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元穩(wěn)步走上臺,身姿挺拔,面容帶著自信的微笑。
他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目光掃視臺下眾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發(fā)言:“尊敬的各位來賓,大家好!”
聲音洪亮而富有磁性,在大堂中清晰地回蕩。
“諸位舟車勞頓來到周府,想必不是來聽我說場面話的,那在下就直接進入主題了!
“家父這些年來,收集了不少古玩,以及一些有趣的東西,相信各位拿到的邀請函目錄上也有。”
“若非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會來到此次宴會!
我眉頭微皺,瞥了眼遠處與人敬酒的趙杰和周栗子,轉(zhuǎn)頭問身旁的林樂菱。
“邀請函?什么目錄。吭塾心峭嬉鈨簡?”
聽聞我的話,林樂菱呆呆地搖了搖頭。
“那看來不是給我們準備的……”
我在想這趟宴會,該不會并非周衛(wèi)國組織的,而是周瑞元的主意。
只是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呢?
我對周瑞元這個人還是很陌生的,這次見面算是第二次。
不過,我非常清楚,這家伙心思重得很,之前在廢棄倉庫便著了他的道。
細想一下,若非我在場,遭殃的人是誰呢?
自然是那憨憨四人組。
可想而知,周瑞元察覺到了四人組的背叛,不僅快速地反應過來,而且立馬展開了報復。
“在諸位把酒言歡的同時,我行會逐一呈上,諸位感興趣的古玩,價高者得,這些廢話咱就不多說了……”
服務人員們端著古玩,身姿優(yōu)雅地有序步入大堂。
他們面帶微笑,小心翼翼地把手中古玩逐一向賓客展示。
托盤里的古玩在燈光映照下,散發(fā)迷人光澤。
然而,當服務人員經(jīng)過遠處那堆人時,直接掠過,毫無停留。
那群人與其他商業(yè)人士大相徑庭,氣質(zhì)出眾,神色淡定從容,似乎尋常古玩難以入眼。
他們目光深邃平靜,對周遭喧鬧和展示的古玩毫無興致,只是低聲私語,淺嘗茶座上的茶水。
“什么嘛……跟二叔店里的也沒差多少……”
幾件古董從我眼前幾番輾轉(zhuǎn),我隨意地看了看。
這時,有一個穿著白西裝的闊老板出價了,花了大幾百萬買下了一個花瓶。
這玩意兒,我記得二叔店里也有一個……
不一會兒,除了遠處坐在茶座的人沒出價,其他人都紛紛舉牌。
聽著各種天價喊出,我不禁感嘆,江南的富豪都這么有錢嗎?
自己哪怕也有千萬存款,在他們這群人中,根本就不入流。
看了一會兒,我索性不再理會這些拍賣古董的人,而是換了個隱蔽的角落,打量著茶座上的賓客。
“喲,這不是宋老弟嗎?你也在。俊
突然一聲低沉且爽朗的聲音從身側(cè)響起,我猛地一轉(zhuǎn)頭,便瞧見一個魁梧的身影從我走來。
“丁隊?”
丁繼龍托著一個紅酒杯,穿著比他小一號的西裝,躡手躡腳地朝我走來。
“你們司天衛(wèi)……怎么會在這兒?”我驚訝道。
“嗐,上頭的任務!倍±^龍說著,朝遠處的茶座看了看:“因為那群人的出現(xiàn)唄,害老子又要加班。”
“大量修行者齊聚一堂,上頭怕會出事,自當要有司天衛(wèi)的人在場!
就在這時,戚文月身穿黑色禮服,束起長發(fā),踏著高跟鞋,一邊緩緩走來,一邊出聲道。
“戚隊也在?”我順著他們的目光,也望向形成獨立范圍的茶座區(qū):“他們都是……”
“基本都是世家子弟唄,譬如,那邊左邊第一排的,坐著的是湘西柳家三把手!
戚文月望向坐在紅木椅上正閉目養(yǎng)神的藍色唐裝老者。
“柳家?湘西趕尸人?”我問道。
“嗯!逼菸脑螺p輕點頭:“他身邊坐著的年輕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孫,世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吧,你再看他們身旁站著的……”
只見那唐裝老人的身旁,有四個臉上毫無血色的兩男兩女,他們直直地呆站在原地,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看到柳家的人,讓我想起了柳智,以及他的遺言。
眼下,并不是時候,只能日后親自去一趟柳家拜訪。
我轉(zhuǎn)眼望向另一邊:“那邊三個人是誰?”
在柳家人的不遠處,靜靜地坐著三名表情嚴肅、雙手抱胸的持劍之人。
他們宛如雕塑般一動不動,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其中,居于中間的那位冷峻男子尤其引了我的注意。
他身姿挺拔如松,緊抿的薄唇透露出一抹堅毅。
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此刻正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著前方。
他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把長劍,劍身閃爍著寒芒。
而在他寬闊的后背之上,還背著一把漆黑銅劍。
那黑劍的劍鞘刻著銀色紋路,看不太清楚是什么,只是在大堂的光線下,隱隱散發(fā)著神秘的幽光。
“那群家伙啊~呵,算是咱半個同事吧,也算是前輩!倍±^龍戲謔一笑。
“也是司天衛(wèi)?”我疑惑道。
“當然不是,他們是云龍劍館的人,更準確來說,他們是……江南李家!逼菸脑禄卮鸬馈
“江南李家?天淵門?”
我想起了李儒湘曾經(jīng)提及過,在唐朝的時候,朝廷于江南設(shè)立了一個機構(gòu),名為天淵門,其職能與司天校尉大致相仿。
而其中之人被賜予皇姓,這便正是如今的江南李家。
難怪丁繼龍會說,那些人是他的半個同事,又是前輩。
戚文月輕嗯一聲:“不過天淵門早就不存在了,現(xiàn)在的江南李家沒有司天衛(wèi)的職能,只是一個修行世家,主營一家劍館!
這么看來,那群坐在茶座區(qū)的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一個個都是大來頭。
“原來如此!拔夷坎晦D(zhuǎn)睛地盯著那名男子后背的黑劍,莫名有種吸引力。
“那把劍是什么劍?”我好奇地出聲道。
“玄黑古劍!
“什么來頭?”
“呵,反正不是李家的東西,他們都是一群小偷罷了!
“不是李家的,可為什么……”
“宋老弟,你在自言自語說啥呢?”丁繼龍突然出聲。
不是丁繼龍在跟我說話?
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身旁,只見一英俊男子周身黑氣繚繞,雙腳漂浮半空,朝我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