毀,或者這群人做什么違法的舉動,奈何對方出手大方,幾張銀票砸下來,別說是包兩個月,便是包上半年都足夠,自是一句話都不說,一切都依著客人了。
此時此刻,客棧中最好的上房里,蔡讓站在窗口,負手而立。
他看著鬼霧林的方向,感受著戰(zhàn)斗的氣息,明白司徒行策找對地方了。
袁總管敲門走了進來,對著蔡讓拱手行了一禮,問道:“蔡大人,咱們要不要趕過去?”
蔡讓搖了搖頭:“等著!
袁總管露出不解的神情,說道:“等到什么時候,再等下去會不會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