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到的只有一些關(guān)于這件案子的報道。
大多也都是一些小道消息,以及豪門恩怨的疑云杜撰。
在眾多的消息中。
的確有一種猜測。
說是薄家滅了上官家滿門。
這種猜測的依據(jù)就是上官家滅門之后,薄家迅速崛起,迅速替代了其在京都四大家族的位置。
而且上官家當(dāng)年是對外貿(mào)易起家,而薄家也從一條航運船開始了他的資本爆發(fā)。
蕭清霖也將自己昨晚調(diào)查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姜辭憂開口:“我們沒有必要在這里猜測了,去找老爺子吧!
據(jù)管家所說。
老爺子起床之后,幾乎整天都會待在書房。
很快,三個人就出現(xiàn)在老爺子書房的門口。
管家剛剛已經(jīng)提前通報過。
所以書房的門是開著的。
薄靳修還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老爺子正在書房里面練字。
他拿著毛筆字的手并未停下來,頭也沒有抬,只是開口:“都進來吧!
進去之后,大家在旁邊等待老爺子停筆。
老爺子的房間有很多筆墨。
桃李春風(fēng)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他鄉(xiāng)。
而他此刻手上正寫著的是鄭谷的《淮上與友人別》,數(shù)聲風(fēng)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都是一些思念友人的詩啊。
但有些又有一種兩不相欠,各自前行的意味。
老爺子是在懷念誰呢?
師父嗎?
沒過一會兒。
老爺子終于停下筆。
看向他們:“你們來找我,有事?”
姜辭憂開門見山:“老爺子,我有一樣?xùn)|西要交給你,我想您一定認識!
說罷,姜辭憂就將盒子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打開。
拿出里面的血書。
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變得異常的凝重。
他的手指捏捏的捏著字條:“你怎么有這個?”
“是我?guī)煾附o我的,他曾經(jīng)被我?guī)熜株P(guān)在地牢里,那個時候,他讓我將這個交給您。”
姜辭憂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當(dāng)時我被我?guī)熜挚刂疲チ擞洃,而我(guī)煾脯F(xiàn)在也已經(jīng)從地牢之中逃出,現(xiàn)在不知所蹤!
薄靳修都從來沒有見到過老爺子如此激動的模樣。
他算不上一個稱職的父親。
從小到大,他不會管兒女之間的事情,連他和薄婉華之間的廝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若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他也不會下場。
薄靳修能夠感覺到,他也并不是完全不愛他們。
只是這些東西在他看來,也不過是杯里風(fēng)波。
老爺子的情感似乎也是殘缺的,他也不會表達愛。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他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機器。
但有時候又覺得,他是一個將愛藏的很深的父親。
老爺子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擊。
嘴里不自覺的重復(fù)著這幾個字:因果輪回,冤鬼索命,李代桃僵,長命百歲……
他的表情不斷的變化。
然后露出一種不可置信的悲痛:“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姜辭憂他們也都皺起了眉頭。
姜辭憂上前一步:“老爺子,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我?guī)煾傅降资窍胝f什么?”
老爺子終于抬起頭來,看向姜辭憂。
“你師父就是趙無名?”
姜辭憂點頭。
老爺子眼底露出復(fù)雜的神色:“是啊,難怪你會破我的棋局,我早該想到的。”
“你師兄呢,你師兄是誰?”
“厲云霆,不,應(yīng)該說,他叫上官云霆。”
姜辭憂故意將上官家拉扯出來,試探老爺子的反應(yīng)。
“上官云霆,是上官家的后人啊!
蕭清霖上前一步。
索性直接問道:“老爺子,上官家當(dāng)年滿門被屠殺,這件事是否跟您有關(guān)聯(lián)?”
老爺子看向蕭清霖,他的眸色很冷,不怒自威。
連蕭清霖都覺得背后一寒。
蕭清霖只好直言道:“您可能不知曉,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情,這幾天,厲云霆布局謀劃,就是想要毀掉薄家,這兩年他針對四大家族的商戰(zhàn),我妹妹的失蹤,蘇煙的車禍,再往前追溯,甚至您女兒薄婉華之死,都跟他脫不了干系!
“他如此瘋狂的報復(fù)薄家,就是因為他說,您是屠殺他滿門的仇人!
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被搬上了臺面。
只缺一個真相。
薄靳修也開口問道:“爸,上官家的滅門,真的跟您有關(guān)嗎?”
薄靳修心里也說不準。
薄海泉還是定定的坐在座位之上。
目光依舊落在那份血書之上。
他的眸光變得渾濁,像是陷入了很久之前的記憶之中。
“上官家的覆滅,當(dāng)然跟我有關(guān)系。”
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
薄海泉繼續(xù)說道:“我是個孤兒,出生在最動蕩的年代,后來我被一個殺手組織選中,在我的記憶中,我所有的 記憶就是無止境的訓(xùn)練,然后互相殘殺,五百個孤兒,最后活下來的只有我和孤影。”
“十八歲開始,我們就開始接受組織指派的各種任務(wù),我記得很清楚,殺害上官家三十八口人,是我接到的第17個任務(wù),我們組織的規(guī)矩,只要替組織完成十八個任務(wù),就可以選擇脫離組織重獲自由,以報答組織十八年的栽培,當(dāng)然也可以跟組織繼續(xù)契約,成為核心層,我和孤影都選擇了脫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