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周瑞元喊這個黑披風(fēng)叫師兄,之前有聽他提到師父,可他不過是個凡人而已。
我還未想通,卻見那消瘦黑披風(fēng)的手型成爪,朝我飛撲了過來。
他的動作迅猛如閃電,帶起一陣凌厲的風(fēng)聲。
那只手的手指彎曲如鉤,在月色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仿佛要將我撕裂。
我身旁的林樂菱見狀,瞬間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出手與那黑披風(fēng)對招。
林樂菱左腳向前一踏,右手握拳,帶著一股勁風(fēng)直直朝著黑披風(fēng)的面門轟去。
她突然出手,讓黑披風(fēng)措不及防,連忙變幻防御之勢。
黑披風(fēng)反應(yīng)極快,側(cè)身一閃,左手轉(zhuǎn)而成爪,順勢抓向林樂菱的手腕。
林樂菱手腕一轉(zhuǎn),避開這一抓,可身上的禮服被撕開了一截,她立馬左拳猛地?fù)粝蚝谂L(fēng)的胸口。
黑披風(fēng)雙臂交叉,硬接下這一拳,借著反震之力向后躍出幾步。
緊接著,林樂菱一個箭步跟上,飛起一腳踢向黑披風(fēng)的腹部。
黑披風(fēng)彎腰躲過,右手成拳,回?fù)粝蛄謽妨獾男⊥取?br>
林樂菱收腿落地,雙手快速舞動,打出一連串的掌法,掌風(fēng)呼呼作響。
黑披風(fēng)左擋右避,瞅準(zhǔn)時機(jī),一記勾拳打向林樂菱的下巴。
林樂菱仰頭避開,順勢一個回旋踢,鞭腿凌厲地襲向黑披風(fēng)的頭部。
黑披風(fēng)連忙抬手一擋,卻被被震退了好幾步。
在幾招短暫交手后,兩人都感到對方實(shí)力不凡,各自都擺好架勢。
“我的媽呀~能跟林丫頭貼身近戰(zhàn),這家伙應(yīng)該也是橫練體修!”黃三驚呼道。
周瑞元并沒有過多的表情,平靜地打量著林樂菱,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宋兄弟,與你針鋒相對,并非我所意,我只不過想幫家父完成他的夙愿而已,至于你說的蠱蟲……”
“雖然是污穢之物,但這世上的黑白本就是人為區(qū)分的,只要能達(dá)到目的,用些刻板意義上的邪物又何妨?”
我眉頭緊皺,欲要開口反駁,周瑞元卻繼續(xù)道:
“我知道宋兄弟很生氣,上次我不過是針對見錢眼開的天地會,并非有意陷害宋兄弟,若你仍覺得受氣,我大可以給予你一些賠償!
“賠償?”
“嗯,周家自來尊敬修行之人,也收集了不少修行者的資源,剛才拋售的不過是部分,還有一些在府邸內(nèi),我可以讓宋兄弟挑選一樣,我們就此冰釋前嫌,如何?”
聽著周瑞元的話,我又瞥了瞥守在他身前的黑披風(fēng)。
“呵,你這是擔(dān)心……你這師兄?jǐn)r不住我們?nèi)齻吧?”
對于我略顯挑釁的話,周瑞元并無避諱之意,而是笑著點(diǎn)頭承認(rèn)。
“在下雖不懂修行之人的境界區(qū)分,卻也看得出來,我這位師兄與樂菱旗鼓相當(dāng),再加上宋兄弟與這位灰仙前輩,想來勝算不大!
“我這人嘛,向來以和為貴,打打殺殺什么的,略顯粗鄙了一些,不知宋兄弟對我的提議,如何?”
周瑞元的每一句話都說得很體面,反而讓人覺得很虛偽。
我輕輕一抬眼,與他同步露出微笑道:“我拒絕!”
說完,我猛地一抬手,手臂化為黑水,快速形成一道漆黑的黏稠尖刺朝他刺了過去。
黑披風(fēng)渾身一震,想要出手擋下,卻見一道倩影在另一邊閃過。
面對林樂菱襲來的鞭腿,他頓時無法抽身。
只見他大喊:“蠱師大人!快出手!”
黑太歲化作的尖刺與周瑞元近在咫尺之際,卻見一條青蛇從屋外的院子閃出。
那青蛇速度快如閃電,“唰”的一聲,尖刺瞬間融化成黑水,被青蛇吐出的信子蒸發(fā)得無影無蹤。
我瞳孔巨震,黑水化為平常的手臂,難以置信地望向那條盤旋在半空中的青蛇。
“小宋,別慌!三爺我來了!五雷……”
“等一下……”我出聲打斷了黃三的施法手勢。
此時的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青蛇,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將它的每一個細(xì)微動作都收入眼底。
隨即,一道古怪的香風(fēng)吹入,我的目光緩緩移動。
只見在月光倒映的屋外,眨眼的工夫,也就是須叟間,竟站著一位兩鬢青發(fā)的黑披風(fēng)。
“是她?”我眉頭緊皺,滿臉的疑惑與驚訝。
“哈哈哈,這就是修行者嗎?果然……與凡人有天壤之別。
周瑞元表情極度興奮,眼睛瞪得大大的,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嘴巴咧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臉上的肌肉因?yàn)檫^度的激動而微微顫抖。
“一個蠱師,一個橫練體修……小宋,咱不一定會輸!秉S三的鼠眼朝兩名身高迥異的黑披風(fēng)打量著。
我并沒有回答黃三,而是深深地看著那身材嬌小的青發(fā)黑披風(fēng),眼中滿是疑惑不解。
這時,周瑞元開口道:“宋兄弟,在下不過是為了家父,請你不要為難我!
“好!蔽冶砬槔淠攸c(diǎn)點(diǎn)頭。
“誒,咋就……”
黃三剛開口,就被毫不留情地塞入了口袋。
我徑直地朝著屋外走了過去,周瑞元見我此舉,立即擺了擺手,擋在門口的兩名黑皮風(fēng)微微側(cè)身為我讓道。
我抬腳剛跨出門檻,停下腳步,側(cè)頭道:“周總真有孝心啊~”
“嘿嘿,慚愧,慚愧。”
我最后瞥了一眼兩名守護(hù)在周瑞元左右的黑披風(fēng),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一言不發(fā),快步回到宴會場地。
此時的宴會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修行世家之人早已離開,剩下的只有零零散散幾個商業(yè)人士在侃侃而談。
趙杰有些疲倦地放下酒杯,帶著周栗子朝我走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誒?樂菱,你的裙子咋有個口子?”趙杰疑惑道。
“刮到的!绷謽妨獾卮鸬。
周栗子也發(fā)現(xiàn)了,連忙伸手去拉了拉林樂菱身上的禮服:“這可是找最好的師父趕工做出來的,你咋這么不小心……誒,你里邊咋還穿著別的衣服?這不悶得慌嗎?”
“行了行了!壁w杰打斷道,隨即轉(zhuǎn)眼看向我:“宋小哥,之前跟你說的事,你看……”
“行,回去再說!
我們原路返回,叫醒了司機(jī),開車離開了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