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如凰等柳小丫離開后,當(dāng)即問道。
“什么夢?”
葉城問道。
“就是我突破失敗,壽元耗盡,在我要死的時候忽然間在漫天火焰中,我就變成一只火焰鳥....”
李如凰說道。
這個夢...她小時候做過,雖然不一樣,可最后都變成了一只火焰鳥。
但是...她成為高階武者之后,根本就不用睡覺,自然也就沒有做夢的可能性。
可最近幾年,她修煉修煉著,竟然睡覺了,然后就做了那樣的夢。
“鳳凰磐涅,浴火重生!
葉城淡然說道:“如凰,曾經(jīng)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為師為你種下幼凰血,雖然可以為你的武道之路提供很大的幫助,可有時候,也會成為一種無形的障礙!
當(dāng)然,沒有幼凰血的話,李如凰要有今日的武道成就,恐怕都是非常困難,也不一定會有成就天人的潛力。
所以,凡事都有兩面性。
“師父,弟子一定會突破天人境的!
李如凰聽出師父的意思。
葉城笑著點頭,“嗯,不要去跟小丫比較,人各有境遇機緣,她走的路,不適合你。”
李如凰點點頭,然后問道:“師父,小源子還沒有回來嗎?他都出去三十多年了?”
“這是他要走的路,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葉城嘆了口氣。
.....
金照區(qū)域。
魚龍郡。
有一座小縣城,叫安平城。
城西的梧桐巷中有一坐學(xué)堂,是二十年前建立起來的。
許多的平民百姓都會將孩子送來,識字學(xué)文。
雖然這是一個武道為尊的世界,可對于很多的平民子弟而言,當(dāng)練武沒有資質(zhì)出路的情況下,讀書就是另一條出路了。
再強的力量,不會治政,不會管理民生,不會經(jīng)商,不會計數(shù)....這個世界必將陷入一片混亂。
各個宗派世家,大周皇庭...也會招用有學(xué)識的人來負(fù)責(zé)這些的。
梧桐學(xué)院中。
其中一個教室里,坐著幾十個少年,講臺上,一個面相溫和的教書先生拿著一本書,正在講解著。
等到上課完畢之后,眾多少年少女們把桌椅擺放好之后,就一股腦兒得背著書包跑了出去。
教書先生搖頭一笑,然后檢查了一遍教室,這才拿起書籍和教鞭,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把門鎖好之后,他就準(zhǔn)備離開。
忽然,一個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子匆匆走了過來。
“丁先生,有件事情,我得跟您說一下!
中年男子說道。
“常管家,您請說。”
教書先生笑著說道。
“丁先生,是這樣的,這學(xué)堂,恐怕不能辦了,陳家要把這塊地收走!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說道。
“常管家,當(dāng)初不是說好了,這里建成學(xué)堂后,百年之內(nèi),將不會收回的,還有契約為證!
教書先生不解道。
“哎,丁先生,實話跟你說吧,自從老爺子走后,我主家少爺已經(jīng)把家都敗得差不多了,少爺為了填補缺口,所以把這塊地也一并抵押給了陳家,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常管家嘆了口氣說道,“您也知道,陳家是安平城的武道大族,跟天龍門更是關(guān)系深厚,聽說三十年前的陳家天驕拜了天龍門一位天人長老為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教書先生知道常管家的意思。
他手上的契約,對于陳家而言,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就是一張廢紙。
話里話外就是讓他放棄這個學(xué)堂了。
“常管家,多謝您來通知!
教書先生說道。
“丁先生,這世道如此,沒有辦法啊,此次過后,我也要回老家了!
常管家說道。
等到常管家離開后,教書先生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沿著胡同走了下去,來到了盡頭一處很簡陋的院子里。
屋子里竟然還有人。
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
依舊能夠看到曾經(jīng)的美麗容顏。
不過,女子的眼睛似乎有問題,泛著白,明顯是瞎的。
“夫君,你回來了!
女子竟然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
“嗯,我回來了。”
教書先生輕輕說道。
接著他讓女子坐下來,而自己去盛飯。
雖然他早就不需要吃飯了。
可他依舊一日三餐,跟女子一起吃。
甚至他還自封修為精神,二三十年都沒有修煉過了,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三十多年前,他離開迷霧山,行走天下,游歷四方,尋求突破天人的機會。
直到三十年前,他救下了這個女孩。
可女孩眼睛瞎了。
又沒有任何親人。
于是他帶著女孩來到安平城住了下來。
女孩是天生的無靈體質(zhì),根本不能練武。
所以三十年過去了。
他相貌未變。
可女孩已經(jīng)漸漸衰老。
他并不后悔留下來,陪伴女孩一生。
每天在學(xué)堂里,教孩子們學(xué)文識字,在家里陪著女孩,雖然生活平靜如水,卻讓他內(nèi)心寧靜。
有時候,他也想念師父和其他人。
可就算要回去,也是女孩終老之時。
第二天,上午。
學(xué)堂里再次響起了孩子們朗朗讀書聲。
丁源背負(fù)雙手,拿著教鞭,在教室里走動著。
每一人都讀得很認(rèn)真。
忽然,外面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緊跟著,一群如狼似虎的人闖了進(jìn)來。
“你就是這學(xué)堂的丁先生?通知你一聲,這塊地有主了,現(xiàn)在趕緊搬走!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喝道。
學(xué)堂里的孩子們都臉色慘白,嗖嗖發(fā)抖。
“出去,你們嚇到孩子了?”
丁源目光一沉,說道。
大漢只感覺背脊一寒,只感覺原本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似乎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
等到這些人退出教室之后,丁源安撫了孩子們一番,這才走出了教室。
“我有這塊地的契約,百年之內(nèi),地主不能收回,我要見你們主子!
丁源拿出了一張早就準(zhǔn)備好的契約,說道。
“丁先生想見我家主子,那請跟我來!
那大漢連忙說道。
他感覺這丁先生不是常人。
于是,大漢帶著丁源離開了學(xué)堂,前往陳家。
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在丁源離開學(xué)堂不到半個小時,一大群人來到了學(xué)堂之內(nèi),將里面的所有學(xué)生和教書先生趕了出來。
幾分鐘后,整個學(xué)院變成了一片廢墟。
.......
丁源從陳家府邸回來了。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見到陳家的人,甚至都沒有進(jìn)去,只是在大門外面站了大半個小時。
當(dāng)他看到學(xué)院的位置,已經(jīng)被夷為平地。
其他的教書先生和學(xué)生都茫然無助,丁源頭皮一炸,有點難以置信所看到的。
他才離開一個小時,學(xué)院就被人推平了。
很顯然,這是陳家的人故意的,就是為了將他引開。
“丁先生,現(xiàn)在怎么辦?”
“是啊,難道以后就不能上課了?”
另外兩個教書先生憂心忡忡。
“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解決此事的!
丁源沉聲說道。
他現(xiàn)在才終于體會到作為一個普通人,面對強權(quán),是多么得無力。
一種無形的憤怒在胸中燃燒著。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
一直以來,他任何事情都能夠平淡以待。
甚至將平淡融入到骨子里,似乎任何事情,都無法讓他生氣。
可這一次...他卻再也平靜不下來。
于是,他轉(zhuǎn)身離開了這片變成了廢墟的學(xué)院,來到了官府衙門。
他要報官。
他有契約為證。
一開始還有人接待。
可一次兩次三次之后,最終都是杳無音信。
家中。
丁源面無表情,喝著悶酒。
“小敏,我一直以為就算是沒有武功,當(dāng)一個普通人,也能夠好好得生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可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身為一個普通人,有著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憋屈,縱然有著憤怒,也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