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兩眼,福媽常聯(lián)系人,大部分都是她的丈夫和兒子,以及趙府中的傭人。
看不出任何端倪,痕跡十分干凈。
“看來她跟你們的雇主,并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我十分確定,項鏈的丟失絕對與她有關(guān)。
眼下看來,花錢監(jiān)視趙府和項鏈丟失,并沒有聯(lián)系,完全是兩個事件。
我不禁好奇地朝戴著眼鏡的阿輝問道:“你還有這手藝啊?”
阿輝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呃呵,咱這些人自己知道自身天賦,能感悟到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易了,修行之事再怎么上心也無法彌補天賦的差距!
“修行到多牛不是我們想的,不如多搞點錢,以后回老家陪陪老婆孩子,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就挺好了。”
我沒想到已經(jīng)修行者的人,還會有如此樸實的夢想。
在我之前的觀念里,步入修行之路,注定與凡人有著天地鴻溝,思想上已然擺脫了大多數(shù)紅塵之事。
可是阿輝的話,讓我轉(zhuǎn)變了這種觀念。
阿明也惆悵道:“喲,你還不錯嘛,唉,我就有點慘了,家里婆娘打麻將輸了一大筆錢,在老家借了一堆外債,這不,昨兒還打電話來讓我轉(zhuǎn)錢,要不是孩子還小,我真想跟她離了!
阿勇的鐵面,這會也松了下來,一臉疲態(tài)地?fù)u下車窗,點了一根香煙。
“我也挺難,兒子馬上要結(jié)婚了,彩禮要大幾十萬不說,還要在江南市中心買一套房,你們知道江南房價的,唉,今年只能努努力力吧!
開車的阿強驚訝道:“嚯,老勇,你兒子要娶媳婦啦?那豈不是過兩年就能當(dāng)爺爺了?”
阿勇笑道:“呵呵,不是過兩年,是今年年底!
“奉子成婚?那確實挺著急的,唉,都不容易啊!卑⒚鲊@氣道。
阿輝道:“阿強,咱四兄弟就你一個單身漢,父母也走得早,沒有兄弟姐妹,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阿明道:“不是我說,你都三十好幾了,該娶個媳婦了,別整天玩啥手辦,看啥紙片人二次元的,得給自己打算打算!
阿強憨笑道:“嘿嘿,其實……其實我在追那花店老板娘,她答應(yīng)我下周跟我一塊看電影!
“喲?可以。∩荡髠開竅了!”
“誒誒誒,是上次那個腰粗屁股大的那個嗎?喲~沒想到阿強你愛開坦克啊?”
“你這什么話,各花入各眼,懂不懂?而且我鄉(xiāng)下的三姑婆說,這體格的好生養(yǎng)!”
“哈哈哈,行,要是成了,別忘記請我們喝喜酒哈。”
聽著幾人的對話,我心中頓時有著別樣的感觸。
這么接地氣的生活,我已經(jīng)脫離太久了。
細(xì)想下來,是自己走得太快了。
短短半年從凡人到結(jié)晶。
有人花一輩子達(dá)不到,有人兩鬢花白之時才成功。
世間幾十萬修士,能在結(jié)晶之上,恐怕不足萬人,甚至更少。
而練氣境的修士,才是大部分的修行者。
從某種視角來看,他們不過是有些神通的凡人,仍有著凡塵之心,做著紅塵之事。
“你們因何步入修行的啊?”我開口與他們打成一片。
阿輝撓了撓頭:“具體時間忘了,以前是干網(wǎng)絡(luò)安全的,后來被裁員,就干起了黑客撈撈偏門,無意間黑入一個修士的手機,發(fā)現(xiàn)了半篇功法,就這么稀里糊涂成了修士!
阿明也開口道:“我也是很迷糊,以前是個鎖匠……呃,好吧,是一個扒手,偷到一本功法,就這么練著練著感受到了氣!
阿勇:“我跟你們倆偷雞摸狗的不一樣,我是自行感悟的。”
“退伍后在鐵匠鋪工作,整日打鐵累得很,老師傅教了幾道秘訣,發(fā)現(xiàn)擼鐵輕松不少,打了幾年鐵,忽然覺得自己不一樣!
聽著眾人感悟氣的故事,的確都是從日常生活出發(fā)的,與我這種接受傳承的不太一樣。
我看向?qū)P拈_車的阿強,開口問:“你呢?”
“我……我?”阿強眼中閃過一絲恍惚道:“我其實……是一個司機,不是一般的司機,就是給一些黑老大開車的,看我這胳膊上的紋身就曉得了,以前是在道上混的!
“在一次晚上黑老大的人要跟另一幫人交易,當(dāng)晚發(fā)生了一場火拼,全部都死了,就我活了下來,我就這么撿了個漏!
阿勇問道:“他們在交易啥?”
阿強解釋:“當(dāng)時我不知道,后來才知道是一批煉丹藥材,是黑老大打算轉(zhuǎn)手賣給修行世家的,不過我雖然撿漏,但也不敢放進(jìn)自己兜里啊,于是我聯(lián)系了買家!
“買家見我沒有私吞,就聘請我給他們工作!
我好奇道:“給世家工作?所以成了他們的打手,接觸到了修行?”
阿強搖頭:“不是,那份工作,還是司機,給世家少爺開車。”
“又開車……你該不會有個代號叫‘伏特加’吧?”我暗自吐槽。
阿強接著道:“當(dāng)了兩年司機,跟那位世家少爺關(guān)系不錯,他私人贈了一些口訣,我就這么自己琢磨成了修士!
“還有這種事?哪個世家的少爺?”我實在是無語。
“我記得是司家,司家長子,司平東!卑娀貞浀。
“啊?司家?”我驟然臉色大變。
巧啊,太巧了啊!
萬萬沒想到,這四人組的故事輾轉(zhuǎn)回來,竟然跟我扯上了一絲關(guān)系。
“那位少爺后來怎樣了?”我問道。
“呃……聽說是離家后失蹤了,嗚嗚嗚,我就是這么丟了工作!卑娢桶偷。
不對啊!阿強你橫練體修,并非渡魂……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我記得當(dāng)初遇到司平曉時,她除了渡鬼,還有一事便是探查她哥哥的消息。
司平東應(yīng)該就是她的哥哥,在封戶村一帶失蹤了。
似乎封戶村一事結(jié)束后,司平曉并沒有調(diào)查到有關(guān)線索。
壞了!
我不能再想這事!
我頓時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陷入了可怕的“巧合”當(dāng)中。
這也讓我想起了圓心生前的叮囑,這很有可能是一場策劃已久的陰謀,等待著我越陷越深。
反著來,一定要反著來!
正當(dāng)我腦子一陣混亂之際。
阿強駕駛的面包車停了下來。
“老板,到地兒了!